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解除了,不过几个小姐妹当然还是要考验一下自家闺蜜男友的成色如何。
考验一个男人的办法有很多,吃饭显然是个非常有效的方式,何况这会儿已经到了饭点。
于是邱晓琳吵吵着要薛冰请客,庆祝她成为光荣的人民解放军。这是天大的喜事,请客是必须的,而且必须要吃大餐,汉南大学附近最豪华的酒楼无过乎陶然居了。
这明显是要宰人,当然挨宰的对象肯定不是薛冰,除非这个叫叶帆的不是什么好男人。
“陶然居很豪华么,那会不会花很多钱。”谁知道叶帆傻不愣登的来了这么一句,不等姐妹们鄙视的表情露出来,他还很自然的翻了一下身上的兜:“我没钱啊!”
姐妹们瞬间石化了,薛冰这是哪捡来的活宝啊,丢人现眼也不是这么个丢法。
“你没钱,我有啊!”薛冰冰雪聪明,几个姐妹家庭背景不一样,闫菲家是大富豪,周子妍跟自己差不多,邱晓琳虽然出身也不怎么富裕,但架不住人家男朋友家境殷实,但虽然如此,几个姐妹们从来不在乎这些,就算是闫菲向来也是独立习惯了,并没有这门小姐的富贵逼人。
几个人以前的生活都很简朴,陶然居虽然也去过,但那是闫菲老爸来探宝贝女儿的时候,请大家解馋,邱晓琳这会子嚷着要吃陶然居,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行了,我还是请大家吃烧烤吧!”薛冰说。
姐妹们继续石化,薛冰这死丫头猪油闷了心,放着黑马王子不要,非要跟这么个即木讷又抠门的家伙在一起。
闫菲冲邱晓琳使个眼色,邱晓琳心领神会,急忙拿出手机:“喂,亲爱的,地地道道啊,给你二十分钟时间!”
地地道道烧烤在汉南大学西门外的小吃一条街上,这是汉南大学学子们的最爱。
现在大学扩招的厉害,一所大学相当于西部一个小规模的县城,动辄就是几万号人。
人多了,既然少不了吃喝玩乐的地方,小吃一条街那是当然的存在。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几个人蹦蹦跳跳到了小吃一条街,虽然已经是深秋天气,但暑气还没有完全消解,宽阔的小吃街两边排满了各式的桌子,挑着特色不一的幌子,主打着很有汉南少南羌风情,一溜烟的烧烤摊、酒吧、小火锅及各地特色小吃店将大街两边堵得严严实实,人流如雨。
这里的消费主体都是学生,所以饭价并不高,主打一个物美价廉,这会儿正是晚饭时节,到处都是俊男靓女坐在一起,笑语嫣然。
叶帆土老帽进城市似的东瞅瞅,西看看,尤其是看到青春靓丽的妹子,忍不住还要多瞄上两眼,闫菲几个在冷眼旁观,很快就对叶帆下了定论:这小子绝对是那种学渣里的不入流,人渣里边的极品。
“他刚才就瞅了好几眼呢!以为我不知道么?”邱晓琳低声对着闫菲嘀咕,一边还挺挺胸。
“就你那俩大乳瓜,谁见了不瞅两眼!”闫菲忍不住调笑,调笑完了低声商量,薛冰这是走火入魔了,找这个么瘪犊子玩意儿,她们作为闺密姐妹,可不能作势不管,必须得将冰丫头从火坑里边挖出来。
“让你家老杨同志多叫几个能喝的过来,我就不信他不现原型!”闫菲说。
“欧拉,放心吧!”邱晓琳说。
“我看难,冰丫头已经被迷了心窍,就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周子妍说,她是外貌协会的死忠,叶帆土是土点,还小气,但长相倒还过得去,所以反对的不是那么强烈。
“十头牛不够,就再加一头,哼哼!”邱晓琳媚惑一笑,不知道想着什么鬼点子,回头一看,却差点把她气坏了。
