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拉美地区贫困兼战乱,不少百姓活不下去,成群结队穿越墨西哥,不远万里越过墨美边境,去美利坚天堂逐梦。
天堂承载力有限,接受不了这么多上帝的子孙,这何这些子孙一个个比鬼还穷,而天堂向来是富人的天堂,想进天堂得有钱。
于是美国人在美墨边境修筑起了数千公里的边境墙以防人偷渡,由于钱不够,这墙便修的有些马虎,绝大部分是以钢丝网为主体。
不过天堂与地狱的界线被剽窃到了这里。
明显这墙是印度人修的,在缅甸人眼里,大抵印度也有跟天堂相似的地方。
当然,任何墙也分割不了印缅人民的友谊,尤其是黑暗友谊,这钢丝墙的中间,就被割开了一道数米宽的口子,可供重型卡车通过。
也就是说,这里是缅甸向印度走私锡矿石的一条重要通道,那帮克钦兵将欧阳谨他们绑架到了印度?
克钦邦背靠印度,敢跟政府军打上几十年而不倒,仰仗印度人的地方不少,跟印度人干点走私生意只怕难免,但公然绑架人质躲到印度去的可能性却不大。
除非绑架这事儿的幕后主导是印度阿三?
虽然有边境墙,但印度一方不会因为修了个破墙就对国境线放任不管,必须有边防军定期巡逻以防缅甸面姓偷渡,虽然但凡两国边境,不管大国小国,偷渡这种事情都在所难免,不过边境墙被豁开这么一条大口子,如此明目张胆的做法,印度边防军不可能不知道。
这口子大概率边防军的某些高官们开的,阿三军队的腐败在大国里边绝对是名列前茅。
三个人在边境上稍事观察,确定这会儿没有边防军巡逻,便直接越境而入,再往前走了不到五百米,便出了山谷,前边的地势迅速向下。
“阿三这边有车子接引!”罗汉东继续追踪着地上的痕迹,“好大的轮胎尺寸!”
罗斯特少校便凑了上去,瞄了两眼:“这是悍马!”
作为军界最牛逼的装甲越野车,罗斯特对其自然是再熟悉不过,而且深为感恩,正是悍马车强大的防御性能,使他能够在阿富汗战场上两次死里逃生,所以在提到悍马这个单词时,他不由自主的会表露出一种骄傲来。
边境墙大开、绑架者公然越境,这头又有军用悍马接应,那就再明显不过了。
印度这边地势渐趋平坦,悍马车并不在砂石路上走,而是一路翻山越岭,车子经过的痕迹更加容易追踪。
这地已经是后半夜了,黎明前的夜总是分外的漆黑,月亮虽然已经到了中天位置,但小豆芽似的完全顶不了用,反倒是星星一闪一闪分外的明亮。
前边突然看到了灯光,紧接隐约能够看前前边是一片军营,规模有些大,
营地跟边境墙一样,用钢丝围栏围起来,里边建筑物超多,大半是临时性的设施,彩钢棚之类,看上去不太像是野战营地,倒更像物资中转基地,因为营地外围建有几条公路,伸向四面八方。
照常理来,这类补给性的基地不该距离边境线太近,但这里是印缅边境,印度之军力跟缅甸,尤其是克钦军相比,就像是大像跟老鼠,借缅甸人个胆子也不敢打印度军营的主意。
因此印度人不必担心安全问题,他们更关心的是成本,印缅边境多以崎岖的山地为主,且长达1000多公里,边境防守的压力很大。
倒不是国防上的压力,而是缅甸难民偷渡现象实在太严重,尤其是缅甸内战打的凶的时候,大量的难民逃入印度,让印度政府实难承受。
所以就得修边境墙,然后加强边防军巡逻力度,这么一为后勤保障的压力就有些大,将物资基地高以距离边境较近的地方,可以解决一部分成本,当然也有利于边防部队与克钦军互通有无赚些“小钱”补贴家用。
欧阳谨他们很有可能是被绑架,叶帆开始检查自己的武器。
虽然印度军队战斗力全世界知名,但闯人家的军营,可不是靠着变态的近战搏杀能力就能够的,赵子龙再牛逼,搁现代社会,别说七进七出,恐怕连曹营的门都没进就被射成马蜂窝了。
