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收到消息时,恰巧隐枳也在她的院中,只不过院中的氛围剑拔弩张。
隐枳与嵇白相对而立,柒峰则是抱剑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这浓重的烟硝感让一向神经大条的青鸟都感觉到了,她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开口道:“你们有事要说?”
没有人回答她,良久隐枳率先开口:“久闻嵇统领大名,不知嵇统领出来这么久,那留在香满楼的几位红颜知己还记得您吗?”
此话一出,柒峰眉梢一挑,这小子开口就是绝杀。
隐枳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暗中调查过嵇白,从他在青鸟身边打转时,隐枳心中就隐隐不快,希望能将这个碍眼的人从将军府赶走。
今日再次在青鸟的院中遇见嵇白,隐枳再也按耐不住,将调查到的信息脱口而出。
嵇白脸色就变了一瞬,他慌张的看向青鸟,却见佳人脸上竟是茫然,显然是不知道香满楼是什么地方。
“香满楼是什么地方?”
嵇白脑中闪过无数念头,但最后还是乖乖开口道:“没什么,就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
他说话声音逐渐变小,最后几个字像是在唇间呢喃,但在座的皆是耳聪目明之辈,岂会听不到他的话。
说的这么直白,连隐枳都有些惊讶,青鸟却很好奇:“是花楼吗?里面是什么样的?好玩吗?”
本以为会惹来佳人嫌恶的目光,虽然他去香满楼并不是为了寻欢作乐,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嵇白霎时心情复明,说道:“是花楼,好玩不好玩我不知道,但里面的酒很好喝。”
他隐晦的说道,隐枳看他这么轻易的就岔开了话,心中不忿,再次说道:“嵇统领……”
不等他把话说完,王伯派来的人就赶到了。
见人都在这里,来福松了一口气,快速说道:“管家请诸位去一趟皖香居。”
皖香居?那不是小姐的院子吗。
柒锋率先离开,顾不得看戏,隐枳和嵇白对视一眼,放弃穷追猛打,拉着青鸟跟了上去。
嵇白看到两人交错的手臂,眼神明暗不定,想到毕竟是自己王妃,还是跟上去看看,自己也好和王爷复命。
一行人急匆匆的到了皖香居,就看到王伯站在门外,推开门,摄政王也在?!
陆弈穆坐在床侧看着沈青羽苍白的脸,呼吸和缓,脉息平稳,像是睡着了,可睡着的人怎么会叫不醒。
见隐枳他们都到了,陆弈穆起身,冷声道:“给本王好好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隐枳坐下,迅速搭上沈青羽手腕,发现脉象并无异样,再观面色,除了没有血色,其他无恙,他开口问道:“小姐晕倒前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王伯回道:“小姐是在祈福的时候晕倒的,此前并无异样。”
隐枳的眉头也随着王伯的话越来越紧,“青鸟,你来。”
陆弈穆看向青鸟,又看看躺在榻上人事不知的沈青羽,难道是中毒?
青鸟上前诊脉,也是一无所获。
“小姐并无中毒迹象。”
其余几人听闻此言,心中有些失望,他们不怕是毒,只怕毫无缘由的病症。
陆弈穆脑中混乱,不停回想今日有何异样,他们一并走过许多地方,她有的东西,自己身上也有,为何只有青羽出事?
柒锋看众人愁眉莫展,心中也焦急不已,但向来冷漠的脸上却不见分毫。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上前问青鸟:“你之前不是做了可以唤醒梦魇的香,如今可做好了?”
青鸟茫然,梦魇?这和梦魇有何关系,但柒锋这样问定有他的道理,青鸟镇定道:“有,就在我院中。”
“回去取。”
柒锋凌厉的开口道,青鸟慌张起身,“哦哦,我这就去。”
待人出了门,隐枳才开口问:“你觉得是梦魇?”
“不无可能。”
“可是小姐的症状不像,她突然昏厥,梦魇怎么会让人突然晕厥。”
他们的话说的不明不白,王伯听懂了,但陆弈穆却心下一沉。
什么梦魇?她何时有这样的病症。
他看向嵇白,嵇白会意,悄悄出门,去寻青鸟。
这时,陆弈穆开口问道:“青羽经常梦魇?”
隐枳和柒锋对视一眼,沉默了,小姐的事他们如何能说,王伯却是点头道:“小姐自幼时就经常梦魇,醒来却全然不记得,后来去了边城后,才渐渐安稳。”
王伯说的这些都是沈青羽幼时的事,殊不知,沈青羽不是不会梦魇了,而是她越来越会隐藏自己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