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不做洛阳归京录中的踏脚石66
作者:霏霏我心   快穿恶女人生,不做主角踏脚石最新章节     
    之前监察司调查林行致,陆冲不是没有想过是皇帝的意思,但他凭借着在官场上的直觉堵了一把,赌林行致会赢,结果这一次的直觉,让陆冲输的倾家荡产。
    林行致一经被查,他为林行致遮掩打点的事情也掩盖不了多少时日。
    但区区状元郎谋反,甚至还没谋反,至于如此?!
    姜邵分明是要肃清朝堂上下,重新洗牌!
    皇帝隐忍已久,而陆家,已经成为了帝王开刀的第一个刀下臣。
    陆冲这时候再痛恨陆庭筠的不谙世事,再后悔自己以前贪恋权势不肯告老还乡的行为,也无济于事。
    现下,只求救出陆庭筠,保住陆家满门。
    “家孙率真无能,识人不清,与刺客为伍,有愧于陛下,但十余年饱读诗书,报效家国,并无不敬之心,陛下明察秋毫,可当自断。”
    “微臣年事已高,不堪重用,识人不清,与罪臣林行致私下多番交涉,但绝不知对方怀有不轨之心,事已至此,老臣罪无可赦,愿带着妻子儿孙,举家告老还乡。”
    御书房安静良久,姜邵道:“官场上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陆老在洛阳几十余年,官居高位,这洛阳城的荣华富贵,你舍得吗?”
    “老臣只求颐养天年。”
    陆冲这些年,在朝上将好事做尽,也将坏事做绝。
    为民效力,他做到了。结党营私,贪赃枉法,他也没少干。
    姜邵要查,陆家的下场只怕更惨。
    事到如今,权利哪有命重要?
    人活着什么都有,命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姜邵道:“准奏。”
    天恩浩荡,陆冲不由得老泪纵横,叩谢陛下,而后颤颤巍巍的走出御书房,仰头,看着宫墙巍峨。
    想当年指点江山,他也曾站在这里创下无数辉煌,权倾朝野啊!
    此生足矣!
    只是事到如今,陆冲只有一件事情放心不下,他见到姜里,姜里这几日住在宫中,方便面圣议事,正要进御书房,淡蓝罗裙翻飞,多少清冷风月,阴谋诡谲,都在那素手广袖间。
    陆冲深知姜里不可小觑,低声苍老道:“殿下,看在庭筠与您自幼一起长大的份上,可否顾念几分情谊,护他平安。”
    “陆老折煞本宫了。”迎面而来,姜里脚步停下,身后跟着若云。
    她道:“情谊是否变成旧情,全由他。”
    言外之意,这份情谊始终在她这里没有变,陆庭筠不闹出大事,她会帮,倘若触及底线,那便是旧情,当舍!
    陆冲弯腰:“多谢公主。”
    他这一把年纪,却为孙子操碎了心,四处奔波,还赔上陆家,即使谁心底也清楚陆庭筠只是一个借口。
    可悲,但不值得同情。
    事情做绝,就该想到日薄西山之时。
    即使是大梁也是如此,但是姜里会尽她所能,在五年之内,将大梁推向繁昌盛景。
    陆冲只是这局中的第一个,但并非是最后一个,要知道朝堂还有右丞相高成弘,贪官污吏不在少数。
    ……
    “陆公子,换身衣服,出去吧!”
    天牢中,所有人抬起头。
    陆庭筠离开前握紧苏和璧的手,低声道:“等我,我会救你。”
    “求你,帮帮慎之。”
    苏和璧知道自己这样很卑劣,在利用陆庭筠的感情,但穷途末路,她已经没有其他方法。
    陆庭筠一凝滞:“我知道。”
    林行致闭着眼睛,并不做声,也没有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去求陆庭筠什么。
    这位仁兄野心勃勃,难道真的甘心在天牢等死吗?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他还有后招——
    然等陆庭筠出去之后,就彻底傻眼了!
    他不过是在天牢住了几天,怎么出来之后,洛阳的天都变了,陆冲竟然还要辞官还乡!
    这下陆庭筠急了,匆匆就去见陆冲。
    当天晚上,陆庭筠被执行家法,打了五十个板子,跪在祠堂。
    他不懂自己做错什么,还跟陆冲叫嚣。
    “你怕皇帝,我不怕!这就是冤案!我要为苏苏正名!她是为了自己的家人才行刺皇帝!”
    陆冲气成脑血栓,命令下人把陆庭筠关在祠堂,等到搬家那天才放出来。
    陆家的仆人一日日减少,家产也在清减,各奔东西,陆冲看着先皇遇刺的陆家牌匾被人摘下来,心底五味杂陈。
    走到临头,反而开始不舍,另一种情感在心头作祟。
    人欲皆贪。
    陆冲这么多年混过来,不可能告老还乡就什么都没有了,他还留有后手,以便自己颐养天年。
    可是现在看陆庭筠的样子,陆冲很担心,不得不再铺出另一条路。
    虽然陆庭筠大多数说的话很是天真,但关于苏和璧的话,陆冲留一个一个心眼。
    这个哑女,不容小觑。
    也许可以在她的身世上做做文章,确保陆家能全身而退,如果能够再借此于浩劫中留在洛阳最好。
    陆庭筠也没有消停,被关在祠堂,自己竟然偷偷跑出去,可跑出去之后,却发现天大地大,很是茫然!
    天子脚下,他能怎么救苏和璧?
    冲到监察司大喊大叫吗?
    陆庭筠也有点脑子,思前想后,他风尘仆仆去拜访姜里。
    公主府。
    青天白日,乾坤朗朗。
    姜里正在和谢容渡商讨近日监察司查办的案子,这次是真动了狠劲查,所有陈年旧案,甚至连十年前的案子都翻出来了。
    包括有关苏家的案子。
    二十年前,由于一场入春之后的洪灾从大梁南部兴起,短短一月,黄河决堤,洪水奔流,淹没了无数村庄与县城!
    先皇从国库拨出银子,派人赈灾,结果银子越花越多,水灾却不见半分减少。
    先皇震怒,一怒之下查出贪污者百人,下天牢,命流放,因此而死者不在少数。
    苏家,是其中之一。
    庭院银装素裹,屋内沉香如屑。
    “时隔久远,看苏家有没有罪,不好查。”姜里沉吟。
    “但凡是当年的人,该死的都死了。”谢容渡与姜里正对而坐,侧脸入画,姿态闲暇。
    因为流放之后,还有一件大事,也造成了二十年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