“嘿,你疯了么,那是军营!”罗斯特少校说,凭三个人的力量闯人家起码看上去也是一个营的编制的军营,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死法啊。
“你可以不用去!”罗汉东说着,从背包里摸出两块压缩干粮递给叶帆,已经追了大半夜,现在得抓紧时间恢复点体力。
“该死!”他手里只有一支58式突击步枪,这种原始人用的破武器实在不趁手,外加五六个弹夹,靠这点子力量闯人家军营,这俩中国人脑子绝对有病,可犹豫再三,他还是检查着自己的武器,毕竟关键时刻还得靠这破料货保命。
他嘴里低声咒骂个不停,感觉自己的逼格直线往下掉,什么时候自己会沦落到跟那帮塔利班的家伙们同病相怜的地步。
收拾妥当,三个人慢慢向营地门口摸去,准备从正门闯入,他们身上没有任何破拆工具,天知道那些钢丝围绕有没有通电。
罗斯特少校肾上腺素有些激增,倒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紧张,打了这么多年仗,独闯龙潭的事情他还是头一回。墨西哥那次虽然危险,好歹闯的是贩毒集团的老剿,危险归危险,但在心理上的认知,国家军队和贩毒武装绝对是两个概念。
已经摸到了侧翼,罗汉东打具手势,营门口两个茅草屋搭建的岗亭,叶帆负责最远处那个,罗斯特少校负责最近这个。
罗斯特少校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战场上最大的危险来自于令出多门,于是他点点头,身体一猱就要上前,却不想叶帆突然一摆手,不等两个人反应过来,他突然直起腰,直接向岗亭走去。
“叶……”罗斯特少校一惊,想要阻止他这种作死的行为,不想叶帆一只脑袋已经探进了岗亭,然后向他们招手。
罗斯特一愣,岗亭里边没压根没哨后?对了,该死的布鲁斯,他好像说过十米之内能够感觉到蚂蚁在爬。
“白耽误功夫!”罗汉东低骂了下声,他们刚才做足了前戏决定大闹一场,战场动员都有了,不曾想这戏刚开场,就串错了场。
不唯岗哨上没哨兵,就连这岗亭,都因为建筑材料太过于寒碜,以至于在常年的风吹雨打之下腐朽不堪,摇摇欲坠,罗汉东不小心碰了一下旁边的柱子,结果把岗亭直接推倒一半。
“操!”罗汉东扒掉落在头上的茅草,这岗亭年久失修,显然废弃许久了。
岗哨都废弃了,特么这所谓的军营岂不是也早废了?
几个人在军营大门口找到了证据,铁质大门斑驳不堪,也知道锈了多少年。大门上挂着一把链锁,锁不是用钥匙打开的,而是被斧头之类的利刃直接砍断了锁链。
不用说,这的确只是一个废弃了的军营。
三个人相顾而视,胆心壮了许多,直接闯了进去。
这军营也不知道废弃多少年了,满院杂草丛生,三个人大摇大摆的闯了进去,惊进一堆野鸟野兽四散飞奔。纵深处的一处三层水泥建筑里透出一抹灯光,三个人自然向灯光处走去。
叶帆突然停住了脚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些不太正常,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弥漫在偌大空旷的军营里。军营看上去废弃已经很久了,周围的隐蔽处却有很多摄像头并没有拆除,只是不确定那些摄像头是不是还在启动状态。
“我一个人上去,你们在外边警戒!”叶帆说。
罗汉东跟罗斯特便点点头,迅速分开向两侧搜索警戒。
叶帆深吸了一口气,几步助跑之后直接爬楼而上,将脸贴近那透光的窗户里,然后就看到了蜷缩在角落里的欧阳谨,脚踝上绑着绳索,双后背在身后倚墙而卧,看那样子像是睡着了。
小心打开窗户跳了进去。
欧阳谨回过头,看到叶帆似乎不那么意外,反倒有点不满似的:“才来!”
