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那么久的梁上君子,看热闹也不知道找个好地方看吗?下来吧,我这个地方看戏,可比你那地方好的多。”
就在任平生打算好好仔细的看一看这场巅峰大宗师之战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耳旁响了起来。
任平生闻言,转头朝屋檐下看了过去,安道年的身影映入眼帘。在安道年的身后,有一道黑色身影静静护卫。
任平生眼中露出一抹沉吟,纵身一跃,从屋檐上一跃而下。他走到安道年身边,直接在一旁坐了下来。
“没想到,你这小子竟然能够摸到这里来。”安道年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如何?今日陪你演的这场戏,可还满意?”
“下官不明白安相的意思。”任平生心中一动,但还是没有承认什么:“安相所说的这场戏是?”
“就眼前这场大戏,难道不够精彩吗?”安道年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你费尽心思,不就为了让昊丛云对本相出手吗?”
“你把这里的消息禀报给陛下,陛下必然会带人亲自前来。陛下初登位,昊天营有被破灭半数以上。”
“宗亲府兵虽然不少,但根基有限,加上此次受损不轻。那陛下若是要来,能带的,只有李申和他的禁卫。”
“他也根本没别的选择。”安道年幽幽道:“而你的九万北峰城大军,已经悄然入京都了,不是吗?”
他看着空中大战:“任尽忠因文阁老之死而离京,南疆之乱又迫在眉睫,京都安稳,他只能离开。”
他笑道:“南疆之乱,是我那女儿的手笔吧?她当年下江南,历经四年,看来经营的不错。”
任平生没有说话,安道年继续道:“当陛下带着禁卫来到我相府的时候,王宫之内便会没有兵力镇守。”
“在这个时候,你可以轻而易举的掌控国宫。而陛下也不会想到,他此次来我相府,也是一条有来无回之路。”
“如果本相没有猜错,你在周围必然布下了重兵吧?而阳顶天,可是你带来的,那些东荒军?”
“最主要的是,此次事情如此之大,有一个人一直从未出现过。若我没有猜错,应该也是在等你的命令吧?”
“兵部尚书侯文定,他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道年叹道:“你精心筹谋今日之局面,是连本相都算计其中吧?”
他慢慢转头,朝任平生看了过来:“昊丛云带兵入相府,陛下带禁卫前来,本相安能坐以待毙?”
他笑道:“一旦本相反抗,那么谋逆之罪便成。本相若是不反抗,祁王之死,你都已经嫁祸到本相头上了。”
他朝昊丛云的方向看了一眼:“射杀祁王的人是你的人,而救下祁王的又恰好是你,安排的一手好戏。”
任平生没有否认,安道年叹道:“相府大战,你的重兵再以清君侧之名围剿相府。乱战之下,一切皆有可能。”
“我跟陛下,哪怕是都死在这战乱之中,也不足为奇!”安道年缓缓道:“这才是你最终的布局吧?”
“陛下跟本相都死于战乱,太子下落不明,二皇子已被驱逐,六皇子谋害陛下而被封禁。”
“如此一来,大昊天下无主,只能由我那好外孙继位。一个刚出生的奶娃娃想要执掌朝堂,那可离不开你这个亲生父亲。”
“年纪轻轻却深谋远虑,步步为营而果断狠辣。本相在你这般年龄之时,不如你太多。”
“安相谬赞了!”任平生心生警惕,这个安道年,果然不愧是百官之首。自己的计划和布局可谓天衣无缝,他竟然全部看透。
安道年看了他一眼:“你也不必过谦,你担得起这样的赞誉。只是可惜,你却算漏了一点,那就是本相。”
他幽幽道:“本相一不能死,二也不会死。本相若死,则大昊必灭,所以本相不能死。你虽聪明,本相也不傻,所以本相不会死。”
他指了指身旁的那黑衣人开口道:“你应该不知道他是谁吧?也对,不止是你,很多人都只听过他,而没见过他。”
安道年笑道:“若人人都见过他,也都知道他,祁王如何会为你所骗?他便是你曾跟祁王所说的,司徒八方的同门:虚破妄!”
“什么?”任平生一惊,安道年幽幽道:“而你所说的虚破妄,跟你所认知的虚破妄,相差太大了。”
“你只知他跟司徒八方师出同门,箭术同样天下首屈一指。可你却不知道,如今的虚破妄,可是大昊第三个大宗师。”
“而且也是当今天下,唯一的一个,以箭术入大宗师之境的人!”安道年看向任平生:“你说,一个大宗师,会暗中射杀祁王吗?”
“大宗师?”任平生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盯着眼前的虚破妄:“天下大宗师,一共不过才五人而已。”
“宁国两个,我大昊两个,而东延只有一个。”任平生低声呢喃,安道年淡笑道:“他便是那第六个,刚踏入此境不过一年!”
他看向远处:“即便如此,有他在我身边,我也不会死。至于我所说的,我不能死,这,可不是我自夸。”
他看着平村长的方向:“你有没有想过,平老头这样的大宗师,为什么要护我安危?要知道,他可是大宗师。”
这也是任平生不解的地方,安道年幽幽道:“因为有人要他那么做,因为他护的不是我的生死存亡。”
他看着平村长的方向:“命令他这么做的,便是昏迷的大昊陛下。他护我生死,等于是护住了大昊的存亡。”
“大昊之强盛,虽非我一人。但大昊之灭亡,却可因我一人。我活,大昊未必昌盛。但若我死,则大昊必定灭亡。”
“所以先王不敢杀我,只是赐予了祁王斩龙剑。所以昏迷的陛下不敢明着对付我,只能用任尽忠牵制我。”
“因为我,安道年,是大昊的心脏!”说到这里的时候,安道年的眼中有着引以为傲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