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最恶的犯罪者!】
当报纸显露出这样的消息,被称为恐怖的连环杀人犯,喜好将死人腹部剥开的‘日本历史上又一个恐怖的罪犯’的犯人,正沉默着翻阅着《朝日新闻》。
因为之前那个被夏龙怀疑是古朗基的人尸体腹部也有明显的伤痕,结果被媒体和这次事件相连接,就成了一个‘极其残忍的反社会杀人犯,正连续不断的犯下案件’,是‘日本的开膛手杰克‘。
艹,不管是酒鬼蔷薇和后来的白石隆浩怎么看都比我人渣多了,更别说还有那些杀人还特码有脸写书出版的变态,日本历史上残忍的案件那么多,凭啥我就成了狗屎‘最大最恶的犯罪者’了?
我他妈现在都有些精神恍惚,就算假设那两件事情都是我做的,我只砍了两个,结果就成了什么‘最大最恶的犯罪者’外加‘日本的开膛手杰克’?
日本人都这么中二的吗?
夏龙活了二十几年,他在行动之前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给自己做了心理准备,但他错了,有时候,将矛头对准怪物,与对准明知道是怪物却披着人类皮的两种行为,本质上一样,却是有很大区别的。
甚至可以说,他自己都没想到会杀的这么轻松,但事情确实的发生了,世间没有这么多如果,更别没有那么多跌宕起伏,没有所谓反转,没有所谓意外,一个实力恐怖的人形怪物,就这么连变形都来不及,被杀掉了。
更别说杀的还那么血腥。
没有爆炸的灵石现在还摆在桌子上,残留的血与肉在上面没有清理。夏龙低着头用手抓进自己的头发内,久久的没有动作。说实话,这远比看到哪家大人与孩子的死亡,与后来亲手杀掉明显是怪物的古朗基还要深刻。
原来杀人,是这么恐怖的事情。
为什么人类会互相伤害呢?不,不需要白日做梦想一些达不成的理想,这是避免不了的,从现实的角度上来看,这是怎么都不可能阻止的问题。
‘但,如果人类,如果世界可以和平就好了。’
‘或者说,哪怕骑士,与骑士有关的,与怪人有关东西都消失也好,像我的家园那样。’
人类会自相残杀,石器,铁器,火药,枪,原子弹...这个世界已经足够悲哀了,但骑士与怪人的出现更加深了这种悲哀,哪怕人类的本身改变不了,但至少,可以减少这种悲哀,只要让骑士与怪人消失,世界就能好一点。
夏龙的头脑发酵到这种地步,突然抬起头,昏暗中的眼睛没有亮光,却十分惹人注意,那是一双不再是常人拥有的眼睛,其中蕴含着的东西是只有经历过才可能磨练出的气质。
他不后悔成为‘杀人’的‘罪犯’。
但希望天堂没有怪人,也不再需要骑士。
只是这不过是空谈罢了。
夏龙站起身来,伽部凛作为最近热火的少女偶像,举办演唱会自然惹人注目,但是令夏龙恼火的是,这家伙不在东京举办,在别的地方,他刚把机械空我运到东京,容易吗?现在用都没用,就得再运一次,他容易吗?所以他打算提前到达,最好是能直接轻松干掉水母。
不过在做这件事情前,他其实还有件事放不下,虽然已经不打算做了,但心情偶然还是会想起。
乡原忠幸的葬礼据说要举行了。通夜与告别式他都不打算参加,但是他想知道乡原忠幸的坟墓什么时候会立起。
作为有名的政界人物,人类的墓碑上必定会刻上他的名字。
明明是古朗基,至死却被冠以人类之名,白白的做了些好事,毕竟死了后不管生前有过什么阴谋诡计都已经消散在过去中,也没有人会闲的无事散播这种已经找寻不了证据的【乡原忠幸是古朗基】这种事情。
那么,就看某些看临多如猎物,下等人的某些家伙,会不会忍不住了?同族之人落得这种下场,恐怕心理不好受吧。
古朗基生前活了个人样,死后又和和人类住在了一个地方,说起来也嘲讽。
陵墓林立,碧蓝天青,白石的道路与植被相衬,一排排的墓碑,有些墓碑上还有插着新鲜的花朵,不显阴郁,只是安静,在阳光下只让人心里生出淡淡的哀愁。
一所新刻的墓碑前,乡原忠幸的骨灰埋葬于此,死去之人的骨骼没承受住高温的灼烧,墓碑在上是多种花朵,白色,红色,紫色,交相辉映,这象征对故去之人的祭奠。
等到所有人都离去了,会不会还会有一个人,独自来这座墓碑前,伫立在墓碑前面,她的肌肤胜雪,她的脸上没有那冷漠笑容,却风姿艳丽而娇若冬梅不怯,不知何在的红色花瓣有几片落在脚下,而白色的典雅长裙中,隐藏着窈窕非人的躯体。
可惜不能杀。
夏龙的眼中闪过几丝确切的杀机,冰冷令人畏惧,但是他不敢,先不说他能否偷袭到手,比起这个潜伏在暗不参与游戏的玫瑰女,那个胆敢定下三万人之多的蠢货才是他最该准备的目标,玫瑰女可以在想办法,但是三万人一点偏差都不能少,那些都是人类,都是生命。
幸好老子他妈的不是愤青。
回来是为了收拾好东西,霰弹枪估计是没用了,但他没狠下心丢,他除了这把武器外,还有一把步枪,一把被他冲出去米军基地时打了些子弹,但自然还有剩余,除此以外他就只剩下一把手枪了,毕竟当时条件不允许他偷出来一个军火库。
霰弹枪丢在这里,步枪看情况,手枪必定带,机械空我想办法再运!除此外还有一个他踌躇不知道怎么处理的东西。
灵石现在在他的脑中雷达还如同黑暗中的太阳一般显眼,可能是因为实在靠的太近了,最主要的是,现在夏龙才发现,自己心中那对灵石诡异的感觉居然有些奇怪...好像,不是单纯的某种察觉,感应,更倾向于一种诡异的,无法言喻的感受,既厌恶...又亲近?
明明是无生命的力量,居然可以影响,让宿主产生这样的心情...简直如同飞蛾扑火的飞蛾一样,对火焰不是真正的讨厌,而是向往。
哪怕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