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摘了些野果分给大家,胖子边吃边问他知不知道水下古寨的事。
本想着怎么也得有些传说吧,可阿贵一头雾水的发誓自己从来不知道这水下还藏着这样的秘密。
“其实我自己也觉得奇怪,大家都知道这有个湖,但现在这湖连个名字也没有,平时很少有人提起,更不用说到这里来了。”
胖子看了眼无邪,无邪接茬问道:“这寨子会不会就是你之前提到过的,被山火烧了的老村寨?”
阿贵一听面露难色:“这,年代真的太久了,那都是明朝的事了,我也不能确定。”
无邪看他的神色不像撒谎,细琢磨了一下如今的情况,想要仔细从容地调查水底的古寨,肯定要用上专业的潜水用具,必须到城里去买,一去一回必然需要不少时间。
他心里着急,怕再生变故。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后,胖子就给他出了个主意。
“要不你自己回去买装备,剩下我们仨留在湖边继续打捞,这样还能提高效率。怎么样,一箭双雕!”
胖子说完得意的捋了捋自己的发型:果然爷们儿的头是被智商撑大的。
无邪一合计也只好这样了,于是他第二天就离开了羊角山。走的时候天空乌云密布,似乎要下大雨。不知怎么的,他感觉自己的心头也笼上了一层乌云。
无邪到了巴乃的县城后,先买了一些游泳用的东西,嘱咐阿贵带回去。然后坐上中巴,驶出十万大山。在车上他还看到了盘马老爹的那个满嘴京腔的远房亲戚,不过他看起来心事重重的,也没认出来无邪。
回到防城港,他订了一间酒店。先给潘子打电话,让他运一些装备过来,然后又让王萌飞过来帮忙。五天后,人和东西都到了,但他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
“三歌你怎么来了?!”
“来帮忙。”
三歌挤开发愣的无邪,走进房间,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看向无邪问道:“主人她怎么样?”
“哦,她她她,她挺好的。”无邪一见三歌就条件反射的腰酸背痛,这都是前段时间挨打,啊不是,是训练造成的后遗症。
三歌难得一见的笑了一下,无邪看得又是一愣,回过神后忙问她:“你自己来的吗?王萌呢?”
“他出个门拖家带口的,正在后面哼哧哼哧的走呢。”
“你以为我想啊!”王萌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边扶着门框喘粗气,一边将背上的大登山包卸下来递给无邪,“老板接一下,快接一下,我实在背不动了!”
无邪赶忙走过去接在手里,坠得他一趔趄:“装的什么啊,这么沉……我去!活的!”
他手一抖,将包扔了出去。那包在地上滚了一圈,里面的东西扭动着挣开了拉链,下一秒,一颗黑色的大猫头探了出来。
“无邪你大爷的,老子的腰都要被你摔断了!”穷奇扭动着肥胖的猫身从包里钻出来,回身又用肉乎乎的爪子从包里扒拉出一条小蛇来,正是小九。
“小辣条你还活着吗?你不会被我一屁股坐死了吧?”
“活……着。”一个稍显稚嫩的童音响了起来,带着蛇类特有的优雅和清冷。
好悬被压成辣片的小九缓缓直立起蛇身,紫色的独眼迷茫的看了看四周,最后把目光停在了无邪身上,乖巧道:“无邪哥哥好!”
“诶!”无邪感动的热泪盈眶,他没想到一个电话叫来这么多帮手,人间自有真情在啊!
穷奇除外。
无邪也是在开着大头车回巴乃的路上才整明白,穷奇这货是跑来散心的。
祂在小二楼无聊的要死,那些小鬼头都去投胎了,女傀只会闷头干活。吴情一闲下来就想吴歌,一想吴歌他就哭,为了不把眼睛哭瞎他天天往外跑,也不知道在忙啥。
穷奇就窝在家看电视,顺便带孩子,可这个孩子一点儿也不让祂省心。
“穷哥哥,为什么要把这些人关在这个大盒子里啊?”小九的眼睛紧贴着电视,困惑的看着里面自说自话的人类。
“叫老子全名!还有你离电视远点儿!”穷奇垮着张猫脸往嘴里塞了片薯片,眼珠子一转开始冒坏水,“里面都是得罪过吴歌的人,被她团吧团吧塞进去的。”
“你骗人!”小九怒视着祂。
穷奇:呦呵!有点聪明在身上啊。
小九恶龙咆哮:“肯定不是吴歌干的,一定是你干的!”
穷奇:……
祂狞笑道:“你还小不知道,老子有个朋友叫饕餮,祂最喜欢吃你这种小辣条……”
“你为什么要跟那种不三不四的人交朋友?”小九目露嫌弃,随即恍然大悟,“哦对!你也不三不四。”
穷奇:…………
祂气得从沙发上跳起来:“我真的是与世隔绝太久了,让你们忘了我当年的恐怖,老子要一巴掌把你打到原地360度转圈圈!”
于是两兽在屋里上演了一出“龙虎斗”,吴情回到家后看到屋内惨状,哭着吼了声:“穷奇!”
他提溜着穷奇的后脖颈口头教育祂,穷奇猫脸不忿:“一个巴掌拍不响,凭什么说我不说他!”
吴情觉得祂说得很有道理,于是把祂揍了一顿。
感觉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穷奇当场离家出走,迎面碰到一狗,那狗竟然不屑的一撇头!
穷奇出离愤怒了,把这狗揍进了宠物医院。
狗主人要来教育祂,被祂揍进了人民医院。
祂目前的监护人吴情又是赔医药费,又是拎着果篮哭着给人家赔罪,好在狗主人是个心胸宽广的姑娘,只是红着脸问他:“帅哥,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穷奇:嘁!肤浅的人类!
吴情哭着婉拒了姑娘,转头抱着祂去了宠物店。
“老板来条铁链,越粗越好。”
“这条怎么样?栓藏獒都够用了,你家是什么狗啊?”
“我栓猫。”
“啊?”店主反应过来讪笑了两声,“你家这猫挠人啊?”
“不,祂直接揍人。”
回家的路上,穷奇在他怀里拧巴了一路,叫嚣着凶兽永不为奴!
“就凭一根破链子,拴不住老子的暴躁!”
但一根施过法的可以。
被囚在书房的第二天,穷奇坐在窗台上一边撕着吴歌的备用符箓,一边暗叹兽生寂寞如雪。
直到王萌回小二楼收拾东西,被穷奇以命威胁:“你要不带我去,我就死给你看!”
祂抓过自己的猫尾巴就要往脖子上绕,做出一副要勒死自己的样子。
可是祂太胖了,为了抓住自己的尾巴摔了个跟头。
被逗笑的王萌欣然应允:“好啊!”
听到这的无邪暗骂了声:“好个屁。”
盘山公路本就陡峭非凡,他又不常开这种大头车,好几次都差点冲下山崖,吓得他一直贴着一边的峭壁开。最后一段沙石路实在是开不进去了,他才把车停下来。下车一看,车头的两边都撞变形了。
王萌扶着车门缓了好半天,腿软这股劲儿才过去。他扭头看着无邪,颤声问道:“老板,回去能不能给我买个保险?”
“买……”
王萌心里一喜。
“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