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刚沉吟了片刻，认真道：
    “杨主任，我们请示一下公安厅。
    他们怎么指示，咱们怎么做！”
    杨鸣道：
    “好，我等你们的消息！”
    霍刚道：
    “杨主任，我还是希望你到中海来。
    他既然开口闭口让你过来，说明他肯定有事情。”
    杨鸣道：
    “霍局长，我明天就过去！”
    霍刚道：
    “好，我们等你！”
    ……
    打完电话，杨鸣转过身来，却不见了苗峰子和周秉胜。
    拿出手机，便打苗峰子的电话，可电话无人接听。
    杨鸣想了想，又打周秉胜的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里传来周秉胜焦急的声音。
    “主任，快来！我们在史当理的病房，出事了！”
    杨鸣吓了一跳，赶紧就往病房去。
    ……
    看着杨鸣拿着手机到一边接电话，苗峰子拉着周秉胜回头，往史当理的病房去。
    周秉胜有些不情愿，但又不好拒绝，低声问道：
    “苗主任，咱们回病房干什么？”
    苗峰子道：
    “再不对史当理询问，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你看他那样子，还能活多久？
    咱们必须在他活着的时候，挖出点东西！
    他现在脑子还清醒，就要赶紧询问。
    别等到时候人没了，追悔莫及！”
    周秉胜摇头道：
    “苗主任，他都那样了，再对他询问，咱们不厚道啊。
    再说万一因为咱们的询问，出了事怎么办？”
    苗峰子冷哼了两声，不屑道：
    “心软办不成大事！
    你怎么就跟杨主任一样？前怕狼后怕虎的。
    如果再不抓紧时间询问，他那个样子随时都可以走。”
    毕竟苗峰子是副主任，周秉胜再不愿意，也只能听她的。
    于是，两个人再次走进史当理的病房。
    此时，只有一个陪护在史当理的床前。
    陪护说，他是史当理的弟弟史由理。
    苗峰子表明了身份，史由理让到了一边。
    苗峰子来到床前，向史当理看去。
    此时的史当理，正用深凹下去无神的眼睛看着苗峰子。
    有气无力道：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苗峰子道：
    “史厅长，你要老实跟我们说，你跟石非直是什么关系？”
    史当理声音微弱道：
    “很正常的上下级关系！”
    苗峰子义正严词道：
    “除了上下级关系，你们还是中海一号老板朱鼎的共同好友！”
    史当理翻了翻白多黑少的眼珠子，愤怒而微弱道：
    “我不认识什么老板！你这是审问我吗？
    你有什么资格审问我！”
    苗峰子一字一顿道：
    “史厅长，我们不是审问你，只是询问你。
    请你如实回答！”
    史当理无力地咬着牙，把头转到一边。
    苗峰子并没有因此而打住，继续道：
    “有人揭发你，说你通过行贿有关领导，买下了省公安厅厅长这个官。
    说吧，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这些钱是不是你受贿来的？”
    史当理想坐起来，却无力挥了挥手。
    史由理赶紧上来抓住史当理的手。
    周秉胜拉了拉苗峰子。
    苗峰子看着史当理要断气的样子，心里更加着急。
    如果他这么一断气，所有的一切都会被他带走。
    情急之下，不管不顾，继续追问道：
    “史厅长，你赶紧老实交代，这样你心里没有背负罪恶，你会很快好起来的！”
    话音落下，周秉胜惊讶地看着苗峰子。
    他实在不相信，这番话出自副主任苗峰子的嘴。
    如果史当理是一个健康正常的人，这番话没有什么。
    可是，面对一个濒临死亡的人，说出这番话来就不地道了！
    此时的史当理应该也被这番话刺激到了，抬着无力的手，指了指苗峰子，一口血从嘴里喷出。
    扶着他的史由理一看，立即转身扯过纸巾，边捂着史当理的嘴，边按床铃。
    看着眼前的一切，周秉胜有些慌乱，不知所措地往门口冲去。
    他冲出去叫医生。
    他不知道史由理已经按了床铃。
    看着史当理一口口地吐血，苗峰子急得拍了一下脑袋，自言自语道：
    “早来询问，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不一会儿，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
    周秉胜紧跟在后面。
    就在这时，苗峰子的手机响起。
    她似乎没有听到，神情紧张地看着医生护士对史当理进行抢救。
    此时，鲜红的血不断地从史当理的嘴里冒出。
    医生护士各就各位，紧张地抢救着。
    周秉胜的手机响起，周秉胜看了看，拿着手机来到门口接了电话。
    他告诉杨鸣，他跟苗峰子在史当理的病房，出事了！
    ……
    杨鸣挂了电话，急忙往病房来。
    不一会儿，杨鸣走进了病房。
    此时，医生护士正对史当理进行紧张抢救。
    周秉胜不知所措地看着杨鸣。
    苗峰子则说道：
    “杨主任，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如果早对他进行询问，或许还能问出点东西来。
    如果人抢救不过来……唉！”
    站在旁边的史由理终于忍不住，冲着苗峰子大声骂道：
    “你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你这么逼问我哥，我哥会被你气得吐血吗？
    你个臭娘们，没有人性的东西！”
    一个护士大声道：
    “我们在抢救病人，请你们不要在这儿吵！”
    杨鸣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挥手对苗峰子道：
    “出去说！”
    然后，转头走出病房。
    苗峰子跟着出来，周秉胜紧跟在后面。
    到了门口，杨鸣一脸的严肃。
    “你们说，到底怎么回事？”
    周秉胜看了看苗峰子，不敢吱声。
    苗峰子道：
    “杨主任，我们询问史当理的时候，他突然发病。
    他本来就是个危重病人，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杨鸣又气又急，压低声音道：
    “谁让你们来询问的？我刚才把你们带走，就是看他的身体很弱，根本经不起询问。
    没想到，你们竟然又返了回来！”
    杨史说着，眼瞪瞪地看着眼前这个虎女人。
    你说她没有脑子吧，认真办起案来，没几个人是她的对手！
    可虎起来，谁也没她虎！
    在这样的地方，杨鸣不想发飙，更不想跟苗峰子过不去。
    片刻后，杨鸣道：
    “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看看。”
    苗峰子还想说什么，周秉胜拽着她就走。
    “走吧，苗主任，这里人太多，影响医生抢救病人！”
    苗峰子才逼不得已离开。
    杨鸣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医生护士抢救史当理的紧张场面。
    这时，史由理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