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不做洛阳归京录中的踏脚石40
作者:霏霏我心   快穿恶女人生,不做主角踏脚石最新章节     
    要说不是苏和璧每次挑的时间都不那么好,那就是时机未到,谢容渡要进宫面圣,还要看看林行致怎么到姜邵面前瞎掰发挥文官的口才,哪有功夫跟苏和璧秉烛夜谈,连眼神都没抬就大步走了。
    确实。
    此时相见,不相识,实在不值得谢容渡耽搁时间。
    但很快,这个时机就会到来,他们会有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对话。
    林行致被姜邵召进宫去之后。
    这位深夜被望月楼的事情传到耳边而吵醒的天子,并没有发难,而是很悠闲的跟林行致东扯西扯,又交代给林行致一些无关紧要的政事。
    林行致一头雾水,谨慎的一一应了。
    先软后硬,最后姜邵才亮出他的看法。
    说朕还是很看重你的,但是皇室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干好你的本职工作,随公主开心就好,没事也少和六部混在一起,当监察司是吃白饭的。
    姜邵不责怪监察司擅自扣押官员,反来说他。
    林行致虽然心中愤怒,但是面上还没有显露,一一应下了。
    他能怎么办?
    此时对面是天子。
    谢容渡和陆庭筠到了之后,姜邵也让监察司这次不必太过克扣那些官员,这事就算了了,挥挥袖让林行致先走。
    陆庭筠是和谢容渡一起来的,在来的路上还狠狠告了林行致一个黑状——双脚踏两船,玩弄人感情,又想上江南又要去江北!
    他不好整治林行致,但是监察司可以。
    可惜谢容渡并没有表态,只是听陆庭筠唠唠叨叨一路。
    得出一个结论。
    文官都挺能说。
    文官的孙子也很能说。
    能说到谢容渡差点想一脚把陆庭筠踹远点。
    但是陆庭筠还是很聪明的,毕竟是陆冲的孙子,从小浸泡在官场里,他能感觉出来林行致的行事跟一般官员不同,郑重说道。
    “此人非同小可,而且品行不端,若不严加管束,日后必然掀起风浪,搅得朝政不宁!”
    谢容渡半张脸隐于夜色,凛然深刻,也给陆庭筠一个承诺:“他叫嚣不了多久。”
    一个人,能有才,有权,有势。
    这些皇帝都可以容忍,但唯独容忍不了什么?
    对方想爬到他头上,取而代之。
    姜邵大晚上又听陆庭筠告状,打个哈欠安抚他几句,让他上贵妃那块请安,然后终于精神起来,拉着谢容渡质问。
    “你都给我惹的什么事?官员说扣就扣下了,好歹搞个像样的理由。”
    “这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谢容渡笑。
    姜邵深夜被迫穿上龙袍,来回踱了两步,指出来:“你最近和平阳走的有些近。”
    谢容渡指尖微动,应了一声。
    姜邵默不作声看他一眼,半晌道:“林行致说的也并无道理,你还是要有些分寸。”
    “罢了,不说这个,来陪朕下棋。”
    天恩难测,伴君更如伴虎,性本多疑,但谢容渡很少会去花心思揣度姜邵的意思,琢磨过头就会像是林行致这样,你比我想的都聪明,你还想当皇帝不成?
    反正这事风波过了之后,朝堂上上下下大概没有轻易出去吃酒的了。
    很长一段时间肃清不少。
    而此时灯下谢容渡陪着姜邵下了两盘棋,期间洪公公还走进来送上一叠精致的桂花糕,凑在姜邵耳边低语两句。
    姜邵打发他出去,下棋在兴头上,跟谢容渡分着把桂花糕吃了。
    甜而不腻,刚好解酒,谢容渡充分发挥不该听的话一句不听的本领,专心下棋,险胜一招。
    输了棋,姜邵却很高兴,在灯下惬意眯起眼睛,薄薄的单眼皮,很窄,眼中有灯影在晃,收棋子感慨:“还是你好啊,左安。现在他们一个个看着听话,都骗着朕,真是无趣。”
    旧时王孙梁前燕,日夜伴书望宫廷。
    那时候只消一叠桂花糕,还有一个谢容渡,就能让年幼还是太子的姜邵心满意足。
    世易时移,风水相轮,如今一路走来的人,削官的削官,夺权的夺权,谢容渡最懂他,于是便留谢容渡还陪着他。
    高处不胜寒,最纯良无忧的那几年也杀死在东宫的尔虞我诈中。
    谢容渡执着黑子,指骨冷肃,线头有棱,有经年拿剑的薄茧,听姜邵说话,淡淡道:“他们是畏惧陛下。”
    姜邵哼笑,捏碎一块桂花糕,眼底敛着帝王暴戾残忍,阴晴不定:“朕心里清楚。”
    帝王偶尔也会孤独,但永享无疆之休,终究是将权利死死握在手里,并且时刻警惕盯着杀死企图觊觎它的每一个人。
    所谓追忆,也不过是一时寂寞的假惺惺的垂怜。
    谢容渡太懂他,但不说破,也不愿拿往日情分说事,倘若真到穷途末路,情分也顶不了半点事。
    姜邵也真就是一时的心有所感,见谢容渡喜欢吃,就把那碟桂花糕推到谢容渡跟前,倾身问:“监察司的人挑好了吗?”
    “身世清白,无所牵挂。”谢容渡低沉道,“送了过去,不会让人怀疑。”
    “那就好,要是有把柄的地方,就处理干净点儿。”姜邵轻飘飘道。
    连着陪大梁皇室这两个作精玩到深夜,谢容渡再卷也累了,下完这盘就告退,姜邵看天色已晚,让谢容渡留在宫中算了,谢容渡推拒,走出御书房。
    打眼,看到一个宫嫔怯生生站在外头,不知道等了多久,身上带股桂花香。
    “宁国公,陛下可休息了?”钟才人小声问。
    “尚未。”谢容渡给她答了两个字。
    钟才人微松口气,狐狸毛簇拥着巴掌大的精致脸蛋,又或许称她为钟嫔,她最近实在得宠的紧。
    后宫的枕边风素来也是前朝威力的一部分,谢容渡一向对他们敬而远之,况还误打误撞把对方一整碟桂花糕都吃了,谁料钟嫔犹豫片刻,主动道。
    “宁国公近日可遇一哑女?她原是我的妹妹,跟着姨娘嫁到钟家,但姨娘过世后,她便不知所踪。父亲对监察司一向尊敬有加,她昔日听了监察司的名号,又因些许误会对钟家心存芥蒂,倘若言行失礼,还望宁国公切勿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