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穗岁看过去。
来人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是陆家四子的女儿陆雪珂。
既然是陆家人,长得自然也不会差,个子大概一米六多的样子,打扮的很时髦。
因为是陆四叔和妻子唯一的孩子,又是老来得女,平日里素来疼爱,便叫她养成了刁蛮的性子。
上辈子,陆雪珂就很看不惯自己,就因为自己的出现,夺走了大家的关注,而作为大家长的陆老爷子,更是疼爱祝穗岁到了极致。
她不懂为什么,一个乡下来的,凭什么得到这样的对待,她到底有什么资格。
嫉妒心作祟,陆雪珂每每见了她都要呛上几句。
祝穗岁上辈子都是忍气吞声,并不想和陆家任何人有争吵,惧怕其他人的不喜,也正是因为如此,助长了这些人的气焰,认为她就是软弱可欺。
不过这辈子,她就没必要忍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这是陆雪珂自己撞上来的。
想到这,祝穗岁就朝着陆雪珂笑了下,整个人落落大方,“雪珂,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被骗了,难不成你对这个印章有了解?那你说道说道,我怎么被骗了。”
这还是头一次,陆雪珂看到唯唯诺诺的祝穗岁,竟然主动反击自己。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她竟然觉得祝穗岁比以前要漂亮许多,整个人很是明艳动人。
只见对方一米六八的个子,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一对酥胸呼之欲出,一双大长腿更是令人艳羡。
本就绝美的长相,巴掌大小的脸蛋,面色如玉,肌肤赛雪,娇嫩红润的嘴唇柔软丰润,一双如湖水般的眼眸,微微上挑,带着点浑然天成的妩媚,美的令人心醉。
其实这样的相貌,是属于攻击性非常强,非常张扬的明艳大美人,就算是在四九城,都难找出比祝穗岁还漂亮的。
单从外表上来说,和陆兰序很是登对,宛若一对璧人。
只是以前的时候,祝穗岁总是喜欢低着头说话,声音更是细若蚊蚋,不仔细听都听不到声音的那种,仪态不够大方,不够自信,再漂亮的脸蛋,都会大打折扣了。
可这会儿就不一样了。
她站的笔直,原本的怯弱似乎全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有眉眼间的淡然,有一种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感觉,乍一看似乎还有点陆兰序的影子。
这个认知。
把陆雪珂吓了一跳。
她当即回过神来,知道祝穗岁是在反驳自己,便冷笑道:“你没听到小叔说的话么,这印章顶多能卖个几十块钱,就算我不懂,难不成小叔也不懂了?
他可是做这个行当的,你被骗就是被骗,两百块对我们陆家来说并不算是什么,但你被骗还这个态度,就挺没意思的了。”
说完。
陆雪珂就看向陆泰平,非要他出来回答。
“小叔,你说这玩意是不是不值这个钱。”
陆泰平摸了摸鼻子,早知道自己就不搭话了,一个是自己的亲侄女,一个是老爷子最疼的孙媳妇,他哪个都不想得罪。
他选择粉饰太平,“这样吧,这印章我五百块收了,价值不都是人定的么,雪珂你也别得理不饶人,穗穗是你嫂子。”
明面上听着这话是帮祝穗岁的,但其实就是觉得祝穗岁打眼了,买了个不值这个价钱的玩意。
陆雪珂自然听懂了,她鄙夷的看向祝穗岁,语气阴阳的很。
“嫂嫂,你命可真好,能嫁到我们陆家来,兰序哥的工资不低,也算是供得起你买这些破烂玩意,现在还有小叔和爷爷为你兜底,我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了。”
陆老爷子本来是想要开口说话的,但他见祝穗岁似乎想要自己处理,他想了想,就没有开口。
他知道祝穗岁是个好孩子,打心眼里的喜欢,但就是在乡下被养的太怯懦了些,自己帮她几次,反而叫家里的孩子反感。
要是祝穗岁真能自己处理好这些关系,他自然愿意给她这样的机会。
祝穗岁也看明白了陆老爷子的意思。
这是让她大胆的去说。
要换做上辈子,她肯定不敢在这种事情上争口舌,但她这辈子就是不乐意让陆雪珂这么埋汰自己。
她说自己命好。
可却从未想过,若不是自己爷爷的话,陆老爷子怕是就没了,等那时候陆家还能是这样的光景么,而自己爷爷若是好好活着,并非不能前途光明。
上一代的事情,祝穗岁不想去论及如果,毕竟都已经是事实了,陆老爷子也确实对自己很好,既成事实的事情,就没什么好假设的了。
只是自己的不计较,并非是陆雪珂攻击自己的理由。
祝穗岁先看向了陆泰平,问道:“小叔,你以前收过这类印章么?”
这话让陆泰平愣了一下,随后明白了祝穗岁的意思,他忍住内心不悦道:“虽然没收过,但多少了解过,若是这枚印章能有个出处,倒还算是能查究一番,
可我看这枚印章如此小巧,用不了多少的料,估摸着也就是个清朝贵族自己刻着玩的小东西,能卖几十块已经很不错了。”
清朝也分时间段。
若是晚清的话,那就更值不了多少钱了。
自己就算没很深刻的了解,但好歹是做这行的,见过的好东西多了去了,总比祝穗岁要强。
陆泰平觉得祝穗岁实在是小家子气,一点都配不上陆兰序。
先前自己都给了台阶了,她还要咄咄逼人,反过头来质疑自己的水平,也让陆泰平觉得不喜。
只是在陆老爷子面前,还是得给点面子,他也没必要跟个晚辈计较。
见人这么说,陆雪珂更是得意,眼神不屑的看向祝穗岁,语气凉凉的:“堂嫂,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小叔都说愿意五百收了,你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越说越不像话。
“雪珂。”陆老爷子沉下了声音,面露不悦。
见状。
陆雪珂虽然不服气,却也不敢忤逆老爷子,只好气呼呼的闭了嘴。
祝穗岁却是没理她。
而是看向陆泰平,道:“小叔,既然你也说不出这个印章的出处,那就无法断定其真正的价值,现在你说它不值钱,那就是全然没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