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鸣皱了皱眉头，疑惑道：
    “吴主任，首先这件事，不能以听说来确定。
    其次，两个美女是不是市政府的工作人员？
    第三，即便是市政府工作人员，她们到酒店干什么去了？
    所有这些，都得有个确认性的结果。
    否则，任何一个‘听说’，都是道听途说！
    不仅做不了证据，还涉嫌诽谤诬蔑当事人！”
    吴南知道：
    “其实，查查监控就知道两个美女是不是市政府的人。
    如果她们在酒店过夜，说明她们跟苏子豪的暧昧关系的可能！”
    杨鸣对陈启东道：
    “陈主任，你现在去查查监控。”
    陈启东应了声，便走了出去。
    顿了片刻，杨鸣问道：
    “吴主任，凌市长跟苏子豪的关系怎么样？”
    吴南知不假思索道：
    “他们的关系应该很不错！
    有好几次，我跟霍局长到南州出差，遇到凌市长。
    他请客，让我们去买单。
    结果我都看到了苏子豪，且就他们两个人。
    说明他们的关系不错。
    苏子豪这个人很精明，虽然他是我们的顶头上司。
    应该是他叫我们买单才对。
    可每次都是凌市长开口叫我们买。
    另外，他想要的东西，他不向我们开口，都是通过凌市长之口。
    有一次，我刚买完单，凌市长说，这家的烤猪肉不错。
    霍局长听出他的意思，让我马上去点了一个。
    最后，是苏子豪带走的。”
    杨鸣静静地听着。
    所有这些，说明苏子豪跟凌跃平的关系非同一般。
    吴南知刚开始提到凌跃平，就引起了杨鸣的注意。
    凌跃平是原央天市市长蒋顺友的心腹。
    蒋顺友落马后，凌跃平曾被调查过，最后不了了之。
    蒋顺友是因为杨鸣落马的。
    凌跃平被查，当然也是因为杨鸣。
    杨鸣捋了捋头绪，昨天晚上被跟踪的事情慢慢地有了头绪。
    凌跃平仇恨自己，不可避免。
    这时，陈启东查监控回来了。
    他打开手机，把下载的监控给杨鸣看。
    当两位美女出现在画面里时，吴南知立即叫了起来。
    “她们就是市府办的接待人员。”
    杨鸣坐直了身子，摇头道：
    “如果是接待人员，接待上面的领导，那可是她们的工作。
    所以，她们到酒店，无可厚非。
    当然了，那要看她们怎么接待。”
    陈启东笑道：
    “主任，你往下看，就知道她们是怎么接待的。”
    紧接着，陈启东继续播放监控。
    画面出现凌跃平到苏子豪的房间。
    然后，凌跃平的司机送酒菜。
    苏子豪从房间里出来。
    凌跃平的司机去开房，凌跃平端着酒菜到隔壁的房间。
    不久，两个市府办的美女进入房间。
    苏子豪从酒吧回到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从房间出来到隔壁凌跃平的房间。
    不久又走了出来，自此没有再进去。
    临近午夜，一个美女出房间，另一个没有出来。
    直至早上七点半左右， 留在房间里的美女离开。
    大致地看完监控视频，杨鸣道：
    “从视频来看，苏子豪似乎跟那两个美女没有染。
    倒是凌跃平跟她们有暧昧关系。”
    陈启东突然插上一句。
    “我怎么觉得，昨晚上咱们被跟踪，跟苏子豪和凌跃平有关呢？”
    其实，杨鸣的脑子里早闪出这样的感觉。
    现在陈启东这么一提，心里突然发紧。
    苏子豪跟自己是冤家对头，凌跃平是蒋顺友的心腹。
    蒋顺友的落马，对他影响很大。
    自己成为他的敌人，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里，杨鸣的心里有了底。
    但基于吴南知在这里，也不好表态，只好说道：
    “这几段监控视频很重要，可以给我们提供调查的线索。
    吴主任，霍局长的手机在你这里吗？”
    吴南知道：
    “在的。昨天他的家属想拿走，我找理由留下了。”
    杨鸣道：
    “你交给我们吧，到时候陈主任会跟你办个交接手续。
    还有，跟任何人都不要提霍局长的案情，你就说不知道好了。
    同时，一定要注意安全！
    霍局长喝酒昏迷事件，看似只涉及参加饭局的几个人，实则会牵扯到很多人。
    你是霍局长身边的人，又是办公室主任，你知道得太多了。
    你的一言一行，都会给你带来麻烦和危险。
    所以，你必须要学会保护自己！”
    一番话下来，把吴南知点醒。
    频频点头道：
    “谢谢杨主任的提醒，我明白！
    霍局长的手机在我的办公室，我一会儿过去拿。”
    杨鸣道：
    “我们跟你一块儿去吧。
    我们顺便去见见你们财政局的马科长。”
    吴南知疑惑地看着杨鸣。
    “你们认识马科长？”
    杨鸣笑道：
    “我们对她不熟悉，正好跟你了解一下马科长的情况。”
    吴南知诡异地笑了笑。
    “马科长是预算科科长，这个女人可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人长得虽然不漂亮，但是却很会来事。
    跟上面的领导关系也很好。”
    陈启东接过话。
    “所以，她能坐上预算科科长的位置，就不奇怪了！”
    吴南知点头道：
    “陈主任说得没错！她跟咱们黎厅长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
    她有时候也拿出来炫耀，大家都不敢对她怎么样。
    知道她在省厅有靠山。”
    杨鸣道：
    “霍局长对她怎么样？”
    吴南知脱口道：
    “那当然好啊！”
    见杨鸣和陈启东的眼睛同时聚在自己的身上，吴南知赶紧解释道：
    “你们别误会，我说的好，不是那种暧昧的好！
    霍局长跟马科长的关系，就是纯粹的上下级关系。
    霍局长对她好，是因为可以利用她跟上面领导的关系，为财政局争取到更多的财政补贴。
    当然了，她能弄到，不仅靠她自己的本事，我们也是下了血本的。”
    杨鸣和陈启东异口同声。
    “血本？”
    杨鸣紧接着问道：
    “你说的血本，是不是给的回扣？”
    吴南知点头道：
    “对，是这样的！
    即便马科长跟上面有些领导关系暧昧，但回扣也还是一分不少！
    有些领导就是人渣子，又贪又色，又吃又拿，已经腐败到家了！”
    杨鸣一字一顿道：
    “看来这个女人真的有戏！
    得好好地从她那里挖一挖！
    走吧，咱们现在就到财政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