薛冰亲密地挽着叶帆的手臂,落得老远,一边走,一边跟叶帆热烈的介绍着小吃街上一切看上去再普通不过,但在土老帽眼里却无比新奇的东西,这会儿正在一家沪上阿姨门口盘桓,显然是在解释为什么是阿姨而不是姑妈。
“我看还真难!”邱晓琳忍不住道。
地地道道烧烤摊位置有些偏,只不过酒香不怕巷子深,肉好当然也不怕位置偏,向来是几个姐妹们最喜佳的解馋之地。
烧烤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烟雾弥漫中,戴着小白帽的老板正忙碌地翻动着烤串,各种食材在炭火上滋滋作响。
老板是青海格尔木人,人厚道,羊肉都是从格尔木那边发过来的高原盐碱羊,绝对没有任何膻味,哪怕是很挑食的闫菲,对这高原羊肉也是爱不释手。
邱晓琳的男朋友杨逸之早已经在地地道道那边候着,远远的就跟邱晓琳招手,身边还有俩又高又帅的男生。
迎上来跟邱晓琳低声解释了几句,这俩都是他发小,体育系练散打的,散打练的怎么样不知道,酒量绝对杠杠的,一个号称千杯不醉胡克恒,一个叫醉死方休方兴云。
“哥几个,那位可是当兵的出身,喝起来肯定不要命,能成不!”邱晓琳说。
“放心吧,当兵的又怎么样,也没见比别人多一个胃!”胡克恒豪气十足。
几个人纷纷落坐点肉,先是满满一平地锅的青海炕羊排,垫一层烤土豆外加宽粉条,然后是便是烤羊肉、烤腰子、烤肚块、烤羊头之类,点到周子妍都有些心惊胆战了,这俩是练体育的不假,难不成体育生都是国足的投胎,靠肉堆出来的么,这么能吃。
“放心,一口肉一口酒,绝对没跑!”邱晓琳说。
等了好半天,叶帆跟薛冰两个人这才姗姗来迟,相互简单介绍之后,便坐了下来,俩体育生也不客气,打个响指:“老板,来两箱啤酒,夺命大乌苏!”
薛冰早看穿几个姐妹的险恶用心,一听要喝酒,立即拿部队纪律来推挡:“晓琳,我们部队有禁酒令,喝酒是要按处分的!”
邱晓琳一愣,她可没想到这一层,于是拿眼看看杨逸之,结果杨逸之脸上瞬间尴尬了,他正准备着研究生毕业就去参军呢,军纪条例虽然不是怎么熟悉,但似乎好像知道的确有这么一条,最近这两年才加上去的。
搁以前不喝酒的兵不是兵,现在敢喝酒的兵压根不当不成兵。
便这时,一锅羊排已经上桌了,然后是两箱乌苏啤酒搁在了桌边,叶帆眼珠子就有些发直,忍不住问薛冰:“咱们那边也有这规定?我怎么不知道?”
薛冰无语了,说实话有没有这规定她自己也不确定,特调局虽然是军方的单位,不过这禁酒令有没有管到他们头上谁知道呢,薛冰火线入伍,连新兵军训都还没参加呢,条例纪律什么的更加模糊,反正她看见过罗汉东偷偷一个人喝滨江九粮液。
刚才那不过是说辞,毕竟叶帆刚昏醒了三个月这才醒过来,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呢,就算没有禁酒令,也不该喝酒。
但叶帆这榆木脑袋压根没想到薛冰的苦心,反而来了这么一句,立即给无计可施的俩体育生给了借口:“呶,禁酒那是平时,现在两位该算是休假,喝两杯肯定没事,咱们小酌几杯!”
邱晓琳几个也在旁边帮腔,好姐妹参军了,不庆祝一下似乎实在说不过去。
薛冰还在犹豫呢,结果叶帆又在旁边唱反调:“要不,就喝两口,我连酒是什么味道也忘了!”
薛冰还能说什么呢,那就喝呗。
“来,这位解放军大哥,初次面见,咱们先来一个!”胡克恒有军人作风,干脆利落地啪啪啪打开几瓶大乌苏,满满倒了几杯酒,递一杯给叶帆,然后二话不说,一仰头,一干而尽,然后照杯。
叶帆皱皱眉头,似乎闻着那酒味道不怎么舒服,但对方亮着杯,而且脸上带着一丝看上去友好却不那么怀好意的笑,只好也端起杯子来,只喝了一口,忍不住道:“好苦!”
