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璟舒睡到自然醒。
她一醒便听楼下唱道:“薄衾单枕有人温,早则不冷。受用足宝鼎香浓,绣帘风细,绿窗人静。”
刚醒,意识还没有完全回笼,璟舒小小地打了个呵欠,眨巴着水蒙蒙的眼睛抬头看向纪汝轩,软呼呼的问道:“这唱的什么?还是麻姑拜寿吗?”
纪汝轩垂首看着她,脑海里瞬间便响起了刚才听到的词,“恰便似檀口点樱桃,粉鼻儿倚琼瑶,淡白梨花面,轻盈杨柳腰”,他不自觉的摩挲起了她的杨柳细腰,幽沉的眸子盯着她的粉唇,暗声道:“唱的是西厢,说的是......夫妻二人尽情享受婚后甜甜蜜蜜的&生活。”
“哦,啊?什么生......唔~~”璟舒的小嘴儿刚一发挥它能说话的这一功能之时,便被某人吻住了。
被这样那样的好一顿欺负之后,便听纪汝轩在她耳畔轻笑道:“等我们成亲了你便知道了。”
咦惹,这车开的。秒懂女孩虽然实战没有,但茄子上看书的经验十分丰富,所以她懵懵懂懂的睨了他一眼,将他推开了一些后问道:“西厢不是禁书么?为何广和楼还在演。”
纪汝轩将她又搂了回来道:“不一样,上得了戏台的都是删减过的。”
哦,懂了。
“我不想听戏了,我们去幽幽谷看瀑布吧。”璟舒提议道。
嘿嘿,对,就是那个幽幽谷。哪有什么秘密基地啊,都是纪汝轩小时候游玩过的地方。
纪汝轩亲了下她的额头,戏谑道:“你听戏了吗?几乎一上楼就睡着了。”
璟舒也促狭一笑道:“还是睡在某个人身上的。”
说完,视线似乎不经意的扫过了某人的某个地方。
纪汝轩……,所以公主到底懂还是不懂?
璟舒从他身上跳下来,拽着他的手道:“快起来,听瀑布去。”
纪汝轩顺着她的力道起身,给她整理好了微乱的衣裳后,又整理了下自己乱糟糟的衣裳,便带着她出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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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侍香一大早便神秘兮兮的过来禀报道:“公主,昨日皇上在漱芳斋待了一夜,早上还是从漱芳斋直接去上的朝呢。这事儿,宫里头都传遍了。漱芳斋的人开心的很,走路都带着风呢,和前几天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璟舒端起漱口水道:“吩咐下去,懿祥宫都管住自己的嘴巴,不妄言不传言。”
“是,公主。”侍香犹豫一下后问道,“公主是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吗?”
“有没有误会,敬事房那边自会有记录。”
宫中但凡有人侍寝,敬事房那里都有记录,如此,可以防止混淆皇家血统的事情发生。
璟舒接着说道:“不管了,这些不需要我们操心,我们今日的任务就是将懿祥宫从里到外,好好的打扫一遍。”
侍香笑道:“公主您就瞧好吧。”
老佛爷很快就要回宫了,皇后下令,整个后宫都得行动起来,实行大扫除,要将一切收拾得井井有条,迎接老佛爷的归来。
所以今日的懿祥宫,除了公主以外,大家都像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卯足了劲儿的忙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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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宫
此时,敬事房的总管太监正垂手站在于皇后娘娘的面前。
皇后确认道:“昨晚确实没有侍寝记录吗?”
总管太监就差指天发誓了:“娘娘,真的没有。皇上只是在漱芳斋下了一夜的棋而已。不止小路子公公随身伺候着,便是还珠格格也陪同着呢,所以,娘娘,当真没有侍寝这回事!娘娘,您要相信老奴啊。”
皇后微微颔首:“本宫贵为皇后,对于后宫之事,自是要格外用心。而这其中,最为重要的莫过于皇家子嗣,所以但凡侍寝过的女子,不论身份如何,都一定要记录在册。”
“老奴谨遵娘娘懿旨。”
“你回去吧。”皇后看了眼容嬷嬷。
容嬷嬷立即朝总管太监手上塞了个荷包道:“王公公的差事琐碎而繁杂,要多多费心啊。”
王公公接了过来,笑道:“老奴省得的,嬷嬷放心,若有什么不妥之处,定然及时来禀报娘娘。”
待王公公告退后,皇后看向了容嬷嬷道:“这女子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让皇上整夜不睡,只陪着她下棋玩乐,如此损及龙体,狐媚惑主,当真该死!”
容嬷嬷连连点头道:“确实是个没有分寸没有规矩的,那日在漱芳斋里看着她,老奴就觉得她不对劲儿,她给人的感觉,怪怪的,可又说不出哪里怪。”
“嗯,这样,容嬷嬷你附耳过来,你去找个不打眼的小宫女,如此这般,我马上要亲自审她。”
“是娘娘,老奴这便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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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漱芳斋里,大家也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紫薇正在擦门窗,突然来了一个长相很不打眼的小宫女冲着她说道:“紫薇,令妃娘娘让你赶快过去一下,她有事找你。”
紫薇一听,二话不说就跟着这小宫女走了,哪里想到,半路上小宫女不见了,她也被人抓住了,扔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小屋里!
接下来她遭遇的事情,她将永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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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后,璟舒懒懒的趴在桌上休息,今日可累死她了,虽然懿祥宫的事情她一点儿都没沾手,可慈宁宫老佛爷的屋子都是她与老佛爷的大宫女碧珠合力打扫的,她这一身懒皮子真的累的够呛。
“公主,”侍香一身凑了过来说道,“听说漱芳斋丢人了。”
“丢人?谁丢人了?丢什么人了?”璟舒眼皮子都没动,懒懒的问道。
“听说,是那个叫做紫薇的宫女,丢了!漱芳斋都炸了锅了,五阿哥,福侍卫兄弟俩还有班画师,都在帮着找呢。”
哦,明白了,不用找,就在景仁宫。
“人是什么时候丢的?”
“听说上午就丢了。”
这都晚上了,璟舒捶了捶小腰,站起身道:“侍香,随我去景仁宫。”
景仁宫的暗室里,紫薇正一动不动的趴在阴暗潮湿的地上。
从远处看,就像......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