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南言觑了苏慕辞一眼,随口答道,“男的。”
苏慕辞瞬间觉着自己成了树上的一棵还未成熟的青梅,被人摘下泡到了陈醋中,内心又酸又涩。
看着金色的弹弓,只觉得刺眼的很,张了张嘴,但他深知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去要求祈南言,这种认知让他很是难受。
最后只能憋屈的哦了一声。
祈南言瞧着他那样,哪能不知道他家阿辞这是不高兴了,但是要让他解释或者是直接丢了,那也太崩人设了,脑子滴溜溜转了一圈,神色漫不经心的说,“金系异能弹弓,顺手,方便,一打一个准,别说丧尸了,打你也是,所以晚上睡觉老实点。”
青梅熟过了头,心中甜丝丝的,而苏慕辞听着他的威胁,完全没当回事,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暗戳戳猜想,看阿言的态度,对方顶多就一普通朋友,阿言似乎也没多宝贝这个弹弓。
若是祈南言知他心中想法,定会给他一个白眼,问他到底从哪看出来他宝贝这个弹弓了,他当时可就顺了一个弹弓,那些珠子可都是他自己做的,说来,还是他亏了。
晚上帐篷里,充电灯泡挂在顶上,随着帐篷偶尔传来的动静,摇晃几下。
今夜祈南言没事就扒拉一下头发,很快就引起了苏慕辞的注意,凑过来关心问道,“阿言,怎么了,不舒服吗?”
祈南言烦躁的抓了一下头发说,“总觉得有东西在上面爬来爬去,有点难受。”
“我看看,是不是某个识货的小虫子在我们阿言头上安了家。”苏慕辞勾着唇打趣安抚道。
祈南言抖了抖身子,有点恶寒,转过头瞪了他一眼道,“要是小虫子,你给我烧水洗头发。”
“好,我洗,保证还我们阿言一个干干净净的脑壳。”还有句话苏慕辞没说,若是他愿意,帮忙洗澡也不是不行,他怕挨揍,所以不说。
苏慕辞扒拉着头发说,“感觉哪里有异动,要告诉我,小虫子是会跑路的。”
“好。”
“头顶不舒服,头顶找找”,祈南言话音刚落,苏慕辞立马去扒拉头顶。
“左边”
没过一会祈南言又说“右边。”苏慕辞也是乖乖的说哪找哪。
“他是不是跑后脑勺去了,后脑勺不舒服。”
苏慕辞几乎是一扒开头发,就发现了与头皮完全不一致的黑色,顺着颜色的走向,呈现s状,大致猜出应该是字母s,心中疑云骤起。
颜色较为淡,不像是刺青,但若是胎记,那这胎记长得地方是不是有点太奇怪了。
而且s,不知道为何,他总觉有一种淡淡的熟悉感,好像他曾经见过,但他又忘了是什么时候见过。
拇指微微用力扫过那个印记,引得身下人抖了抖身子。
祈南言只觉头皮发麻,好奇的问,“怎么了?是抓到了吗?”
苏慕辞敛了思绪道,“没有,没看见,阿言,你头上有一个黑色的s字母,不像是刺青,是胎记吗?”
祈南言转头疑惑问道,“字母s?胎记?我记得我身上没有胎记,我也没去刺青,长什么样,能拍下来给我看看吗?”
“可以。”
随即苏慕辞拿出通讯器,正欲拍照的时候,祈南言却突然说不用了,说是大概率可能是胎记吧,可能是他妈妈说过,但是他忘了。
这番话并没有打消苏慕辞心中的疑虑,也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将联络器收了回去,转而说,“我没找到虫子,要不还是洗个头发吧,我帮你洗。”
祈南言沉默了几秒后,平静的说了一个好字。
苏慕辞感觉他有点怪怪的,好像是从他找到那个s字母开始,祈南言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担心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直接起身说,我去“我去找白熊拿洗发露,你在这等等,我等会来喊你。”
“好。”
帐篷旁边便是一处空地,苏慕辞拿出一张行军床扯放在地上,摆着一张小板凳,旁边是洗发露。
祈南言出了帐篷,看见这架势,颇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样,让我觉得我不是身处郊外,而是发廊。”
苏慕辞一甩毛巾,模拟着发廊迎宾口吻,“帅哥,洗发还是剪发呢。”
祈南言配合道,“洗头发。”
“好嘞,您这边请,保准给您最极致舒适的洗发体验。”
祈南言微微昂着脑袋,颇有点傲气的说,“没洗好,我可是不给钱的。”
“保准您宾至如归。”
这时候红猩贱嗖嗖的声音插入,“老大,人家也好想洗头发呢,我也可以极致体验吗?”
竹叶青也窜出来兴奋道,“老大,见者有份,我也想。”
白熊稍稍委婉一点道,“他们都参加了,那我也只能合群了。”
蓝山雀没吭声,但她那跃跃欲试的神情,早已说明了一切。
苏慕辞微微一笑道,“好啊,你们想怎么洗?”
红星and竹叶青:极致体验。
苏慕辞非常大气道,“没问题,我不仅给你们极致洗头体验,我还免费帮你们弄一个时新的发型,保证你们也宾~至~如~归”,后面四个字加重了语气。
话音刚落,竹叶青四人那边突下暴雨,一瞬间就将四人淋成了落汤鸡,但见祈南言和苏慕辞这边则是滴雨未下。
红猩吱哇乱叫,“老大你耍无赖呢,仗着水系异能为所欲为,你倒是加热一下呀,冷死了。”
竹叶青跳起来,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骂道,“沙比,这是重点吗?大晚上不好好睡觉,出来看什么热闹呢。”
红猩睁大眼睛,然后被水淋的有些难受,半眯着震惊说,“你看少了?你也吭声了。”
正当两人拌嘴之时,苏慕辞教育道,“白熊那有洗发露,别浪费水资源。”
四人心态也是蛮好,秉持着反正头发湿都湿了,也不能浪费不是,拿出洗发露后,就这么聚众“洗发”,到最后还蛮享受。
竹叶青身为火系异能,唰的一下给自己烘干,然后又小心翼翼替蓝山雀弄干头发。
白熊拿出充电吹风机,精细的把自个头发吹得干干爽爽,最省事的就是红猩了,寸头,拿毛巾一呼噜就干了。
祈南言坐在行军床上,手撑着下巴,跟看好戏似的,看完这一出“洗发”大戏,看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俗话说,洗发如换脸,洗过头发的几人,瞧着总比之前要好看不少,既如此,还能更好看。
苏慕辞掌心雷电起,勾起唇看着他们,宛若恶魔降临,“头洗了,说好的给你们安排个新发型,谁先来?亦或是一起来?”
四人连忙摆手。
红猩看着那团蓝紫色的雷电,眼里满是恐惧,尬笑着说,“不用了,老大美意,心领了,很晚了,我们先睡了,老大晚安,嫂子晚安”
说完,四人整齐划一回到了帐篷。
苏慕辞瞧着他们落荒而逃,低头笑了笑,转头就见祈南言眼神温柔的看着他,里面似乎还带着“爱意”,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花了眼。
阿言,温柔,爱意,对他?这怎么可能呢,大抵是刚才的欢乐,染上了心口,晃了他的心神,让他产生了错觉,苏慕辞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