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太子妃到如今还中毒昏迷在躺在床上。”
“太子和太子妃当真是情比金坚,鹣蝶情深。”
“哎,不是说太子妃娘娘中的毒并不深吗?为何还不见好?是否太过奇怪。”
“是啊是啊。”
百姓之间的言论,莫慕辞并不知道,自打他开始去听政殿学习后,便开始了折磨的一天。
劳碌了一天的太子殿下回到东宫,开始了他的撒娇日常,具体表现为,喜欢抱着祈南言不撒手,还如同小狗一般,哼哼唧唧,整个人看起来既疲惫又可怜。
祈南言躺在榻上,感受到怀中传来重量,撂下手中的兵书,微微调整了些姿势,让怀中人趴的舒服些。
手指按在莫慕辞太阳穴处,轻柔替他揉捏,舒缓他的不适。
莫慕辞抱着祈南言的腰,宛若一只大狗狗一般,深嗅一口他喜欢的气息,顿感疲惫去了大半,但仍旧趴在温暖的怀中。
莫慕辞闭着眼眸,语带关怀,“春日多风,夜里烛火摇曳,若要看书,便让宫人们多点几盏烛火,莫要伤了眼睛。”
祈南言轻笑,“烛火太多,殿内,似如白昼,不喜欢,这样便很好。”
“倒是今日父皇又做了何事,你怎的比前几日还疲累?”
莫慕辞叹了口气,“今日父皇不似前几日一般,只是挑选一些奏折让我批,而是将大半奏折都丢给我,”
“批完之后,时至今日我才知,为何父皇总闹着要退位。”
祈南言面带好奇,“为何?”
莫慕辞神色很是无奈,“简而言之,十本奏折中,至少有八本是写着,“圣上今日可安”。
“当然其中也不乏,十本内,十本都是如此。”
扑哧。
祈南言初时还只是浅笑,越到后面,竟是开怀大笑起来,整个卧房都是他的笑声。
莫慕辞听着他的笑,竟也觉得,今日受的荼毒,似也不是什么大事,许是被感染,当即也笑了出来。
一时间,外面候着的宫人,见太子一回来,太子妃便有了笑颜,心中不禁感叹,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可真是恩爱。
好一会后,祈南言稍稍止住笑意,同莫慕辞聊起这事,“据说,折子之所以会造成如今模样,乃是因为大黎太平之时,百姓衣食无忧,百官无事可报。”
“便不曾写折子,而当时在位的先圣,觉得太过无所事事,恐百姓知晓,觉得他过于清闲,进而疑他治国之能,”
“遂下令,让百官每日上一道折子,才造成如今模样。”
莫慕辞点点头,“小宝所说,不是空穴来风,而是事实,当父皇每日批奏折批的不悦之时,便要抱怨一下那位先圣。”
“可偏父皇又不能下旨废黜这一指令,否则便是不敬先圣,便只能苦哈哈熬着。”
祈南言乐的不行,问,“可如今是你来批阅,阿辞可有法子?”
说起这事,莫慕辞倏地睁开眼,神神秘秘的靠近祈南言,低声道,“今日我让人去刻了两方章,一方是“好”,另一方便是“已阅”。”
“这样便不需要我每一道折子都动笔,上印便可。”
祈南言戳了戳莫慕辞的额头,调侃道,“父皇见此,定又要气着了,指不定又要说你。”
莫慕辞牵过祈南言的手,在他的指尖落下一吻,“说便说,余下的时间,我可以早点回来好好陪你。”
“小宝,你的仇都已经报了,父皇那边我也早已说明了你的身份,你何时准备,体内的蛊何时取出。”
闻言,祈南言僵了僵,很快便恢复,眼睫微微颤动,看起来似是有些可怜。
莫慕辞抓着他的手,自然感受到了祈南言那一瞬间的僵动,神色莫名,“怎么了,小宝,是冷吗?”说着,便伸手将人揽在怀中,用体温替他取暖。
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祈南言喉头干涩,不知道该如何对阿辞说起他要前往荆丘的事情。
眼眸闭了闭,似是定了决心一般,试探开口,
“阿辞,你对荆丘怎么看。”
莫慕辞神色诧异,似是不理解为何好端端突然问起了荆丘,不知为何,他心中忽然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压下这股预感,不解的问:“小宝为何突然提起了荆丘?”
“莫不是荆丘与你身上的蛊有何干系。”
想到这,莫慕辞面色沉了下来,心中对荆丘起了起了心思。
闻言,祈南言蹙眉,斟酌几秒后,轻声开口,“阿辞,若我说,我想去荆丘呢。”
风过帘起,烛火摇曳,空气流动似也缓慢起来,整个卧室顿时寂静下来,而祈南言的心也跳到了嗓子眼。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听莫慕辞说,“会有危险吗?你身子不好,荆丘四季炎热,位于风沙之地,若是你前去,必然要好好准备。”
听着他字字句句皆是关心他的话,祈南言心像是被融化成了一滩温热的水,好似要从眼中流出去。
他的阿辞总是这样温柔,不管是追逐他的时候,还是没有记忆的时候,都始终包容着他,给他无限的自由,从来不以爱,不以为你好之名,将自己禁锢在身边。
他首先担心永远都是对他会不会有危险,担心他的身体问题。
自己何其有幸,能被阿辞这般始终如一的爱着,疼着。
而莫慕辞见他久未说话,双手搭在祈南言肩膀上,微微推开他,四目相对,左手抚过他的眼睛,虎着脸故意吓唬他,“你若是要哭,我便不让你去。”
祈南言忍俊不禁笑了,眼眸弯弯,“阿辞不问我为何要荆丘吗?”
“那你愿意告诉我吗?”
“我想堂堂正正站在你身边。”
“小宝的意思,难道是我们现在偷偷摸摸吗?”莫慕辞神色揶揄,截下了祈南言的话。
听他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祈南言对着莫慕辞的唇啃了上去,不爽的咬了他下唇一下。
感觉嘴唇被咬,莫慕辞喉咙哼出低笑,纵容着他的小宝。
只是咬着咬着,两人亲了起来,祈南言一把将人压在身下,吻的肆意,炙热,通过吻来诉说自己的爱意。
而莫慕辞也以纵容,回应着他的爱意。
分开后,祈南言擦走莫慕辞延至下巴的涎水,四目相对,双方眼里都是毫不掩饰的爱意。
祈南言气息承重,嗓音低哑却坚定,“我想去荆丘,想正大光明以真实的身份站在你身边,我想和你永久在一起,想与你并肩而立,”
“你稳坐朝廷清官场,我做你手中一把剑,为你稳住疆域平疆场,我们携手,让大黎所有黎民百姓都过上美满清平的生活。”
听着祈南言壮志凌云的话,莫慕辞心中狠狠一动,像是火星落油锅,只一瞬,便燃起了不灭的焰火。
可一想起两人将要分开,莫慕辞心里满是不舍,他知道,只要他开口阻止,小宝一定会答应他,但他不想就这样将小宝禁锢在深宫中,成为一只不会飞翔的鸟雀。
他的小宝应当是展翅翱翔雄鹰,自有其抱负和广袤的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