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看傻眼了,姜里好心情的站在他面前:“对付我,乐此不疲啊徐航。”
“姜里!!”徐航五官扭曲。
“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老师。”姜里收回手,将易拉罐捏瘪扔进了垃圾桶,“你帮她做这么多,我会好好告诉她,说吧,你指望她多看你几眼?”
“你凭什么不让里姐回来!”
“她回来过,但是她忙,懒得见你。”姜里平静道,“还有,她不叫姜里。”
姜映雪站在旁边,牵紧姜里的手。
姜里觉得这样跑路有点麻烦,但勉为其难没甩开,转身走。
“你那是什么眼神?”徐航被看的心脏发麻,气息不稳,追着问,“她可以看不起我,你凭什么?!”
“我凭什么看得起一个围着别人转的人生。”姜里回下头,眼神淡而凉,在日暮中,清清醒醒,“你想当一辈子追捧他人的废物,我无话可说。”
徐航怔怔站在原地,像气球一样卸了气。
瘪瘪的,一塌糊涂。
但是心脏,又好像还灌进去一些别的奇怪的东西,在生根发芽。
“就是他把你关在器械室的?我们可以申请补考。”
“你可放过我吧。”
并且,姜里说了不会告老师,但是不代表,她不会告家长。
徐航回家之后,迎来一顿混合连打,徐夫人把他骂的狗血淋头:“为什么又去招惹姜里?”
这一次,徐航难得没吭声,眼中闪着什么东西。
“作恶值+3%,目前作恶值:56%。”
打破主角光环,改变人物轨迹,违背天道之恩泽众生,都算作恶。
岐归静静看着这一幕,仰头,望向万里无云的天空。
它本不该带着姜里存在于这个世界。
人类的一生幸福美满,世界正常运转,有人得天独厚,有人籍籍无名。
可谁规定……主角必然美满吗?
岐归嗤笑。
圣洁都会堕落,况乎人哉?
“我等着你哦,坐不住的时候。”
“记得来杀了我们……”
杀不了,那可就轮到我们杀你了。
另一边,姜夫人在家中接到云中打来的电话,得知姜里弃考,肺气得都要炸了。
“那你为什么不想办法跑出去?!难道你就指望别人来救你吗?”
姜里捧着一本书,扭头问姜映雪:“十万个为什么是为什么?”
“唔?”
“算了。”姜夫人认识到姜里充耳不闻的状态,疲倦按了按眉心,“我已经跟老师说了这件事,老师那边也同意补考,正好还有两位需要补考的同学,明天你要去学校。”
“少言呢?这么晚了,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一直没见过他。”姜映雪摇头。
以至于最终,姜里还是没逃过补考的命运,心中真是服了,看得出来她很烦,洗完澡后拿毛巾擦着头发,桌上乱七八糟堆着各科的卷子。
姜里盯着看了两眼,一时兴起,拿手机拍了两张照片,给崔止晏发过去。
利木花:【崔先生还有印象吗?】
微信是上次见面敲诈加的,至于崔止晏这人玩不玩私人微信和商务微信这一套,姜里就不管了。
发完之后姜里就把手机扔在桌上,一手转着笔写了两道题,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不喜欢用吹风机,只用纯棉手巾拧了拧。
数学小儿科的有些无聊,姜里在灯光下打了个哈欠,没想到手机叮咚响了两声,捞起来,是崔止晏,回的还挺快。
景行行止:【大略有一些印象。】
景行行止:【不比你聪明,你应不用我教。】
姜里懒洋洋一笑,赤着脚踩住椅子边沿,椅子往后一晃一晃,她头仰着,双臂微举,拿着手机打字,指尖莹白,腕骨纤细,有种清瘦的随性美。
【崔先生在忙吗?】
他回:【嗯。】
【再忙也要休息一会儿,这么晚了,您身体受不了。】
她是会说话的,且有种即使是花言巧语,也觉得是真诚的体贴的奇异魔力。
崔止晏失笑,顺她话问:【那需要我教你么?】
利木花:【如果您不介意休息一两分钟。】
利木花:【今天没逃掉,明天补考,我需要您。】
崔止晏眉间微蹙,覆下淡漠阴影。
【临时抱佛脚,不一定会有好结果。】
利木花:【您委婉了,但至少让我抱一下您,借借您的脑子。】
深夜,书房。
正在开视频会议的董事们面面相觑,从弥漫已久的低气压中打了个激灵。
崔先生怎么一阵一阵静音的?
秘书谨慎问:“崔董,您有什么要事吗?”
笔记本屏幕的淡淡白光映出男人隽永的轮廓,立体感分明的甚至像是混血,勾勒出极具优越性的线条。
镜头对着他的上半身,灯火半昧,身后是书架,肩骨板正挺直,白衬衫质感柔软而清贵,纽扣严厉扣到喉结,在颈间打落若隐若现的阴影。
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幅银丝眼镜。
“继续,melody。”崔止晏转着钢笔,淡淡道。
桌案上,笔记旁的白色纸张上,写下一串数学公式的演算过程,字迹飘逸起锋。
明月浩荡,倾泻千里。
与此同时,半山腰。
一群富贵公子哥聚集在此,享受着夜晚的速度。
“言哥,这次跑第一赌你这辆车,敢不敢?”有人在风声中喊道,“我赢了你就把你的车给我!我输了条件随你开!”
姜少言开着那辆红色法拉利超跑,载着崔修钰,笑意骤冷:“你输了给我磕三个响头呗。”
“得了吧,那车是他姐送给他的,你看言哥爱的跟命根子似的!”
“言哥,你姐会不会开车,怎么不把你姐叫过来,我还想见识见识呢。”
姜少言烦躁皱眉:“提这个干嘛,来赌!”
崔修钰侧头说:“你别胡闹。”
“放心,我有分寸。”姜少言不以为意,“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车技,我不可能把这辆车输给别人的,他们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崔修钰咽下口中的话,贴着口袋的那张骨牌遗忘了很久,隐隐作烫。
远方黑夜蛰伏在山腰的尽头,盘旋着几分不安的预感。
而山顶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