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到最后没能找到叶松萝,那还不是白高兴一场。三小只还这么小,还是别让他们情绪有什么大起大落了。
“给他们希望又让他们失望,他们更接受不了。”长隆忧心忡忡地说道。他看着在院子里玩耍的三小只,眼神中满是疼惜。
长隆想了想,觉得这话说的有道理,于是也没再坚持。
“那你今晚就先去看看,我在家里照顾孩子们。”长隆拍了拍画屏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期许和担忧。
虽说有可能会找不到,但是两个人心里都清楚,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至少叶松萝肯定是穿越过来了,相认什么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毕竟口号还有这封信,都是做不了假的。
他们只是不想寄予太大的希望,免得到最后真的只是一场空欢喜。
想到这,长隆和画屏心里都有些隐隐的激动。
但同时,他们也在努力压抑着这份激动,生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到了晚上,画屏照顾着三小只吃过了晚饭,给他们洗漱完毕,哄着他们上了床,这才趁着夜色悄悄出去了。
宫里人本来就少,到了晚上更是十分冷清。长长的宫道上,只有几盏昏暗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光影斑驳。
一路上除了偶尔路过的宫女和太监,基本上也就没什么人了。画屏走在路上,心里都在不停地打着鼓,紧张与期待交织在一起。
要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她待会儿可能就真的要见到那位仙女姐姐了。画屏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一切顺利。
她一路来到了后花园的小湖边,刚刚靠近,就听到了有什么东西掉在湖里的声音。
“扑通,扑通……”
定睛一看,原来是有个人正站在湖边打水漂。
画屏有些疑惑,这大晚上的,谁会跑来这里打水漂?
可能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一个清脆明艳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谁?!”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画屏被吓了一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有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女人从小湖边走了出来。
眼前的女人穿着一席宫装长裙,衣袖与裙摆处绣着栩栩如生的祥云图案,在一丝月光下泛着些许金光,看上去很是金贵。那丝线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腻而柔和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这件衣物的矜贵。
全身上下的装扮华丽却又不显得繁杂,每一处细节都恰到好处。那淡然和高贵之气中又透着清丽脱俗,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她隐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长相,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浑身上下的服饰,就绝对不像是一个普通人。
画屏反应了两秒,立刻就认出了眼前的女人是谁。
这不就是那个皇帝新纳的妃子吗?
画屏在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认人这点本事还是有的。虽然她从来没见过那个新来的贵妃,但是还是凭借着宫中的传闻和这身独特的装扮认了出来。
宫中原本女人就少,能穿成这样,而且还能大晚上独自来这里打水漂的,恐怕也就只有那位新进宫的贵妃了吧?
意识到这一点,画屏顿时有些惊慌。
没想到她过来一趟,不光没找到叶松萝,竟然还把贵妃娘娘给惊扰了。
眼下这宫中谁不知道皇帝对这位新贵妃的重视和宠爱,要是她今天真的惹怒了这位贵妃,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毕竟她不了解这位贵妃,还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要是是个难伺候的,恐怕这会儿就该把她骂上一顿了。如果她运气不好,再惊动了皇帝,她这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画屏越想越害怕,双腿都开始不由自主地打颤了。
想到这,画屏赶紧跪了下去,声音颤抖着说道:“奴婢只是路过,无意惊扰贵妃娘娘的雅兴,还请贵妃娘娘恕罪!”
叶松萝一听这话,顿时失望的不行,她有些郁闷地低了低头。
她都已经在这里等了半天了,都开始无聊的打水漂了,好不容易听到了有人的脚步声,这人第一时间竟然是给她跪下认错?
距离她上次去当铺,把那封信交给店小二,已经有快要半个月的时间了。
她现在有事没事的就会来后花园这里等,可是这都这么久过去了,除了路过的宫女和太监,晚上几乎不会有人经过这片地方。
画屏不是在信里说,她会定期去那个当铺的吗?怎么这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过来找她?
她都已经开始怀疑了,画屏到底有没有再去那家当铺。
是不是三小只告诉了长隆和画屏她已经死了,所以画屏就真的再没去那家当铺看过了?
叶松萝心里着急的不行,起初的几天她还很期待和长隆画屏他们见面,但是这么久过去,她心都已经凉了一半。
他们说不定真的以为她已经死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这么等下去也是白等,根本就不会有人来的。
叶松萝在心里面默默合计着,看来她得赶紧想个别的办法和他们见面了,这么等下去根本不是个办法。
今晚原本是她计划好的,最后一次在这里等他们了。
如果再等不到,她就回去再想办法。
这么长时间,她已经由最开始的期待,到现在无聊地打水漂了。
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叶松萝心里又惊又喜,还以为画屏终于来找她了。
谁知道,竟然只是一个路过的小宫女。
看到小宫女竟然跪了下来,不是画屏,她原本激动的心情顿时又变得沮丧了起来。
想到这,叶松萝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唉,找个人真难。
看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小宫女,叶松萝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反应可能是把这个小宫女给吓到了。
在这个暴君的统治下,宫女们都活得如此心惊胆战吗?还是说,她刚刚的表情有点太凶神恶煞,以至于让这小宫女如此惶恐?
小宫女颤抖着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就怕她给个什么严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