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公主抱
作者:花香送暖   清穿新还珠皇后亲闺女我骄傲了吗最新章节     
    “主子,您不过去扶一扶吗?”程元有些无语的看着前面那位身材纤弱的小女子,带着极大怨念,“咚”的一声砸倒在了地上,对他家无情的主子发出了抗议。
    兴许上前多多关心一下,主子就能收获一场金玉良缘呢?看那女子的衣着打扮,汉服上的刺绣皆是金丝银线,发间那根云鬓花颜鎏金琉璃步摇美轮美奂,想来家世应是不凡。
    纪汝轩瞥了眼他整日里想法太多的长随,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皇家寺院,寻常人进不来。既然进来了,那就不是寻常人,还需要他来担心?
    “你怜香惜玉你去扶,我不拦你。”
    闻言,程元缩了缩脖子,扶不起扶不起,这些女子碰不得的,不能给主子找麻烦。不然,主子得从西域带回多少异域风情的大美人儿,小美人儿了?主子如此谨慎,才能洁身自好守身如玉不被美色所腐蚀啊。他就当自己眼睛瞎了,没看到。
    纪汝轩纵身一跃,便身轻如燕,潇洒的上了树顶,脚尖轻动,人已经在树顶跑开了。
    程元连忙一个助跑上了树,也和主子一般,在树顶跑开了,只是,主子动作太快,他只能跟着后面死命的追逐了。
    不过,他仍然在跑到璟舒头上的大树上时,下意识的往下瞅了两眼,只是这一瞅便发现了问道:“主子,这女子流血了!”
    纪汝轩脚步一顿,一个纵身便跳下了树。
    他来到景舒的身边,蹲下身来,将一根手指放到了她的鼻下。
    程元也走了过来,不过,他第一眼看到的却是景舒的脚,不由得就是一愣。
    纪汝轩收回手,回头看向了他的长随,给了他一个眼神,去背。
    背不了背不了,程元连忙指了指景舒的脚,如连珠炮似的说道:“主子,你看看她的绣花鞋,正中间那么大一颗东珠呢,东珠只有皇室中人方可使用。再看看她的年纪,且又在五台山,可见她十之八九就是皇后娘娘的掌上明珠——固伦五公主。如此尊贵的身份,属下冒犯不得,还是主子您亲自动手吧。”
    说着,连连后退了几步,犹如避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事实上,这个向来“想得有点多”的长随内心已经在土拨鼠尖叫:英雄救美一见钟情,心如所愿皆为欢喜!
    闻言,纪汝轩也不多话,他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来,手一动,那颗东珠便被他挑飞了,在空中一阵翻滚之后便不知滚到了哪里。
    接着,另外一只鞋子上的东珠也不翼而飞了。
    程元......,将军总是如此不讲武德,作为属下,他很为难啊。
    “既然你如此会推理,那这人便由你来负责了。”纪汝轩说着蹲下身来,将匕首往靴子里插去。
    呵,属下负责,属下负责的起吗?程元眼珠子一转,脚底抹油,溜了:“主子,属下在前面的禅院前等您,您快点,若是迟了怕是不好,毕竟这是娇滴滴的小女子,可不是战场上的糙汉子。”
    纪汝轩看着背影如风的长随,眸中闪过一丝无奈,这样主意大的长随,真的让他这个主子很为难啊。从今日起,罚他这个肉食动物十日内不准吃肉,只准看着他吃肉。
    无法,纪汝轩从景舒的头上拔下了一根金嵌珍珠宝石松竹灵寿纹簪,刺向了她的虎口,问道:“还活着吗?”
