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情况是这样的:
云泱费了老鼻子劲儿才刨了这么深个洞出来。
现在,她和稀有物品,就差一个锄头的距离了。
可偏偏好死不死地,锄头和土里的盒子大小一致,加上云泱最后那下抡得又特别用力,导致这个盒子与锄头完美契合,然后盒子被牢牢地夯在了土里。
就,
取不出来一点。
累了,真的累了。
云泱把锄头杆子往地上一掼,从趴在土里的姿势改为双腿盘坐。
她单手托着脸,然后……瞪着这个土坑发愁。
好消息是,出了个稀有,坏消息是,有可能被锄坏了。
这时候,她旁边还有一只臭鹅,一直在旁边叫唤,叫得嘶声力竭,刺耳又难听。
云泱可以肯定,臭鹅绝对是来看笑话的。
绝对的!
诶,本来就够心烦的了,这臭鹅还老在旁边对着她不停地嘎嘎嘎。
这谁遭得住。
不行,退一步乳腺增生,忍一时卵巢囊肿。
为了健康,她不能憋着!
她要不还是掐死它算了,蛋她都可以不要。
实际上,云泱已经朝着大鹅伸出了邪恶的小手。
然后
她只是比划了一下,又默默地放下了手。
算了,留它一条鹅命。(并不是)
真正的原因是,云泱发现这臭鹅的脖子,居然比自己的大腿还粗。。。
一旦她真的动手,很可能还没碰到鹅的脖子,就被它一个大翅膀扇到坑里去了。
到那时,她只会面子里子都没有。
所以,在这个时候,沉默就好。
云泱看着大鹅在她面前疯狂输出,开始做心里建设:
“沉默,是一场体面的退出,是一场理性的回避。”
“沉默是无声的诗篇,是无言的智慧。
沉默,能让我找到内心真正的平和。”
很好!云泱悟了。
几句“沉默文学”,让她原地升华了。
但是!在这里她还是要强调一下。
沉默并不代表她放过鹅了。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一天到晚。
所以她这个仇还是要报的,只是不是现在。
她打算以后找个机会把大狼送进来,揍鹅一顿狠的,看它还嚣张不!
但这个打算也不能太晚。
毕竟这个农场的时间流速还挺快的,所以她得快点进行这个报复计划,至少要在鹅老死之前。
而单纯的大鹅,并不知道人心险恶,它围着云泱,一边嘎嘎嘎嘎挑衅她,一边玩起了秦王绕柱。
云泱不能拿它怎样,只好对着空气指桑骂槐:
“不是”
“你算什么开心农场啊?”
“本仙女待着一点都不开心,净受气来着。”
“哪有 这样的事情,种地种个稀有物品,还卡在土里出不来!”
“特么的……”
“死系统……你怕不是在搞什么梦境诈骗吧?!”
“你踏马的肯定在骗我。”
她不敢骂鹅,更不敢貔貅,但她可以骂农场、骂系统!
欺软怕硬属实被她玩明白了。
云泱骂了好一会,觉得没意思,又闭了嘴。
然后偏头瞪着那个猖狂的、还在对着她“嘎嘎嘎”臭鹅,心生一计。
云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渣,然后去仓库抓了几颗米拌着杂草洒在土壤周围。
大鹅闻着味儿,很快就摇着它大屁股跑了过来。
云泱看着它用扁平大嘴在地上叨叨叨叨了半天。
可叨不到几颗米就算了,反而吃了一嘴泥。
“呵!你这个没用的扁平嘴!”
“居然连饭都吃不上。”
云泱当即冷笑了一声。
这大鹅挺敏感的,它几乎是一瞬间就感受到了来自云泱的恶意。
可恶!这小废物居然敢挑衅我?!
它仰天怒嘎嘎了两声,然后……
更用力地用它那扁平嘴去叨土了。
跟个连点器似的,一刻不停。
都快叨出残影了。
“就是现在!”云泱趁机把捆头发的绳子取了下来,一端绑在锄头棍上,另一端快速地捆在鹅脚上并打个结。
云泱用肩膀迅速撞开它的嘴,抓起地上的杂草拌米,用力往外一抛——
“走你!”
接下来只听鹅“嘎”地一声大叫,张开一双大翅膀,朝着米飞扑而去。
“对!就是这样!”
“速度要快!姿势要帅!”
随后只听“咚”地一声闷响,鹅的这股一往无前的冲力,顺利地把锄头从土里拔了出来。
连带着,那个木盒子也飞了出来。
云泱见状,忍不住阴险地笑出声来。
鹅:?
鹅很警惕,绿豆般大小的眼睛,紧紧地看着云泱。
云泱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踱步过去,她一脸笑意地看着大鹅,故作高深地摇头晃脑,并感慨道:
“这世上怎么会有我这样的经天纬地之才啊!”
“我这智商高到连我自己都害怕。”
鹅:??
鹅: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说什么?
正在啃泥巴的大鹅,一张嘴,漏了不少土渣下来。
它歪着脑袋冲着云泱一顿输出:“嘎嘎嘎嘎嘎”
云泱非常淡定,甚至还主动劝它一句:“鹅大兄弟,憋激动嘛!”
大鹅:?!
这小废物怕不是在挑衅我?
鹅开始疯狂地甩脚上的绳子,它真的忍不了,它现在只想揍那个种地的臭人类出气!于是鹅屁股高高撅起,抻着它的鹅腿子,脚蹼开始疯狂拍打土地,啪啪啪啪啪地都快甩成螺旋桨了,却依旧……没能摆脱绳子。
于是大鹅瞪着云泱,又开始愤怒地嘎嘎嘎嘎嘎。
如果翻译成人话,大约是:还不赶紧滚过来给老子解绑!再不过来老子打死你!
云泱欣赏了好一会儿鹅的狼狈样,还特地给它来了一段鬼畜版的“回首掏,鬼刀一开看不见,走位走位”。
“诶诶诶大鹅仔,我知道你难受,但你先别难受。”
然后才慢吞吞地给它解绑。
鹅:“。”
气到头顶冒烟。
解绑之后,云泱闪出十米远,但大鹅并没有理她。
它现在整个鹅都轻快了,眼下还是干饭更重要,大嘴埋在土里库库一顿啃。
毕竟破布条还能回收利用,云泱在水渠里涮了涮,拧干又拿来束头发了。
顺便还甩了两下她那飘逸又灵动的黑长直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