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被放弃了吗。”有面如死灰的贵族呆呆地站在唯一能出去却紧缩的大门面前。
“让开,你想死我还不想。”很快,就有其他贵族推开了他,用力撞着门,企图博得一线生机。
但都是徒劳。
就在这时,看台上那原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木质横梁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彻底坍塌下来。巨大的声响如同惊雷一般,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与此同时,火光也从看台之上猛然燃起,照亮了整个场地。
“圣女还在上面吧。”有人愕然道。
“还管什么圣女,我们都要死了,圣女自有主庇佑。”
人群骚乱,他们拼命地想要避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生怕被那炽热的火舌舔舐到哪怕一丝一毫。
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恐惧绝望,没有人愿意面对死亡,也没有人愿意让自己成为这可怕灾难的牺牲品,在这一刻,求生的欲望战胜了一切,他们只想着如何保护自己,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拉恩像是了然会发生这种场景一般,他吐出一口浊气,然后看着还在身边的几人:“把你们也给卷进来了,真是不好意思。”
盖乌斯在上蹿下跳:“现在还道什么歉,赶紧带我们逃啊,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埃德珈咽了一口口水,颤声道:“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拉恩点点头:“我不知道,这次父亲大概是抱着让我必死的心,才胆敢在这种宴会上对我动手的。”
“不过他没想到梅薇思会来,但事已至此只能动手,不然就错过唯一的机会了。”
众人都安静了。
唱诗班已经乱成一团,那边都是不大的孩子,看见火光就已经吓得到处逃窜,修女也管不住,也不知道会死伤多少人,而那个最为特殊的尤莱亚,则是静静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莫拉尔其实不怕火,他也不会烧死,只不过身边这些人毫无疑问会死,如果不找到出口的话。
他咬着下唇:“我们先找能出去的路吧,实在不行我就……”
也只能如此了。
——
二楼暗道。
叶夫基尼正一个人匆匆而行,那个宴会大厅毫无疑问,出口只有那一扇大门,而那扇大门他已经派人锁死,不会有人能出来,除非有人从外面进来。
而他走的路,正是暗道。
在设计这个宅邸的时候,特意建造的,无人知晓,建造的工匠已经被他下令杀死,现在活着的人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为了杀死拉恩,他想了很多种办法,要用最不明显,且外人都不会察觉到的办法。
要不是坎贝尔家族其余人对自己过于严防死守,他用得着这么费尽心思,等拉恩真的死了,爵位也理所应当地落在自己这个外人手中。
到时候再把养在外面的私生子接回来,就能顺理成章地吞掉坎贝尔家族。
他整整忍了十多年,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
“叶夫基尼伯爵大人。”
甜美的女声骤然在身后响起,叶夫基尼心跳漏跳一拍,他猛得回身,看见的面带浅笑的桃瑞瑟。
那个漂亮的女孩还穿着修女的衣服,身上沾染着不少的血,脸上也是,嘴角几乎是飞溅上的血。
她正对着自己眯眼笑着,似是觉得脸上有血不礼貌,伸手轻轻拭去还未干涸的血,再用舌尖舔去唇边的血。
“你以为,你就能如此轻松地一走了之吗,伯爵大人。”桃瑞瑟的声音不大,却能让在暗道里的二人清楚的听见。
叶夫基尼脸色顿时苍白,不可置信道:“桃瑞瑟你怎么没……”
“没被你的人打晕,并且烧死在那里,对吗。”桃瑞瑟抢着接话,她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看到您能如此惊讶,我也是很开心呢,事情一件件超乎你的想象感觉,如何。”
叶夫基尼垂下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他知道的,因为桃瑞瑟提出那种要求,他不得不临时派人把她带走,所以特意选了一些能人,就是为了在无人的地方,先处理掉多事的桃瑞瑟。
他不曾听过桃瑞瑟有经历过训练,这种只醉心于宴会和裙子的女人,料理起来只会容易。
可为什么,桃瑞瑟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还跟着自己来到了暗道。
“你把那些人怎么了。”叶夫基尼仍有不甘心地追问。
桃瑞瑟手指点在下巴处,似乎在回想,那翠绿色的瞳仁舒尔转换为深红:“我全都杀了,诶呀诶呀,可费了我一番功夫,那些人挣扎得太用力了,我不得不一个个掰断手和脚,他们才老实等死,是不是太残忍啦。”
叶夫基尼看得见桃瑞瑟眼睛颜色的变化,他终于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正面对着什么样的怪物。
他转身就是狂奔,可还能跑多远,桃瑞瑟捡起地上的石子,轻轻投掷过去,擦过了叶夫基尼的脚踝,便让他重重摔倒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
桃瑞瑟步态轻盈地走了过去,蹲下了欣赏着叶夫基尼显然已经崩坏的表情:“因为我不是那个脆弱的存在了呀,伯爵大人,处理一些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也包括您,所以就别想这么简单就脱身,好好认罪吧。”
……
宴会大厅的人惊恐万分,见打不开大门,已经有人开始惊恐地抓挠着门,企图能破开点口子,但这大门许是特制的,无论怎么敲打刮挠,硬是一点伤痕都没有出现。
绝望在人群中无声地漫延,他们都不想死,可这里没有出口,火势也凶猛,他们该怎么活下去。
莫拉尔带着人找了一圈,无奈于什么也没发现,他抬眼看向他们:“没有出口,我们该怎么办。”
拉恩冷静多了:“等死吧,反正我也不亏,还能拉着这么多人垫背。”
盖乌斯不知道从哪里又摸来一杯果汁咕噜噜地喝下:“先让我喝上最后的果汁。”
埃德珈双手合十:“我不想继承家里的位子可不是让我死了,求求主救救可怜而又虔诚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