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唐观棋参加这种聚会,主要是想认识些学长姐,金融人对于同校校友都会格外照顾。
她不是资本,突然就去认识应铎的人脉,其实不一定合适,对方未必看得起她,大概率都是看应铎的面子,见面的时候给她几分薄面。
但是如果她未来要做什么,起步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同校校友,能同甘共苦打拼,从最基础运营起。
和几个交流起来发现她不能说话,也没有嫌弃,反而因为她流露出的金融眼光而和她交谈颇多的校友加了ins,其他都没有再理。
唐观棋穿着很低调的棉麻长裙,清丽但比起在场很多人来说,实在不够光鲜,搞金融的一般都把自己拾掇得光鲜亮丽,但她习惯隐于人后。
而另一边,应铎接到麦青的电话,说风水师重新掷杯,掷出来的结果是“同意。”
应铎要风水师问婆婆的问题,是“是否愿意让我继续照顾您的孙女。”
问题里其实就包含了,可不可以给他机会,还像现在这样和观棋相处,有没有可能成为婆婆的孙女婿。
婆婆的卦象是同意,应铎心里有说不出的落地感。
现在才六点,他已经开始想见到观棋了。
婆婆说过的那些大胆勇敢又忠直热情的形容,放在观棋身上完全契合,将那些他还没有来得及了解清楚的部分补齐,他对kk的想象,也不再是空中楼阁,kk是鲜艳的。
忠贞不渝的伴侣在这个时代很少,现在身边就有一个如此品性的人,那些想象也许美梦成真。
但凡想到将来能和她相守,有个小家,应铎会感觉心脏里有一块空缺被填满,不知道是不是年纪上来了,会想要一个家。
曾经他觉得婆婆的丈夫有一个这样的小妻子,是极其幸运的事情。
现在他也许也会有一个这样的小妻子,他们的感情也有可能印证婆婆他们的真挚。
可能感情都是相似的,年纪差距大,妹妹仔反而对他带有滤镜,念念不忘,婆婆也是对亡夫只余美好记忆。
何其幸运,想要的真的会降临。
他以为婆婆会恼他。
观棋跳海那天,婆婆的卦象大凶,他当时以为是婆婆不满他对钟蓉不好。
直到真相揭破之后,才意识到婆婆都告诉他了,他弄错人,真正委屈的,她的亲孙女。
纵使如此,观棋都原谅了他,不知道心里承受多少。
但应铎只是压抑住情绪,淡声问了一句:“最近有人在观棋面前说了什么吗?”
敏锐如麦青,一瞬间就明白boss说的是什么:“昨天我们出门,刚好碰到楼下的蓝小姐。”
“嗯?”应铎平淡追问。
麦青觉得说出来不太合适,迟疑道:“她和朋友讨论了一下唐小姐。”
“讨论了什么?”应铎的声音越发平直。
“说……”麦青还顿了一下,“唐小姐是您包养的学生妹。”
应铎的眼眸略深:“观棋的反应?”
“唐小姐听着,但是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也没有反驳。”麦青应声。
唐观棋在应铎面前都相当骄傲,这么傲的人,不太可能听见别人这么笑她还不还手。
除非,在她眼里,她的确是被包养的学生妹,和别人说的别无二致,所以她默认,她不语,她平静。
他给她的感觉,是他包养了她。
应铎声音低低,有被针刺的刺痛感:“知道了,你先忙。”
麦青立刻应好。
而唐观棋参加完校友的聚会,和周成恩在路口分别。
周成恩有些不理解:“不是一起回西营盘吗?”
她打字给他看:“我要去找我男朋友。”
她虽然当着应先生的面会让他有危机感,但她不是一脚踏多条船的性格,就算是,也是踏应铎和钱两条船。
周成恩的心一坠,但又维持着笑脸:“难怪学妹行踪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很难偶遇到。”
但他又忍不住问:“你男友是我们学校的吗?”
她轻轻点头,路灯下,眼睛清透如琉璃的女孩如此干净透彻,似一湖春水,旖旎美丽又碧青荡漾。
他还是会忍不住:“需不需要我陪你等?”
她笑着,摇摇头。
周成恩刚刚升起的那些朦胧好感,在顷刻之间被捏着,可只有酸涩无法让好感消失,但他一直以朋友自居,没有立场说什么。
不知道等会儿她是和她男朋友去食雪糕还是逛街看电影,难怪她今日说下次再去那个甜品店食雪糕。
只能酸涩问一句:“他很快就来?”
她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也算是吧。
周成恩不知道师妹和男朋友是怎么相处,之前会有所想象,但这一刻是不敢看:“好,也免得你男朋友误会。”
唐观棋和他摆摆手,意思是拜拜。
周成恩也勉强支起笑,和她道别。
他刚走不久,来接唐观棋的司机就到了。
她在转角不容易被人看见的地方上车,刻意离聚会的地点也有些距离。
回到寿臣山,她注意到到处都放了电子手写板,像ipad一样,但画质是水墨的。
餐桌、茶几、玄关。
连床头都有。
四十几岁的管家笑眯眯的,像看女儿一样的表情看唐观棋。
唐观棋了然,弯弯大拇指。
管家笑着:“这样就方便多了,您不需要经常拿手机出来。”
莫名的,这种体贴让她有种的确是家的温暖,很浅很薄,那一瞬间的心绪却是真实存在的。
一个亮着灯,有热腾腾饭菜,又干净衣物的家。
她心里微融,上楼去洗澡,一出来就看见应铎倚在岛台上,微微靠着高桌,桌子这么高,也只是被他略抵着坐。
他正在等她,见她出来,声音里有疲倦到松弛的雌性,慵懒得性感亲密:“洗完了。”
她走到他面前,略仰着头看他。
他累了一天,却对她始终温和:“我去冲凉,等阵来找你,好不好?”
她点头。
应铎站直身体,托着她的脸,在她眼皮上落下一个安抚的吻。
身上有侵袭而来的淡木质香。
过了一会儿,她正在床边看书,听见门开了,随即应铎从后面揽着她。
唐观棋的手压在书本上。
室内有浅幽的安眠香薰味。
应铎抱着她,低头看了一眼,男人低鸣共振的声音在她耳畔松慢响起:“bb猪,又冇穿内衣。”
她不觉得羞耻,反而恶向胆边生,伸手在旁边的手写板上写:“那您要看看吗?”
他低头看她,她回头,亦眼眸漆黑如野生动物,那种小型的,却擅长打猎潜伏逃跑的漂亮动物。
他反而看着她,视线相交好一会儿,才低低问:“可以吗?”
声音都开始有些哑。
她像小鹿一样,油亮乌黑的眸子盯着他,眨了一下眼皮。
他搂她的动作更贴近,把她放在自己腿上,食指落在她衣襟上,看着她的表情,看她是否有任何不适,她没有,才轻轻挑开她衣襟。
唐观棋感觉到视线正炙热落在她衣内,被盯着的肌肤都好似有蚂蚁在上面爬。
挑着她衣襟的瘦长手指沿着她衣襟边缘轻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