王大娘子的话让盛老太太和盛纮呼吸一滞毕竟人心都是偏的,可这么大大咧咧就将自己以后可能会偏心这么说出来也就王大娘子一个了。
盛老太太作为盛家的主心骨也是叹了口气:“那你们想如何?”
“母亲教养的华儿十分得体端庄,这墨儿可能还是要麻烦母亲亲自教养了。”
盛纮这话说的有些心虚,他总觉得在嫡母面前他所有的小心思都被看穿。
盛纮很孝顺尊敬也很感谢盛老太太处处为他打算,盛老太爷离世后作为勇毅侯独女的老太太明明可以带着嫁妆归家,可她还是为了他为了盛家这一房选择留下。
甚至为了不让勇毅侯府二房把庶女配给盛纮选择和娘家断了联系。
盛老太太刚点头小厮就来报说府衙有事:“四丫头的事,老身同意了,公事要紧你去忙吧。”
“儿子谢谢母亲,儿子告退。”盛纮就起身告退,离开前还感激的看了自己大娘子一眼,他始终感谢嫡母为自己求娶的是个心肠好的正妻。
“不是看林栖阁不顺眼吗?怎么为了四丫头求到我这里了?”王大娘子在盛纮离开后也有些不自在,正想找个理由离开就听到盛老太太的问话。
王大娘子和盛老太太也有过一两年的母慈媳孝的时光,只不过因为林噙霜让大娘子对盛老太太有了隔阂。
“母亲……”
盛老太太开口道:“你向来心直口快,说说吧,为什么。”
“母亲四丫头下午的时候对儿媳笑了,白白嫩嫩的比我见过所有的婴孩儿都漂亮好看。儿媳觉得四丫头和儿媳有缘,也不想林小娘再教出一个矫揉造作的小林噙霜出来。”
盛老太太被王大娘子的话逗笑了,这就是她为什么放着太师家更受宠爱的嫡长女不求,却为盛纮求娶从小被养在叔婶家不怎么受太师夫妇二人重视的嫡次女的原因。
王大娘子被笑的有些脸红,一时间这对婆媳之间的关系像是回到了她刚嫁进盛家的头两年:“母亲”
“你是个心肠软的好孩子,我一直都知道。我也知道你心中不平,毕竟当初林噙霜养在我这里,可出了这样的事说到底还是老身对不住你。”
“这些年儿媳也想明白了,母亲当初给林小娘选的几家都是着清贫但儿郎上进的人家。是她从前在林家后来到了盛家过惯了好日子,不愿嫁入清贫人家过苦日子罢了,其实与母亲无关。”
这些年盛老太太不见林噙霜,也不理她的刻意讨好,连长枫私下也无法见到老太太。
更别说林噙霜仗着盛纮宠爱在后院风光无量,盛纮也几次被盛老太太敲打,葳蕤轩和林栖阁每次有了龃龉老太太都站在自己这边王大娘子不是没感觉到。
在子慕在空间和绒团玩乐的时候,这一世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以后就跟华兰一样养在寿安堂盛老太太身边了,由老太太亲自教导。
最高兴自然是华兰,她可太喜欢这个白白嫩嫩的四妹妹了,也不知道自己母亲肚子里的弟弟妹妹出生后是不是也这么好看。
第二高兴的就是盛纮了,这样既能保证女儿的教养,又能避免妻妾之间的矛盾。
几天后,子慕在这一世生母林噙霜不舍得眼神下正式入住寿安堂,林噙霜被盛老太太带在身边教导过,自然知道自己的女儿在老太太膝下长大对她来说最好的。
作为穿越者的子慕当然知道对这个家来说盛老太太有多重要,可以说没有盛老太太就没有以后的盛家,盛纮更不可能生出盛长柏那样的儿子。
原本还不相信小婴孩儿会笑的盛老太太也被子慕那露着粉色牙床的纯真笑容给俘获了。
饶是清冷不爱理人的盛老太太也对小小的子慕宠爱有加,更别提现在把子慕当做自己宝贝所有物的华兰了。
盛老太太和房妈妈也发现了子慕和其他小儿的不同,子慕除了少有的清醒大多数时间都在沉睡和一般小儿没什么不同。
唯一不同的就是子慕从来不无缘无故的哭闹,只有在饿了或者该换尿布的时候哼唧哭闹几声外,其他时候都很安静。
由于子慕深受盛家三个顶端人物的喜爱,满月的时候也作为嫡女大办了一场满月宴。
杭州不少见过子慕的官员娘子都对这小孩长相夸了又夸,抱着子慕的大娘子没有丝毫不高兴不说还跟着没少夸子慕乖巧。
原本在得知自己生的庶女也可以大办满月宴而高兴的林噙霜,在得知自己女儿根本没记在自己名下,除了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去的以外,在外人看在子慕和自己没有丝毫关系。
得到这个消息后,林噙霜对着盛纮哭了许久,但她也明白这是对自己女儿最好的安排了。
———————林栖阁———————
“纮郎”
满月宴结束的当天晚上,盛纮心疼的哄着娇弱哭泣的林噙霜:“霜儿别哭了,你身子不好这样大哭对你身体无益啊。”
“纮郎,我知道你这么安排是咱们墨儿最好的打算了,但是墨儿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纮郎。”
林噙霜的哭诉直接掀起了盛纮内心最深处的伤疤,他那时候也是被盛老太公的宠妾从生母身边抢走。
那贵妾自己生不了孩子也不允许别人生的孩子活下来。
要不是盛老太太几次出手相救他早就成了那贼妇人手下的冤魂了,那贼妇人把自己抢走也是为了更名正言顺的折磨自己……
“霜儿别哭,我又不是不让墨儿认你了,你哭什么?”
“纮郎,还愿意让墨儿认我这个生身小娘?”
盛纮看着双眼通红的林噙霜笑着将她拥入怀中:“大娘子也没说不让墨儿认你,她很喜欢墨儿觉得这样咱们的墨儿能有个更好的前程。”
“认我便好,认我便好,当日父亲获罪我林家女眷全部没入贱籍,若不是母亲与家里与老太太有些交集让我入了盛府,后又得老太太垂怜去了贱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