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鸣扬起了脖子。
    “你他妈的都在胡说八道！我没杀人我坦白什么？”
    卢旺福见杨鸣不服的样子，挥起拳头又想砸下去。
    宋江明走了过来，抓住卢旺福的手。
    “我来问他！”
    卢旺福甩了甩手臂，狠狠地瞪了杨鸣一眼，回到位置坐了下来。
    宋江明站在杨鸣的身边。
    “你是几点到的茶馆？”
    杨鸣深深地吸了口气，换了一个坐姿。
    “大概十点半左右。”
    宋江明转过身来盯着杨鸣的眼睛。
    “这么晚了，为什么一个人到茶馆喝茶？”
    杨鸣愣了愣，把头转到一边。
    “跟案情无关的话题，我拒绝回答！”
    宋江明咬了咬嘴唇，突然又问道：
    “好，你是怎么跟被害人打起来的？”
    孙文彬紧张地看着杨鸣，宋江明很明显地在引诱杨鸣供述。
    杨鸣并不傻，直接又纠正道：
    “不是我跟他打起来，是他欺凌我，攻击我！”
    于是，杨鸣把从进到茶馆到被方一宝欺凌和攻击的每个细节都道了出来。
    孙文彬和另一个警察认真地做着笔录。
    宋江明和卢旺福认真的听着，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待杨鸣说完，宋江明说道：
    “你讲的过程，跟当时在场的相关证人的讲述有所不同。
    你进了茶馆，坐靠窗户的位置。
    然后要了一壶茶，可所坐的位置是受害人先坐的。
    只是受害人从洗手间出来，发现位置被你坐了，受害人让你起来。
    你为此跟受害人发生争吵，结果你先动了手，向被害人飞去一脚。
    受害人被踢至裆部，回手给你一拳，结果没有打中你。
    你又挥拳打向受害人，受害人被打中肩膀。
    受害人退到前台，发现桌上有水果刀。
    还没有拿起，你抢先一步，拿起水果刀向受害人猛刺。
    被害人在后退过程中，又被你一脚踢中。
    向后倒下的时候，后脑勺撞击在桌角，造成脑颅损伤，抢救无效死亡！
    这就是昨天晚上你跟受害人斗殴的整个过程！”
    杨鸣愣愣地听着，他已经无力地大声喊叫反驳。
    他知道那样没用，只要自己不供认，不签字，他们颠倒黑白就定不了自己罪！
    见杨鸣不吭声，卢旺福终于忍不住，上来用力地敲打了一下杨鸣的头。
    “这就是你杀害受害人的过程，你老实交代，还可以宽大处理！
    你坚持不认罪，你的罪更重！”
    杨鸣蹦出一句话。
    “你们把茶馆老板带来跟我当面对证，当着我的面，他敢这样做假证吗？”
    宋江明一把揪住杨鸣。
    “好，我们会满足你的！”
    说着，宋江明拿着电话走了出去。
    卢旺福想了想，转身对两个警察道：
    “你们继续审，我们一会儿再进来。”
    卢旺福来到门外，宋江明已经打完电话，便问道：
    “宋队长，你真的要把证人带过来？”
    宋江明点了点头。
    “要他尽快认罪，必须断了他的希望。”
    卢旺福不屑地摇了摇头。
    “三拳二脚能解决的问题，就没有必要那么麻烦。那样是拖延时间！”
    虽然宋江明是县刑侦大队副大队长，但跟乡镇派出所副所长的级别是一样的，卢旺福跟宋江明说话没有负担。
    宋江明笑了笑。
    “你们在乡下审讯嫌疑人，都是用三拳二脚来审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