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的无邪一连好几天都心不在焉,隔半天就给他三叔去个电话,直到他三叔一语点醒梦中人,才乐呵呵的去给他三叔置办倒斗需要的东西。
吴歌觉得自己也得准备点什么,可准备什么呢?
她就想着这个问题,坐在铺子里发了一天的呆。
008:……
“主人,您什么都不用准备,系统商城里都有。”
“啊,那也需要购买啊,我没有钱。”
看吧,看吧,果然差钱。
“主人放心,只要是您执行任务中真正需要的,系统有的,都会无偿给予。”您肯配合就是最大的恩惠了,可别给它撂挑子不干啊!
“那怎么能行呢……”
“这个真的行。”
“那好吧,谢谢。”
“……”008像个被欺负的小媳妇一样,咬着数据汇成的小帕子抽噎。
三天后无邪一行六人,上了开往山东临沂的长途汽车。
无邪的目光扫过另外五个人的脸,三叔,潘子,大奎,抢了他龙脊背那小子,还有……吴歌。
吴歌!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无邪盯着小姑娘的眼睛,想看出一丝慌乱心虚的表情,可惜毛都没有。
“哥,我能帮到你。”吴歌面色平静的看了眼无邪旁边的吴叁省,果断甩锅,“三叔让我来的。”
吴叁省:好嘛,这一脚直接把皮球踢到我这了。
吴叁省看着侄子惊疑的目光,开始了他的“表演”。
“大侄子啊,这事说来话长。”
“那您就长话短说。”
“……其实吴歌很多年前就是道上的高手,可惜后来这里受了伤。”吴叁省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道冷冷的目光刺在了他指着脑子的手上,下意识就把手放了下来。“别误会,就是失忆了,人没傻。”
“很多年前?”无邪抓关键词一直很在行,“多少年前?”
“啊,七八年前吧。”瞎编部部长吴叁省上线。
无邪都气乐了,用手一指吴歌,问他三叔:“照您这意思,她十来岁就在道上混了?她跟我说她今年十八。”
吴叁省(怒视):你怎么好意思说你十八?
吴歌(无赖):我就是十八一枝花。
吴叁省嘴一咧:“我说的是她妈。”
说完走到坐着的吴歌面前,怀念的问道:“这么多年不见,你妈妈还好吗?”
“托您的福,我妈早死了。”吴歌试着表现的悲伤一些,可在别人看来她就是面无表情。
“……别太难过,人要往前看。”吴叁省说完就找了个位置坐下,一副为故友神伤的表情。
无邪: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我只感觉我被驴了。
“哥。”吴歌轻唤了他一声,认真的看着他,“我不会害你。”
无邪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转头坐在了别处。
这是生气了。
吴歌独自一人侧头看着窗外的风景,突然感觉身旁的座椅下陷了一下,扭头看去,是张启灵坐到了她旁边。
她礼貌性的朝他点了点头,又转过头去看风景。
张启灵打量了她的侧脸一眼,下一刻就合眼假寐去了。
十二个小时的颠簸,大家大都靠睡觉打发时间。到了目的地后,几人又兜兜转转来到了瓜子庙,换了几个交通工具,最后还坐上了牛车。
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无邪的气也消了点,目光搜寻着吴歌,就看到这丫头正跟那个路上一个屁都不放的闷油瓶并肩坐着一起望天,好像担心那天会掉下来一样。
无邪顿时又不高兴了,你说你学谁不好,学那闷油瓶的闷干啥?跟他一起都活泼不起来……等等,好像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这丫头也没活泼到哪去。
她一直很乖,有眼力见,从不添麻烦,这是原生家庭对她的影响吧,让她早早懂得了人情世故,少了年轻的肆意放纵。
这边的吴歌还不知道她老哥哥无邪在一旁给她脑补了三十多个不同的家庭背景,顺带想好了对应的不幸遭遇,在这一过程中还把自己的气消了。
她只是在开工之前,偷得浮生半日闲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而已——这件事就是发呆。难得旁边还有个跟她志同道合的张启灵,她很满意。
吴叁省六人听着赶牛的老汉跟他们几个说这要过的河洞是怎么怎么厉害,进去的人都出不来,只有村里的那个船工可以将人安全带过去。
那老汉还有只土狗,吴叁省和潘子闻了闻土狗身上的味道,竟然闻到了一股尸臭味,顿时起了疑心,众人纷纷背起了自己的行李。但因为也没有别的办法入洞,再加上他们五个大男人,对方最多两个人,所以最后还是坐上了他们的船。
进洞后无邪看着四周的奇异景象,拿起照相机拍了几张照片,看到这一幕的吴歌眼睫轻颤,垂下了目光,双手下意识握紧。
“你怎么了?”清冽的嗓音在她身旁响起,吴歌转过头看去,望进了一双幽深淡漠的眼睛。
“没事。”只是被熏得想吐而已,吴歌试着朝张启灵牵起嘴角笑一笑,好像不太成功。
有时候鼻子太灵也不是什么好事,尸体的腐臭味混杂着怨气扑面而来,饶是她经历的次数多了,也有些受不了这个味儿。
此处阴魂不多,最大的一批已经被拘走了,剩下的这些看衣着款式不同,应该是后来被害死在这里的,一个个瞪着血眼死盯着船工和老头,好像要生啖其肉,渴饮其血。
因果报应罢了,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