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浮杵在原地,神色恍惚,眼眸愣怔,一开口声音都是飘着的。
“御用舞团?师……父,你有御用舞团?”
据他所知,能够拥有御用舞团的编舞师少之又少。
毕竟养一个舞团需要耗费大量的金钱。
普通的编舞师根本负担不了,也没有舞团愿意心甘情愿地追随没有前途的编舞师。
只有那些最最顶尖的编舞师,才会拥有自己的舞团。
听宋和说,索五就有一个御用舞团。
而姜喃竟然也有一个御用舞团?!
“怎么,很奇怪?”姜喃微微仰头,露出流畅的下颌弧线,神色淡淡。
顾浮连忙摇头,忙不迭地将那一串地址记下来。
***
宋和回到车上的时候,捂着嘴角,神色有几分阴鸷。
“怎么回事儿?顾浮呢?”席蝶看着宋和的模样,皱了皱眉头,又走近了几步,“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儿?”
宋和用指腹蹭了一下嘴角,已经没什么血迹了,只有隐隐约约的痛感。
他摇头,灌了两口水下去,回复:“没事,顾浮等会就会过来。他现在去拜师了。”
宋和说完这句话,话音顿了顿,低垂着的眸缓缓掀开,眸光闪烁着讥诮,一字一句道:“他去拜姜喃为师。”
席蝶闻言,眼睛蓦然瞪大,蹙眉,“你说什么?”
顾浮拜姜喃为师?
开什么玩笑!
其他w编舞团的人也和雷劈了没什么一样。
震惊。
讥讽。
诧异。
表情各异。
一行人在车上没等多久,顾浮就迈着步子进来了。
顾浮嘴角弧度微微仰着,看着心情不错。
不过,一踏进大巴车,顾浮就被席蝶喊住了。
“顾浮,听说你要拜姜喃为师?”席蝶沉着目光。
顾浮在前排的空座上坐下来,整理了一下表情,嘴角又情不自禁扬了起来,道:“对,她已经是我的师父了。”
“胡闹!”
席蝶拧了拧眉头,音调高了不少,再开口的时候是毫无掩饰的斥责,
“姜喃能教你什么编舞,你不能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
气氛死寂。
席蝶平时虽然严肃,但是很少发火。
这还是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斥责顾浮。
顾浮转头,很认真地看着席蝶解释:“席团,我师父是会编舞的,她还有自己的御用……”
“行了。”
席蝶不想再听,直接打断了他。
眉宇之间失望的情绪难掩。
“姜喃才十九岁,比你还小四岁,就算会编舞,能强到哪里去。你想要拜师我不拦着你,师父比不过索五也正常,但是你选姜喃当师父,我不同意。”
昨天晚上姜喃那组的表演确实惊艳,顾浮的编舞绝对功不可没。
席蝶挺惊讶于顾浮对于编舞掌控的潜力,正准备大肆培养。
只是没想到仅仅过了一个晚上,顾浮就开始自甘堕落。
竟然拜一个编舞界默默无闻的姜喃为师。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现在就去和姜喃解除师徒关系!”席蝶眸光深邃如寒潭,命令式语气。
顾浮身形一僵,捏着泛白的指尖,刚硬地拒绝:“她已经是我师父了。我不会解除师徒关系。”
席蝶冷着脸,直接砸了瓶矿泉水过去,沉声低呵,“冥顽不灵!”
顾浮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着。
席蝶看着顾浮我行我素的样子,气得面色一阵难看,心里有个念头转了转,然后坚定下来。
w编舞团的团长看来可以放弃顾浮了。
宋和的师父是仅次于扬兮的索五。
只有宋和才能带着w编舞团更上一层楼。
“宋和,你准备一下,回去给其他人做一下这次公演编舞的经验分享。”席蝶扬声道。
宋和扫了一眼顾浮,挑眉,“是。”
***
另一边。
梁景之刚走到自己休息室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震天动地的摇滚乐的声音。
梁景之面无表情地拉开门,“这是在干什么?”
“庆祝姜小姐拿到第二名!又能和老大眉来目去了!”梁雨说完,一脸求夸奖的表情。
梁风站在一边,兢兢业业地拉彩带。
这招还是梁雨教他的——
少说话,多做事。
梁景之皱了皱眉心,直接将室内的音响关掉。
休息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梁雨敏锐得察觉到梁景之的心情不好,心抖了一下,一秒把自己化身成了木头人。
只有,梁风有些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手还在机械似的拉彩带。
梁雨:“……”
梁雨看得无语,直接按住了梁风的手,顺便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室内的氛围有些诡异。
梁景之想到常辰亲自下场给姜喃拉票,就觉得心里不爽得厉害。
男人将袖口卷上去几分,又扯了扯领口,声音低沉磁性,挺冷淡的,“去查一下常辰。”
梁雨眸光闪了闪。
脑海中滑过了今天爆掉的热搜,心中了然,表情严肃,“是。”
很快,梁风就拿着查到的常辰的资料过来了。
常辰虽然出道八年,但是基本上没什么黑料,私生活也很干净。
唯一的弱点可能就是那张欠欠的嘴。
梁景之将常辰的资料一页页翻了过去,唇角轻抿着,“你们觉得常辰怎么样?”
“也就一般吧。”梁雨悄咪咪地看了一眼梁景之的表情,见着没什么过激的反应,才继续说下去。
“长相一般,唱歌勉强过得去,粉丝数量、身高、能力通通都比不上老大您!”
梁景之闻言,眉眼中的冷冽少了几分,眼里染上了流光溢彩。
嗯。
他就知道。
常辰和他也是不能比的。
姜喃都看不上他,不至于放低要求,看上常辰。
倒是耿直的梁风挺认真地插话,似乎还经过深思熟虑的,“常辰也没那么差劲吧,我看音乐榜上他一直排名第一,还挺多小姑娘喜欢的。”
梁雨眸底掠影惊悚,“……”
妈的。
他真的想知道,梁风是不是练过铁头功。
才会这么不怕死的,在梁景之的心口扎刀子。
梁景之眸底深深,轻轻吸了一口气,扫了一眼梁风的后脑勺,敛着几分冰冷的寒意。
双手交叠着,骨节声作响。
梁风猛然反应过来什么。
这次不要梁景之开口,直接跑去了器材训练室。
徒留下梁雨站在原地,摸着凉飕飕的后脑勺。
好在,梁火的电话适时地进来了。
“老大,我们从白色大厦撤出来好几天了,资料都清空了,一楼埋了松发地雷。虎刺今天终于派人过来了,但是派过来的是……拆弹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