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不做洛阳归京录中的踏脚石22
作者:霏霏我心   快穿恶女人生,不做主角踏脚石最新章节     
    他视线不经意间对上,眼睫掀起便是公主静默温润眉眼,半晌,语气微缓:“再休息半刻钟启程。”
    姜里看着谢容渡熟练的动作,论荒野求生,甘拜下风,说好,拢着身上银色的披风。
    他抱着剑,靠在另一旁,闭目养神。
    山风呜呜地吹过,亘古而悠久,仿佛一曲沉郁的山歌,这时才真正余出几分劫后环生的安宁。
    **
    洛阳城。
    木桥的对面,便是浮生阁,二楼栏杆上,各个窈窕的姑娘摇着手绢,巧笑嫣然。
    桑嫱就站在栏杆旁,慵懒而又惆怅的望着远处的身影,心中有个心心念念的人。
    向来说婊子无情,风月不交心,只谈花前月下,可是比起那些油腻轻浮尽想着占便宜的官员来说,桑嫱就更加怀念来了四次,只听曲不留宿的那个人。
    是个怪人。她确信。
    “楚风……”这两个字在桑嫱口中呢喃,怅然若失。
    其他小姐妹都建议桑嫱,下次对方再来的时候,点上一盏浮生阁特制的香料,不怕对方不留宿,可是那人,却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过来了……
    莫非是有了心上人?终归比她们这些青楼女子要拿得出手。
    桑嫱越想越意兴阑珊,磕着瓜子,把壳吐到楼下,看到下面经过的公子哥二张摸不到头脑的往上看,再笑的花枝乱颤,本来想要回去,却不经意间,眼尖看到一道身影。
    似乎是今年的状元郎,林行致。
    她们都听说过这个名字,只是从来没有见过对方。
    中榜之后,有不少才子春风得意来这里消遣,但这传闻中蟾宫折桂的林公子似乎格外高风亮节,其后有公主赐婚,就距离她们更加遥远了。
    桑嫱之所以能够认出来林行致,还是托了楚风的福。
    楚风说他落榜,很大一份原因是因为跟林行致结仇,林行致有皇恩眷顾,对他暗下手脚。
    后来出街,桑嫱就特意去看过林行致的画像。
    想到这里,桑嫱对林行致的印象大打折扣,再眯着眼睛,看他怀中拥抱着的那名女子,十分素净,背影清丽,一看就不是什么高门贵女。
    桑嫱口中发出一声轻蔑的切声,嫌恶的皱紧眉头,愈发吊胃口。
    没想到堂堂状元郎,也不过是外名听起来清风朗月罢了。
    已被钦点驸马,不日成婚,还跟民女牵扯不清!
    她无意再看,从二楼回房间,刚好看到萧姬从外面匆匆走进来。
    对方身上披着黑色的披风,落了雪,一身寒意,看样子是在外面待了很久。
    桑嫱心下觉得奇怪:“你上哪去了?”
    谁料萧姬抬头,冷冷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十分吓人,随后一言不发的回到房间。
    桑嫱气得跳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私会情郎去了呢!”
    不过萧姬眼高于顶,一心苦恋宁国公,桑嫱绝不相信那声名远扬的监察司司主会与萧姬私会。
    而彼时林行致尚未想到,今夜的交心,为他日后留下多大的破绽。
    今夜种种发生的事情过多,林行致还需要处理,况且姜里情况不明,他不能和苏和璧久留,也不能草率把苏和璧带回林府,只好先让她住在驿站,叮嘱如果有事,来寻他身边的宁远道。
    宁远道是林行致身边的侍卫,武功非凡,上辈子一直忠心耿耿,更是在攻打大梁的起义路上立下了汗马功劳,连斩三名大梁将士的头颅,林行致对他很是倚重和信任。
    分开之后,林行致面色冷峻的离去,佯装寻找姜里的模样……
    方才的孔明灯,仿佛只是昙花一现,苏和璧怅然无比的站在喧嚣的人群中,仰头望着天上一盏盏长明灯。
    这真的是对的吗……她一开始,只是想要愿得一心人。
    苏和璧没有头绪,走在人群中,却突然之间僵住。
    “不想死就跟我走。”身后之人声音诡异沙哑,用匕首抵住了苏和璧的腰间。
    [你是谁?]苏和璧如坠冰窟,诸多血腥古怪之事,都发生在今夜。
    那人轻蔑古怪:“等出了城,你自然会知道。”
    苏和璧看着在人群中四处搜查的监察司人马,她心细如发,很快想明白,此人正跟今晚的刺客有关,才会急着逃出洛阳城。
    先前姜里被绑架,恐怕也是因为这一点。
    但是苏和璧不明白,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甚至命若浮萍的哑女,对方挟持她有什么用处?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能掩护你。]苏和璧抿着唇,唇瓣泛白,冷静打手语。
    那人却一笑,一把扯出苏和璧挂在脖子上的半枚残玉:“装什么傻,有这个就够了!”
    苏和璧瞳孔一缩。
    残玉,监察司,谢容渡腰间挂着的令牌……
    一帧帧画面在苏和璧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千丝万缕的线条中,她隐隐抓住了什么!
    **
    “噼啪。”
    “啪。”
    火星四溅,干柴渐渐烧成灰烬。
    谢容渡闭着眼,脑袋中浑浑噩噩,冰火两重天,一时沉重的难以睁眼。
    一缕淡淡清香袭住呼吸,带着独属于女子身上的胭脂甜腻味儿,他凭着本能警惕睁开眼,视线凌厉清明,与姜里四目相撞,不过半寸距离。
    姜里平静蹲在他面前,身上还披着他的披风,束发的红发带散落,青丝如瀑,更衬着面容削瘦,身后是茫茫飞雪,眸子潋潋如秋水,用手碰了下谢容渡的脸。
    “宁国公。”她手心沾着冷汗,启唇,“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谢容渡下意识偏了下脸,从未跟女子靠这么近过,心下违和。
    他皱眉,强行用剑撑起身体,从喉咙滚出来的声音沉哑:“无碍,该走了,殿下。”
    姜里这次没有阻拦,跟在谢容渡身边。
    他在寻找那匹系在树干上的马,毕竟要单凭着他们两个人的脚力走下山,恐怕天亮了都不一定能下去。
    皓月当空,夜深人静,只有林间的脚步声,和一深一浅的呼吸声。
    “我不会跟皇兄说今夜除了刺客以外的事,也不会牵扯你。”
    “微臣秉公执法,陛下处理有当。”
    姜里不跟他打官腔,就不说话了。
    “你说你知道案子的事。”谢容渡提及,声音虽然沙哑,却依旧严明,明显更关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