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一宿的穷奇从三叔床下的果篮里爬出来,话说三叔果篮里啥都有,就是没有水果。
就见这事儿爹两眼放光的对二歌叫道:“我要去玩儿!我要去玩儿!”
二歌一个眼神过去祂立刻改口:“我要去帮忙!我要去帮忙!”
“去吧。”二歌点头应允,穷奇的魂牌还在本体身上,回到本体身边不过是祂一个念头的事。
一道白光闪过,穷奇已消失在原地,只剩下一脸懵逼的蛇形林木。
“为什么本王没有跟去?!”他本来想搭穷奇顺风车的,可车走了,鬼留下了。
“因为本体想让你留下守护无邪和三叔,她那边有木木呢,你就跟我留守后方吧。”二歌笑得温柔,林木气得无语。
这该死的灵契!
二歌见他眼神不对,把头歪了歪,笑得更温柔了:“毕竟你很强,把这件事交给你她放心。”
林木蛇身一僵,最后傲娇的“哼”了一声,“嗖”的一声窜到了阳台上,化回人身坐在上面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二歌笑了,吃软不吃硬的小孩儿最好哄了。
坐在椅子上的金蝉目露惊讶,无论什么时候,道士、凶兽、厉鬼凑在一起,似乎都是无解的题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然而眼前的一幕却分外和谐。
他看向对面的二歌,突然就释然了。
没什么可奇怪的,那可是始神啊。
她振臂一呼,多少人就像自己一样,走出自己的世界来到人间。
二歌看向窗外,天际已泛起了鱼肚白,她要下楼排队去买油条了,最近无邪迷上了这个,做妹妹的还能怎么办?买呗!
她站起身,看着金蝉笑得“核善”:“我要下楼一趟,看你这和尚白白净净,浓眉大眼的,应该干不出偷跑的事吧?”
“不…会,不…会。”金蝉努力睁大黑白分明的眼睛,摇了摇头。
“嗯。你饿不饿,要不给你带份斋饭?”
金蝉委屈的皱皱鼻子,可你的表情分明是不想给我带。
“贫…僧…不…饿,谢…谢。”
二歌满意了,迈着轻快的步子下了楼。她才不要给这和尚买早饭呢,喂跑了他好让他再爬五楼偷窥吗?
什么?你说这算不算虐待俘虏?当然不算,她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这顶多算是亏待不请自来的客人罢了。
二歌走后,金蝉就蔫头耷拉脑的坐在了椅子上,刚被老朋友针对了,他emo了。
这时本该熟睡的无邪突然睁开了眼睛,他坐起身,面色焦急的看向金蝉:“大师你要跟我说什么?吴歌她怎么了?”
他在临睡前听到了一句话:“贫僧想跟吴施主单独聊一下吴歌的事。”
这句话是直接在他的脑海里响起的,直接给他整不困了。
“吴施主莫怕,隔墙有耳,通过这种方式沟通更安全些。”
无邪:我没怕,刚才猫都能说人话了,估计明天母猪就能上树了,今天的和尚会点儿意念沟通又怎么了?
金蝉:……
“吴施主快人快语。”
无邪:我发现个好事,意念沟通的时候大师你说话正常多了。
金蝉:……
无邪:大师快说吧,吴歌到底怎么了?
金蝉:“她来到你们身边的目的是什么,施主知道吗?”
无邪:能猜出来一些。
金蝉:“那贫僧就多说一些,算是帮故友的忙,毕竟等她开口,有生之年都不太可能。”
“她是为了你、王月半王施主和张启灵张施主而来,这是一场轮回的救赎。水中月,镜中花,你们分的清真假吗?”
无邪:我……不太明白。
金蝉:“王施主是她的本心,他们本可以游离局外,却甘愿入局,遵循的就是自己的本心。”
“张施主是她的私心,‘规则’二字在她眼里比她的命还重要,她却为他打破了一次,那一次的代价也是惨痛的,让她陷入了这场困局。”
“而施主你是她的初心,无论她走了多远,忘了多少,归来第一个找的都是你。她对你有种强烈的保护欲,她希望你永远人如其名,但你必须成长起来,因为这次轮到你救她了。”
“贫僧言尽于此,这是贫僧的名片,有事你可以找我。”
无邪接过名片,上面写着:特调局副局 金蝉。
“另外这件礼物你收好,算是贫僧对吴歌的答谢。”
无邪又接过一个红色的绒盒,打开一看,是一颗晶莹的黄色珠子。他常年经营古董生意,自然看出这是一枚舍利子!
明代诗人张诩的《舍利子》曾这样写到:“妙明属本来,舍利竟何物。功过了不知,终然是枯骨”。
在佛教的解释中,舍利子是得道高僧的慈悲智慧和功德的化身,在他们圆寂被火化后,出现在骨灰当中。人如果佩戴,可以消灾解厄,逢凶化吉,明神静心。
“贫僧还为另外两位施主准备了礼物,希望三位施主物尽其用。”
他话音未落,身上束缚的麻绳突然自动解开,漂浮在空中,随着他站起身的动作缓缓落到地上。
他低下头,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阿…弥…陀…佛。”再抬起头时,目光已如佛陀般悲悯。
“吴…施…主,后…会…有…期。”
他转身朝病房外走去,直接穿门而过,等无邪回过神追出去的时候,走廊里早已寻不到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