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去镇上买了些糕点提着去了村长家。
这几月他们从村子里的大部分人家处的还是挺好的,村长本就是个厚道人,他们有事去寻求帮忙,总是会带一些好东西,因此对于他俩拜托的事,只要能帮的村长一般都不会拒绝。
“哦,你们家后面那块地呀,他家的人早就搬走了,这块地目前是属于官府的,你们如果要买得去县里府衙。”
从他们这到县城,赶路也就半日,早点弄完也可以早日将作坊提上日程,季应淮只好麻烦村长同他一起去一趟。
景昌平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的开口:“你们俩也是来了都大半年了,还同我这么客气。”
他回屋和媳妇说了一声后,便跟着季应淮往外走,他是知道这姜家小哥买了马车,这路程远,赶着家里马车去就稍慢了。
“这也是最近刚改了的,现在像你们这种突然回村的村里人,买田买地买房都是需要村长跟着去做担保。”景昌平边走边说。
季应淮虽然平时话不多,但这村长是个老好人,平时对他和姜时安也颇为照顾,他耐心听完也能附和了几句。
哪曾想,老村长说着说着,突然画风一转:“我看着你小子也是个踏实能干的,你要真喜欢姜家小哥儿,就早点把成亲这事提上日程,让人小哥儿没名没份的跟着你,村里指不定有多少人说三道四呢。”
“你这一个汉子同人小哥儿住在一处,怎么能这么没担当。”
季应淮:“……”
季应淮脚步顿了一下,诧异的看着老村长。
景昌平脚下步子不停,这两小辈胜合他心意,有礼貌,懂规矩,他忍不住就多说了几句。
这村子里一件小事都能被传得人尽皆知,更别说这两人也算是村里的大红人了。这刚开始说堂哥,可能村里人大都相信。
但都过去这么久了,人也送回来了,一直没回去,两人反而还住在一起。
每日在村子门口纳鞋底的那群媳妇说两人有些时候动作很是亲密,可不像是兄弟。
这时间一长村子里就传出了一些不好听的话,汉子也就罢了,但姜时安作为一个小哥儿,名声是极为重要的。
两人要是没那个意思就早点分开,也别耽误人不是,要是有想法还是早些定下来,免得落人口舌。
季应淮叹气,他倒是也想,只是他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姜时安那边也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做,他要是现在贸然提出成亲,两个人都得分散许多注意力在这些事上面。
还是等一切事情尘埃落定再好好准备。
面对老村长略带责备的眼神,他寻了个理由,无奈道:“景叔说的是,是我耽误了时安。我家中亲人刚去世不到一年,当时请先生看过,说让家中小辈怎么着也得守孝满两年。”
景昌平点点头,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理由,拍了拍季应淮的肩膀。
百善孝为先,倒是他误解了。
等晚上回去了和他那口子说上一声,估摸着不出几日这些难听的流言也能消停了。
到了家门口,季应淮还想请景昌平先进去喝杯水。
景昌平冲他摆摆手:“就不坐了,咱们早些出发,回来正好赶上午饭。”
季应淮点点头,快速进了院子。
天热,黑风就拴在桃树下,脚边是刚割的绿草和干净的清水。马圈里面闷热,在外面院里还能吹一吹凉风。
旁边是趴在地上伸着舌头睡懒觉的狗崽,现在已经不能叫狗崽了,元宝这几个月他又长大了不少,吃的好,身上毛发油亮,胖墩墩的,呲牙的时候还是挺能护得住人的,威风凛凛。
见到他进门,黑风立马打了个响鼻。
元宝就睁开眼看了一眼,见是熟人随后又趴了下去,懒得半点也不肯挪动。
还在忙活手上东西的一众婶子听到声音,抬头往门口看。
黄秋香连忙笑着打招呼:“二小子回来了,刚才我还在跟时安念叨呢,今天活计少,待会儿把你们两人的衣服拾掇出来,我抬去河边就给洗了。”
“麻烦黄婶子了,时安现在手臂不方便,我要出门一趟,就麻烦您多照顾了。”季应淮走到一边牵马套马车,边开口说着。
“不麻烦不麻烦。”黄秋香脸上笑盈盈的,因着这些天来姜家做事,她也赚了不少铜板。下半年儿子去学堂念书的钱是不用愁了。
屋里众人都有这个想法,因此面对姜时安和季应淮都是客客气气又不失亲热。
马车套好,他又回屋里看了一眼姜时安。
姜时安穿着里衣里裤,正坐在床边看书。
早起王大夫就来看过,还给换了药,手臂的肿胀消了不少,只是断裂处还是很明显,青红交加看着有些可怖。
王大夫说为了手臂骨头生长还是多在床榻上休息两日,不然一扭动,很容易骨头长歪了。
整天在床上躺着也受不了,索性来帮忙的除了婶子就是小哥儿,忙活完了众人还能进屋来陪着姜时安说说话。
季应淮见姜时安从书里抬头看向自己,方才缓缓说道:“刚才村长和我合计了一下,咱屋后那块地最起码也要十两银子左右,我先拿了银钱同他去县里府衙交涉地契,你在家有事就喊外面婶子。”
“好。今日就辛苦你。”姜时安笑着点头,指了指衣柜方向。
如今生意也算是越做越大,银子自然不可能全部堆放在家里,所以都换成了一张张的银票。
日常要用的小银锭或者散碎铜钱就锁在柜子里的木匣。
至于大数额的银票…
家里最近每天人来人往,而且他们有时去铺子,家里没人,万一进贼那可难说了。
还是季应淮想的法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两个人,在衣柜后面弄了一个小暗格,一眼看去和寻常墙面没有什么不同,只需要一按衣柜里面木头雕刻的兔子,里面的墙体就会下坠,露出箱子里的银票和元宝。
村长还在外面等着,季应淮也不过多耽搁,拿了几个银锭,同姜时安说了几句话就匆匆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