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袖拎着人走了,张欣一时半会没开口,魏观就有点坐不住了。
“殿下?”
“你觉得这位敖帆如何?”
张欣脑袋又有点隐隐作痛,摸索着拿了茶碗喝了一口水才问道。
“有点天真,也通人情世故,心挺大的。”
魏观到了这会,揣摩着张欣的意思才把这位敖帆的故事具体说了一下。
敖帆被楼里的妈妈救回去以后,很是帮着楼里做了一些事情。
原本青叶阁也是个普通的青楼。
当初的名字叫百花楼,妈妈还有点良心,楼里的姑娘但凡还不错的,很快就会被其他青楼挖走。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本就是这行的常态。
所以楼里的生意一直不算特别好,就是大家勉强度日,到后来被其他楼子的人挤兑得几乎开不下去。
敖帆病好了以后,就帮妈妈把整个百花楼改头换面。
屋里有书有画有香,百花楼楼后面的一块地更是开了出来种菜,边上修了草亭,种了竹子。
百花楼的名字换成了青叶阁。
楼里的姑娘全都做良家打扮,还大张旗鼓的每个月都请镇上的女医上门看诊。
就这样,不过半年。
青叶阁的名声就立起来了。
文人墨客都很喜欢去青叶阁。
镇子里的花魁比赛什么的,青叶阁一概不去,但一说起来,大家都公认青叶阁的姑娘不需要这样浮夸的名声。
楼里的姑娘们,敖帆教得很认真。
每个人都有能拿得出手的技艺。
或是琴弹得好,或是字写得不错。
实在文方面不行的,敖帆让妈妈请了武当派的人教武术,人前亮相的时候格外的英姿飒爽。
文人的审美一向广泛,柔弱的怜之,英武的仰慕。
到了敖帆当街反抗倭寇被官府一嘉奖,那青叶阁的名声就更上了一层楼。
几乎说得上傲视群楼。
“这么厉害啊!”
张欣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些丰功伟绩。
“厉害,可是不显。而且,青叶阁里这些年从良嫁人的不少,基本都是有一官半职的,虽说嫁出去能做当家主母的极少,但都在男人那里说得上话,”
魏观也是查敖帆才发现,青楼女子虽是贱籍,但能影响的人,颇有一些身居地方高位。
两京的青楼想必也有同样的问题。
京城现在是天子脚下,会稍微收敛一些。京师就未必了。鞭长莫及,不知道会滋生出什么样的乱事。
“我刚刚就是想到了这个,魏大人,不如让她在东厂挂个名?大家日子好过,楼子也就一天比一天多了起来。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有个行里的人,大家也不至于那么容易被蒙蔽。”
张欣之前还只是有个隐约的想法。
这会基本也就想清楚想明白了。
“那她的职司呢?”
魏观觉得可行,但要怎么用敖帆还得张欣拍板。
“我想让她去管着两京的所有青楼,特别是京师的十六楼。”
张欣顿了一顿理清头绪再接着往下说:
“京师现在风气不好,楼里的人也唯利是图,不知皇帝,不知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