这不该是人质该有的态度,叶帆看着欧阳谨,扒扒她身子,四下里小心的寻摸什么,欧阳谨不耐烦了:“放心,没绑什么定时炸弹。先把绳子给我解开,我腿都麻了!”
“你们心理学家的心理素质都这么强悍么?”叶帆疑惑着给欧阳谨解绳子。
“又不是第一回被绑架,习惯了!”欧阳谨说,似乎想起了点什么不愉快的经历,脸色微微黯了一下,又说:“有吃的没,水也行,渴死我了!”
叶帆彻底无语了,拿水给欧阳谨,又将半块没吃完的压缩饼干递给她,欧阳谨没什么洁癖,接过去就吃,一边吃,一边说:“我有什么可怕的,人家的目标是你又不是我,我不过是个诱饵罢了!”
“巴坤呢?”叶帆问。
这回轮到欧阳谨疑惑了:“怎么,他也被抓了,没见着啊?”
欧阳谨这才说了自己被抓的经过,罗汉东要去撒尿,欧阳少校也是正常人,当然也不例外,不过总归是美女,不能跟罗汉东那个糙汉比,自然要选择个更幽静偏僻些的地方,何况还是大号。
缅甸的林子实在太密,结果欧阳谨黑天半夜的办完事后,有点发蒙:自己刚才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正四下里张望着辨别方向呢,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然后鼻子上就被捂了一块湿乎乎的东西,紧接着就人事不知了,就在她昏迷的瞬间,听到了枪声。
醒来的时候,欧阳谨发现自己手脚被绑,丢在一辆大卡车上,那车走的又快又颠,差点没把欧阳谨的骨头都颠散架。
“这么说,那支三基苯甲醚不是你故意丢下的线索?”叶帆问。
“小说看多了吧,我绑成这样还能留下东西,那还不如跳车直接逃跑呢!”欧阳谨没好气地问,她显然心情不大爽,这也难怪,自己上个厕所被一帮绑匪在旁边直播,然后再绑架,心里爽才怪。
她在车里颠了大半天,满心想着既然她昏迷前听到了枪声,叶帆他们自然会迅速追上来,不曾想重卡里边颠了起码半个小时,然后在印缅边境地区又被塞进了一辆悍马车,然后不被扔到了这冷冰冰的房间,起码已经超过了三个小时。
难不成巴坤被杀了?叶帆想,欧阳谨被抓手他们着急着救人,压根没仔细看现场,死就死了吧。
“行了,继续你的试炼之旅吧!”欧阳谨吃了两口后,精神状态明显好的多了。
“什么意思?”叶帆愕然。
“咱们这趟缅甸之旅,早被人家算准了!”欧阳谨说,然后指指自己身上:“看上去是他们绑架了我,但人家压根对我没什么意思,呶,连搜身手续都没有,我包还在身上背着呢!”。
她被绑架之后闲着无聊,将这场缅甸之行进行了阶段性的复盘,结果发现自己这一行人每走一步,幕后都被人盯着,比如说他们能够轻松的在云南找到豹哥。
那位一直在缅甸猫着却的豹哥,是在叶帆他们到云南的时候突然潜返回国的。
又比如,巴坤的独立第10旅当墙头草不是一天两天了,却在叶帆他们找上门的那天政府军突然对马坤进行清算。
再比如,罗斯特少校是叶帆他们刚进入缅甸的时候就得到了所谓的“试炼”任务。
还有这一回拉达旺之行,显然也在对方的算计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