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逐利,任平生很理解。货比三家,他也很赞同。所以他才没直接对付这几个家伙。
当然,在这之中,还有一人坐立难安,那就是侯文定。任平生所言,何尝不是也在告诫他?
他在任平生北征的这段日子,可没有安分过。拿着任平生给他的金令,私下结交了不少商人和各方官员。
而这些商人和官员又比较复杂,同时也是安相等人的属下。他知道,任平生必然是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情。
今日的这份警告,可不仅仅只是针对那几个商人。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好了,今日都是为相聚而来的。不高兴的话就不说了,大家共饮。”任平生眼看话也说的差不多了,便笑着举杯。
“柳叔,就劳烦你招待一下他们。”任平生起身,看向众人:“我晚上还要前往安相府中赴宴,就不陪诸位了。”
“诸位吃好喝好,我先去准备准备。”任平生笑呵呵开口,侯文定等人都是齐齐恭敬行礼。
“天天,平壮带的那几个人之中,你觉得谁的速度最快?”任平生目露沉吟,天天低声道:“顺子。”
“那个小家伙?”任平生脑海中浮现了顺子的模样,身形枯瘦,胃口极好,就是不长肉。他的双臂特别长,宛若猿猴。
“今晚去相府,把他带上。”任平生目光闪烁:“给他找一身黑一点的衣服,出门前,让他在马车上等我。”
任平生刚一归来,就被赐封忠勇侯,可谓天下大惊。所有人都在猜测陛下的意思,但无疑都只有一个想法。
陛下赐忠勇侯,必然只有一个原因:招婿。谁都知道陛下有意招婿,在这时候赐封任平生,意思不言而喻。
而在各方的议论之中,夜幕也开始缓缓降临。相府之中,李成空自下朝之后就一直在这里候着了。
安道年不见他,他也不离开,就在这等着。这李成空也算有毅力的了,也可以说是个倔脾气。
“你还真是。”哪怕是安道年,也不禁低声一叹:“罢了,你到底想问什么?我为何要宴请他?”
“是!”李成空明显对任平生没什么好感:“相邦,这小子可是我们的对手。而且此次北峰城之行,他对相邦的底细?”
“难不成,相邦是有什么把柄被他抓住了?若是如此的话,我们大可以。”他话没说完,眼中的杀机足以说明一切。
“你没发现,今日在宫中的时候,惠夫人对他,有些特殊吗?”安道年神色淡然,李成空一怔:“惠夫人?”
“惠夫人如今怀胎数月,一切不稳定的因素,都要避免。”安道年看了他一眼:“你还有疑问吗?”
李成空这才一震,他朝安道年看了过来,恭敬道:“下官不敢,只是惠夫人和这小子,怎么会有交集?”
安道年淡淡道:“我若是知晓,还要让他来赴宴吗?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李成空还想说些什么,可当看到安道年神情不悦的时候,他连忙道:“下官这就回去。”
夜幕降临,一辆马车在相府之外停了下来。马车之上,任平生的身影走了下来,看着相府。
相府管家已经在等候多时,当看到任平生下马车之后,他立刻就迎了上来:“见过少将军!”
“相邦已经在内堂等候,请少将军移步。”管家很是谦卑有礼,完全没有一点傲气!
“有劳了!”任平生也谦虚有礼开口,管家带着任平生朝府中走了进去。
“三步一卫,五步一哨。”这是任平生第一次进入相府,看着眼前的相府,可谓是戒备森严。
“少将军是第一次来相府吧?”管家呵呵笑道,任平生点了点头:“第一次来,很是震撼!”
“震撼?”管家一愣,任平生看了周围一眼:“相府的防卫,应该一直都是这般森严吧?”
管家含笑应是,任平生叹道:“竟然还真有人在这样森严的防卫之下,还来刺杀相邦。”
他看着管家:“听说这杀手还是夕阳的杀手?不知道是真的胆子大,还是徒有虚名的愚蠢!”
管家没有说话,只是轻声道:“夕阳毕竟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他们的杀手,非同一般。”
任平生低笑道:“还不是被相邦擒拿了吗?我听说,那杀手被生擒了?可曾审过?”
“此事,属下无法过问,也不知晓。”管家摇了摇头,穿过院落,不给任平生发问的机会,管家就开口道:“少将军,到了!”
“忠勇侯能来本相府上赴宴,实在是本相的荣幸。”大堂之内,安道年朝任平生看了过来。
“拜见安相!”任平生拱手行礼,安道年平静开口道:“忠勇侯不必多礼,请!”
“相邦折煞小子了。”任平生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走了进来。大堂之中,一桌酒菜早已经备好。
安道年在主位的位置坐了下来,他朝任平生缓缓开口道:“忠勇侯此次北峰城之战,可谓名扬天下。”
任平生在一旁落座,安道年就率先开口:“大败蛮戎大军,威名无双。只是少将军,可是我大昊将军。”
他举起一杯酒,朝任平生举杯:“蛮戎离心之言,少将军不可轻信。这一杯酒敬少将军,大败蛮戎。”
任平生眯起眼眸,他这意思,是要跟泰山撇清关系了。任平生也无所谓,他举杯道:“末将自然不会为言语所左右。”
“如此甚好。”一杯酒下肚,安道年缓缓沉吟道:“据本相所知,少将军常年追随老将军左右,征战四方。”
“此次陛下大婚,也是第一次返回京都。”他看向任平生:“那对于京都的一切,少将军应该都不熟悉。”
“相邦说的没错。”任平生点了点头,安道年继续道:“既然如此,那本相就有一事不解。”
“惠夫人自幼从未离京,跟少将军也素未谋面。既然如此,那惠夫人,为何会邀请少将军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