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来,尼科尔忍不住有些兴奋。
他家族显赫。
想当初也是一个放荡不羁的公子哥,自诩聪明。
直到碰到梁景之——
比什么输什么。
偏偏梁景之还顶着一张“没怎么用力”的脸,这可把尼科尔气坏了。
脑子一热就和梁景之打了个赌,然后就上了梁景之这条贼船。
每天帮着梁景之管理遗珠,实在是无趣得很。
难得看到梁景之本家内讧,尼科尔觉得自己周身的血液都开始疯狂叫嚣着想看戏。
“我要不现在就给那个叫梁奇正的回邮件?”
梁景之抵了抵上颚,语气慵懒淡漠,“先不着急。晾着他就行,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尼科尔撇了撇嘴,手指敲了敲桌面,语调拖长,叹了口气,“行,你是老板听你的,谁让我只是一个卑微的打工人呢。没意思。”
尼科尔想了想,又道:“啥时候能搞事情啊!”
梁景之:“……”
等挂断了电话,梁景之一下子就对上了姜喃的眼神。
少女黑白纯粹的眉眼勾勒出几抹深色,“遗珠创始人,久仰大名。”
梁景之将手机放在桌子上,笑了声,“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姜喃看着梁景之那张冷峻俊美的脸,突然就浅浅地笑了起来。
是啊。
她早就猜到了。
不过当心中的猜想证实的时候,也难免震惊了一瞬。
遗珠作为国际顶尖的服装奢侈品牌,市值加起来能破千万亿。
梁家虽然是帝都第一豪门,但是和遗珠完全比不了。
只有仰视的份。
梁家的传闻她也听过不少。
梁家大少爷梁景之在梁家生存艰难,被逼得进入娱乐圈。
仗着梁老爷子的宠爱,在梁家才艰难赢得一席之地。
现在看来事实远非如此。
姜喃“啧”了一声,眼尾上挑出一个淡淡的弧度,潋滟着光,“还挺壕无人性。”
壕气冲天的壕。
梁景之微微挑眉,语调慵懒散漫,闲闲地出声:“无人性?”
姜喃还没说话。
梁景之又继续道,一脸的理所当然,“确实,我比较擅长兽性大发。”
姜喃冷着脸:“……别骚。”
---
后面。
梁景之开始处理梁家的事务。
姜喃洗完澡出来,拿了干净的毛巾,擦了擦湿润的头发。
还没擦完,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随意地蹭了蹭水珠,然后将毛巾随便搭在肩膀上,往外走。
是个未保存的联系人的来电。
姜喃眯了眯眼睛,过了几秒之后,还是选择了接起。
“喂。”
“喂,姜丫头吗?我是爷爷。”梁老爷子的语气小心翼翼的,“没打扰你和景之休息吧。”
姜喃挺有礼貌的,“梁爷爷晚上好。没有打扰。”
梁老爷子闻言,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怎么这么晚了还没休息?昨天还顺利吧?我那孙子表现可还好?”
梁老爷子的这个问句,别有一番深意。
姜喃嘴角抽了抽。
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表现好,又或是表现不好,感觉说出口都有些不对劲。
好在,梁老爷子似乎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让人难以回答,非常贴心道:“那姜丫头你先忙,我给梁景之那个不成器的孙子打个电话。”
姜喃:“那爷爷再见。”
电话很快被挂断。
姜喃将头发上拧了拧,觉得有些口渴,起身去客厅里倒水。
打开门的时候,正好听见梁景之接电话的声音。
男人眉眼垂着,声音低沉,吐词很清晰,“爷爷,你就放心吧,我表现能不好吗。”
梁老爷子不知道说了什么。
梁景之顿了顿,又道:“没怎么睡好。没什么其他原因,就是被人冒犯了。”
他的嗓音低沉而又沙哑,带着丝丝点点的暧昧,轻飘飘的蛊惑人心。
姜喃:“???”
那边,梁景之的话还在继续。
梁景之:“爷爷,我是那种人吗?”
梁景之:“嗯,我顶多就是言语上冒犯了一点,她和我不一样,她……行动上挺……冒犯的。”
姜喃:“?”
还站在门口,距离梁景之还有一段距离。
姜喃都隐约都听到了从梁景之的手机里传来的梁老爷子兴奋的声音。
姜喃看着梁景之欣长挺拔的背影,嘴角轻轻往上扯了扯,弯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握起来,变成了拳头。
忍了这么久。
很不好意思。
她的拳头真的硬了。
【叮。】
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小撩精都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姜喃细不可察地蹭了下手指的指腹,眉宇之间都不自觉地染上了几分寒。
看来系统还是挺有人性的。
犯。
听这意思,应该是要动手的意思。
啧。
别说。
还真有点火气上头。
她来劲了。
然后,姜喃就听到了系统的声音:【既然梁景之不听劝诫,三番四次在言语上冒犯宿主,甚至还胡说八道,造谣宿主行动上对他的冒犯性。】
姜喃的嘴角似有似无地勾着,气场晕染出几分邪气。
来了。
这次的系统任务非常合乎她的心意。
她一定要把梁景之摁在地上狂揍。
【恭喜宿主开启十七撩的任务,请宿主坐实行动上冒犯梁景之的罪名,任务限时一小时。】
火气上头的姜喃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冒犯梁景之?
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梁景之挂断了电话,转头就看到姜喃站在卧室的门口。
少女一只手扶住门把手,眉眼低垂着,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暗影,似乎在想些什么。
“怎么没擦干头发就出来。”梁景之走过去,从毛巾架上拿起毛巾,揉了揉姜喃的头发。
又拿了吹风机过来,拍了拍客厅的沙发示意姜喃坐下。
姜喃仰头看向梁景之,倒是也没说什么,直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梁景之的手干净白皙、骨节分明。
细软的头发从男人的指尖穿过,又轻轻柔柔地散落在肩头。
如此循环往复。
姜喃往日里常见的冷漠和疏离消失不见,棱角全部收敛起。
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吹完头发,梁景之关了吹风机,室内嘈杂的声音忽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姜喃本来还坐在沙发上,倏地站起身来,绕过了沙发,站在梁景之的面前。
梁景之低眸,心中微动,饶有兴致地看着姜喃,“有事要说?”
少女静默一会儿,认真道:“不是,是有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