几个人便要笑出声来,不料叶帆说了句好苦之后,又喝一口,似乎觉得这苦之外还有一层深意,于是咕咕几声,将一大杯啤酒倒进了胃里。
“好样的,果然是解放军大哥,不含糊!”胡克恒号称千杯不醉,未虑胜先虑败,拍掌称赞,然后直接上手抓了滚烫的炕羊排便往嘴里塞,今儿个看来是要打持久战,先得垫把垫把。
几个女生便也小心夹些肉来吃,吃了两块,邱晓琳先开始要跟叶帆和薛冰共走一个,庆祝薛不参军。
薛冰酒量素来浅是出了名的,便推辞说喝饮料,偏生杨逸之在旁边反对:“那不成,你喝不了,有叶哥在么,晓琳也一样,她要喝一了,我喝!”
几个人开始起哄,薛冰正为难呢,叶帆却默不作声,将薛冰身前的酒接了过来,跟邱晓琳道:“小冰有你们几位好朋友,我也高兴,那我就替他喝了!”
然后咣咣两下,将两杯纸杯酒倒进了嘴里。
哟呵,这位仁兄多少还有点子担当嘛,几个姐妹继续鄙视着,闫菲便也要敬。
叶帆也不说话,直接碰杯,然后又是两杯,接着便是周子妍,几个姐妹们一样的心思,他们酒量差,先在前边打冲锋,然后让仨男生扫后场,就不信灌不醉他一个人。
酒后吐真言,等他喝醉了再慢慢审,他究竟是用什么卑鄙下流无耻的手段将薛冰骗到手的。
一番大战便即开战。
夺命大乌苏是出了名的度数高,易上头,平常喝不惯的一瓶就倒,就算那俩体育生经常喝,但也没到酒来杯干的份上,三姐妹这一轮下来,叶帆已经喝着双份这已经两瓶下肚,脸色开始泛起了浓浓的红色。
显然有点肝不解酒的意思,俩体育生刚看着叶帆喝酒生猛,多少犯点嘀咕,以为对方扮猪吃老虎,现在看来是有点多虑了。
眼看几个姐妹已经有些酒上头上,仨男生便接过战场,跟叶帆拼酒,一口肉一杯酒不断的往里边灌,还不到一个小时,两箱乌苏酒便没了。
“哥几个,要不再来点!”叶帆大着舌头有些不知道南北,居然主动要起酒来,旁边的薛冰劝都劝不住。
“那就再来点!”仨男生自觉还没到量,三英战吕布,似乎对方的状态比自己这边显然要差,“老板,再来两箱!”
这酒喝了个天昏地暗。
杨逸之三个人虽然说是要灌叶帆,但毕竟汉南高等学府的大学生没有社会上混的那么不要脸,叶帆虽然不盯酒,但三个人却也不肯赖酒,三个人敬人家一个已经够丢人了,再偷奸耍猾那还是个男人么。
但夺命大乌苏的酒劲儿实在太生猛,喝到后来,几个人也渐渐撑不住了,这酒喝的就有些没有刚开始那以生猛,喝一杯得吃好几块肉再加好几口水才能够压住,好在这羊肉的味道的确正宗,一点膻味没有,不至于把强胃里的翻江蹈海晒到桌面上来。
叶帆像换了个人似的,刚开始喝的时候,脸红如同要滴出血来,两小时之后,这脸不红了,反倒白的吓人,越喝越没了什么反应。
薛冰一脸担心地看着叶帆,时不时的低声问他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毕竟他身体可没完全恢复,要这是一场酒再喝回去躺仨月,那自己得跳昆凌湖了。
“放心,没事儿!”叶帆四平八稳地坐着,三箱酒他一个人喝了有一半,但看上去却一点事儿都没有,以至于薛冰在旁边都有些整不清楚了。
难不成这也是叶帆体内x因子的强化效果之一,对酒精免疫?
杨逸之已经有些撑不住了,说话开始舌头乱甩,接着叶帆的肩膀左一句哥们,右一句老班长,诉说着自己对军队的向往,男人么,就敢保家卫国,醉卧沙场什么呢,能够跟叶班长喝一顿酒,那是他比重的荣幸,恨得邱晓琳在一边牙根子直痒痒,这也忒给老娘丢人了,回去罚你睡一个月地板。
一边心里骂,一边端杯水给杨逸之,让他多喝两口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