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穗岁把瓷器的事情说了一遍。
陆兰序很聪明,瞬间联想到了先前她得的鸡缸杯,“你买到的那个鸡缸杯?”
闻言。
祝穗岁点头,“是同一批。”
陆兰序有些意外,“那按照你先前和我说的,除了你捡漏的那只,其他的都是假的?”
“如果让我来判断的话,是这样,”祝穗岁不可能把话说的太满,她抿了抿唇,道:“就是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听进去了。”
陆兰序回道:“你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爷爷也制止了承志掺和进去,他应该不会跟这个瓷器有牵扯了。”
两人都心照不宣。
没有去说尤蓉。
祝穗岁觉得尤蓉不一定会死心,陆兰序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陆承志是陆家人好管,尤蓉却是两人的长辈,要是也硬是管了的话,对方不仅不会领情,到时候出什么事情,怕是都要拿这件事情出来掰扯。
陆老爷子只限制了陆承志,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尤蓉一个家庭妇女,想要玩转那一批货,不太可能。
更何况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作为长辈的尤蓉,不是一个小孩子,还需要人管东管西,到这一步已经足够了。
要是祝穗岁没有挑明,陆承志和尤蓉想办法买下了这批瓷器,之后被发现祝穗岁跟这批瓷器有关,怕是就要被咬上了,这事情就说不清了。
现在这样就很好。
祝穗岁说的明明白白,尤蓉还要一意孤行,没人会站在她那边,真犯了大错,陆家不会姑息。
两人回了家。
这感觉和回陆家是不一样的。
等下了车,从院子里穿过去,进了屋子,虽然有些冷,但这里是两人未来的家。
她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任何事情,祝穗岁不用担心随时会有人出现。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陆兰序去烧煤炉的时候,随意的问了句,“听说你还给了他们两包烟,请人喝了茶和点心,我倒是小瞧你了,早知道你这么能干,我就不用让小潘跟着来了。”
感情小潘是做这样的用场。
祝穗岁对陆兰序的贴心,有了再度的印象。
不过人能知道的这么仔细,怕是小潘什么都说了。
祝穗岁挑了挑眉,“小潘就说了这个,没说我别的?”
她不信小潘能忍住,不自己花五块钱买了块破布的事情。
见她这么说,陆兰序哪能不知道对方的意思,便道:“小潘也是为你好,怕你太大方,自己吃了亏。”
祝穗岁哦了一声,“那你呢,你听了怎么想的?”
其实小潘怎么想的,她确实不太在意。
不过就有点好奇陆兰序的想法。
是不是也觉得她败家。
随便出手就是五块钱。
这年头五块钱不算少,冬日里要上一碗热汤,再吃一个锅盔,也才两三毛。
陆兰序扬眉。
思绪不由转到了办公室里。
小潘如实汇报了当时的画面,当然话是说的很委婉的。
陆兰序当时正拿着钢笔做批示,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才抬起头看了过去,重复了一遍。
“五块钱?”
小潘点头。
他也有点心虚,感觉有点像是说上司夫人坏话的感觉。
哪知陆兰序双手交叉,抵着自己的下巴,神情里带着几分若有所思。
随后就忍不住莞尔一笑,继续低头批示,回了句:“你不用管,她这次花钱算少的,估计正偷着乐呢。”
小潘:“?”
五块钱买块破布,已经算少了?
而且还偷着乐?
这是什么癖好!
不过陆兰序都这个反应,他一个外人能说什么。
小潘摸了摸鼻子,只觉得自己果真是话说多了,领导都这么宠了,他说这些屁话干啥,就应该只挑着好听的说!
真是干了蠢事。
为了挽回一下印象,小潘赶紧找补道:“嫂子做事还是很敞亮的,看得出来是聪明人,买那块布也是为了不让煤块淋湿,到底是勤俭持家。”
陆兰序竟然还认同了,“确实。”
小潘:“……”
好吧。
两夫妻的感情实在是好的不行了。
还好自己没说错话!
思绪转回。
陆兰序侧头看去,就瞧见祝穗岁用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看着自己,在等着他回答。
瞧她那样子,陆兰序只觉得可爱。
他唇角勾起,“挺勤俭持家的。”
祝穗岁:“?”
她没想到会得到这个评价。
不过转念一想,五块钱买了一块紫色雾气的布,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宝贝,但绝对是不止五块钱的。
往后卖出去,至少能翻倍吧。
那自己不是勤俭持家又是什么?
祝穗岁很快就接受了这份夸奖,谦虚的回了句,“你还挺公正的。”
要是小潘在这。
听到两夫妻在那互相恭维,一定会再度跌破眼镜。
然后捂着小心脏,劫后余生脸。
还好还好。
自己没有说错话!
祝穗岁早前就在家烧了水,两人一通乱洗。
不过祝穗岁还是感慨了一下,“要是能接通管道,直接用花洒洗澡,那就方便多了。”
小洋房不是新建的,各方面虽然都翻新过,但是水管管道这个事情,哪里是那么容易的,现在的人也没有这个想法,都觉得烧烧水就行了。
不过陆兰序听了这话,倒是上了心,问了句,“你是说放头顶的那种?开了之后就有热水的?”
他以前住过四九饭店,那是专门招待国际宾客的地方,很多东西自然都是舶来品,也会比较先进。
祝穗岁点头,没当回事,“不过我就说说。”
陆兰序却是若有所思。
这里已经用的是自来水,又不需要打水,在弄一根管道连接在洗手间里就行,至于花洒那更不是难事,陆兰序能去友谊商店买到。
就是怎么样管道里出热水,怕是还得弄个储水的东西。
陆兰序没再谈论这个话题,因为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祝穗岁实在是没想到。
昨天晚上说的那些话,会变成回旋镖直接扎回了自己的身上!
她已然没了力气,声音软绵绵的,眼睛里带着潮气,在那哼哼唧唧的求饶了。
而男人只是大掌拢着她的腰,一点一点的研磨,伏在耳畔的声音低沉磁性。
“穗穗,我说了,不要叫苦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