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出来最终的公演赛结果了。
    娄书云心头颤了颤，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手指胡乱一抓。
    隔着姜喃，抓住了班夏颤抖的手。
    姜喃：“……”
    相比较姜喃这组的紧张忐忑，
    许书瑶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面色坦然，眸子明亮，其里全是势在必得的光。
    怕影响练习生们的发挥，现场观众的投票情况一直是对练习生保密的。
    但是，在后台的w编舞团的编舞师却是可以看到实时投票数。
    许书瑶在第七组表演的时候，去了趟洗手间，正好撞到了宋和，顺便问了投票情况。
    宋和抿了抿唇，“你们的票数是2200，姜喃那组的票数有追赶的趋势，但是毕竟出场第六，落后了点，没什么希望第一。”
    许书瑶想着宋和的话，唇角勾了勾。
    汤冷玉也有些紧张。
    心里有一种破空而来的恐慌。
    她在害怕。
    在害怕姜喃这组拿到第一。
    季诗嘉：“让我们来看这两个组的投票数。”
    与此同时，两个被问号隐藏的投票数终于显示出庐山真面目。
    第五组，成员：许书瑶……，总票数：2200票。
    第六组，成员：娄书云、姜喃、班夏……，总票数2632票。
    季诗嘉看着姜喃的方向，真心实意鼓起掌来，“让我们恭喜娄书云、姜喃、班夏……获得公演赛第一名，每个练习生都可以加十万票，恭喜！”
    另一边，汤冷云神色恍惚地看着大屏幕上的票数。
    微白的唇紧抿着。
    怎么会！
    姜喃这组怎么会拿到第一！
    许书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背脊上瞬间滑过了一层寒意，苍白的脸上此刻不满了慌张。
    整个大脑都在嗡嗡作响，胀痛难忍。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手指微颤。
    2200票。
    第七组表演的时候，宋和就说她们组的总票数是2200票。
    也就是说，在姜喃这组表演之后，她们就再也没有拿到过一张票。
    一张都没有！
    ***
    公演赛即将结束。
    已经有观众开始退场。
    《偶像101》基地外，一辆黑色奔驰的车灯闪了闪。
    孙孤兰从鳄鱼皮的手提包里面拿出粉饼，照了照镜子，又重新描摹了口红，这才拎着包往门口走。
    检票口的保安直接拦了下来，“公演已经快结束了。”
    孙孤兰气势如虹，将票给保安看，“没关系，你只要帮我检票进去就可以。”
    公演票上确实没有说明截止检票的时间。
    保安犹豫了犹豫了几秒，还是将她放了进去。
    孙孤兰是故意这个时间点来的。
    姜喃那个不学无术的样子，能会什么才艺，这次公演肯定又要丢人现眼。
    孙孤兰眉眼间晕染着冷冽的气息。
    与其坐在观众席，听着鄙夷不堪的吐槽。
    她还不如直接等公演结束，把姜喃直接带走。
    正是观众开始散场的时候，孙孤兰的耳边时不时传来几声关于“姜喃”的议论声。
    “表演”、“跳舞”……
    这些关键词也被风刮着止不住地往耳朵里面钻。
    听不真切。
    但是能感受到几分激动的情绪。
    有了姜喃首秀表演和主题曲考核的印象在，孙孤兰下意识觉得姜喃今天又出丑了。
    想到此。
    孙孤兰攥着手提包的手，紧了紧，脚下的步伐快了起来。
    面色铁青。
    姜喃，就不能给她争口气！
    不行。
    她要赶紧把姜喃带回去，免得她再丢人现眼。
    ***
    孙孤兰就这么直冲冲地往里走。
    观众席上已经没多少人了。
    孙孤兰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练习生区的姜喃。
    少女还是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双腿交叠着。
    脸部轮廓冰冷凛冽，精致的眉眼又邪又冷。
    和孙孤兰想培养的大家闺秀大相径庭。
    “姜喃。”孙孤兰踩着高跟鞋，黑沉沉的眸子盯着她，“跟我出来。”
    命令式语气。
    姜喃偏头看了孙孤兰一眼，纤长的睫毛动了动。
    腿不紧不慢放下来，双手滑进兜里，然后才不紧不慢跟着孙孤兰往外走。
    脚步端着几分六亲不认。
    嚣张又狂妄。
    等走到四下五人的地方，孙孤兰就迫不及待地开了口：“现在收拾东西跟我回去。”
    “理由。”姜喃精致的眉眼又邪又冷，眼皮掀起的时候，劈头盖脸的寒气。
    “你就不觉得丢脸吗？”
    孙孤兰嘴角的冷意压都压不下去。
    一想到走过来这一路，听到的关于姜喃的议论声，孙孤兰就感觉一腔怒火被桎梏在心头，灼烧着她的身体。
    说话更是毫不客气。
    “你能会什么表演，还跑来参加选秀？你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
    姜喃扫了眼孙孤兰，“嫌弃我丢人，您好好培养姜含娇就行。”
    少女的声音又轻又慢。
    冷得空气宛若都一寸一寸地碎成了冰渣子。
    孙孤兰咬牙：“姜喃！”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少女懒懒散散地站着，脚尖在地面上滑了滑，“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我和姜家有关系。”
    眼看着姜喃要走，孙孤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就在这时，陈导急匆匆地跑过来，看到姜喃的时候，松了口气，“姜小姐，你方便来下休息室吗？有……”
    陈导看了看孙孤兰，口中的话绕了一圈，换了个说辞，“有个医生找。”
    陈导一想到在休息室里坐着的人，脸色都激动得有些涨红。
    谁能想到，他这辈子竟然能够看到劳烨磊真人呢！！！
    姜喃眸光闪了闪，挺有礼貌的，“我马上过去。”
    孙孤兰还抓着姜喃的胳膊，姜喃指尖用了点力气，直接将孙孤兰的手指扯开，然后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陈导也连忙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徒留下孙孤兰一个人站在原地。
    她踌躇了几秒，决定直接去姜喃的宿舍，把她的东西搬走。
    几分钟之后。
    距离休息室只有十米的地方，隐约听见两个人的说话声。
    孙孤兰循着声音看过去，正打算去问问练习生宿舍怎么走。
    刚走了两步，她的脚步倏然顿了下来。
    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那个正在说话的老人身上。
    眸子骤然一缩。
    头发花白，眉眼熟悉，精神镬烁。
    这……不是劳烨磊吗？！
    想到劳烨磊的身份，孙孤兰拿着手机的手都忍不住开始颤抖。
    正看着。
    劳烨磊的身子侧了几分。
    然后。
    旁边正和他说话的少女露出了半张侧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