    金嵌珍珠宝石松竹灵寿纹簪 ( 清朝)
    景舒吃痛,睫毛轻轻的颤抖了起来。
    纪汝轩见她还活着,便把她的簪子又给她分毫不差的送回到了她的发间。
    景舒很想睁眼看看这是哪个家伙在欺负她,只是眼皮子上好像压了两头大象,怎么样都睁不开眼,意识渐渐远去,她无意识的应了一声:“死不了。”
    纪汝轩挑了挑眉,这话说得清新,不像是一个娇滴滴的公主,倒像是他的兵,便是战死了也不怕死。
    既如此,那便要救她一救了。
    纪汝轩弯下腰去,将人打横抱了起来,一截香蕉皮露了出来。
    纪汝轩……
    他抱着手中的少女,顺着小径一路疾行,好像身后有鬼在追。
    无法,怀中这软软小小又轻飘飘的女子,让他心里委实不自在极了,必须早点把她送走。
    先跑为敬的程元刚到禅院外呢,就见他主子居然抱着那个不知道是公主还是格格的女子来了,差点惊掉了他的五短下巴,没想到主子还挺会的嘛,还知道抱着,他以为会扛着呢,就像在战场上扛那些战友的尸体一般。
    程元赶紧喊道:“请内里的人通报一声,威武将军求见!”
    院子内片刻之后便迎出来了一个嬷嬷,正是桂嬷嬷,只见她脸上堆笑道:“威武将军,老佛爷有请。”
    纪汝轩抱着景舒从程元的身后走过,一路往院内而去。
    “哎呀公主,五公主,您这是怎么了?纪将军,公主这是怎么了?”桂嬷嬷头一次见金尊玉贵的五公主如此狼狈。这素色旗装上鲜艳的红,是血吧?
    “哎呀不得了了!公主受伤流血了啊,这可如何是好啊!”桂嬷嬷失声喊道,这五公主是皇后娘娘的第一个孩子,对她的疼爱,可不比十二阿哥的少啊!这要是娘娘知道了,还不知道会如何的伤心落泪呢!
    老佛爷在里面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立即便走了出来,晴儿也连忙跟在了她的身后,眼中满是担忧。
    老佛爷一出来便看到了双眼紧闭的璟舒,心中一跳。
    “老佛爷吉祥,恕臣无礼,无法给老佛爷行礼了。”纪汝轩请罪道。
    “还请什么礼?快,将璟舒放到屋里的软榻上,轻点,千万要别磕着她了!”
    “是。”纪汝轩将人轻轻地侧放在了软榻上,避开了她的后脑勺。
    此时,老佛爷才看到璟舒的后脑勺,失声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见血了?来人,快宣太医!”
    蒲公公应了一声“是”后,便着急忙慌的跑了出去。
    老佛爷看向纪汝轩,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跟着兆惠平叛去了吗?怎么在这里?怎么又和璟舒一起了?”
    纪汝轩拱手道:“回老佛爷,大小和卓之乱已平,兆惠将军派属下亲自带了霍集占的首级回京面圣,臣在半道上接到了皇上的旨意,令臣接了老佛爷一起回京。臣星夜兼程,今日刚到五台山便在来此的幽径上遇到了公主,臣遇见公主时公主已经晕倒,周围并无旁人,至于之前发生了何事,臣并不知晓。具体的情况,要等公主醒了方才知晓。”
    至于香蕉皮的事儿,纪汝轩没有说,这个看公主自己如何说吧。想来踩香蕉皮滑倒一事,她未必愿意认呢。
    闻言,老佛爷当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叛乱终于平定,天下又恢复了安定,忧的是璟舒生死不知,这孩子从小便体弱,如今......
    老佛爷怒道:“侍书侍画呢?人呢?平日里总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可是真到有事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桂嬷嬷,去,把那两个奴婢给哀家绑了来!”
    “是。”桂嬷嬷应了一声便带了几个人出去了。
    “老佛爷,刘太医来了!”此时,蒲公公扯了一位五十岁左右身材微胖的太医过来了。
    “快给公主诊治!”老佛爷犹如看到了一个大救星一般,连忙让开了位置。
    “是。”刘太医拎了个药箱,还来不及喘口大气呢,人已经来到了公主的榻边。
    他仔细的查看了下公主头上的伤势,伤口虽不大,却有些深,只怕这里的头发将来很难再长。
    刘太医的额头不由得便渗出了些许的冷汗。公主金枝玉叶,若是头上无发,不管是皇上皇后还是公主她自己,想来都无法接受吧。
    纪汝轩看太医如此,莫名的,心下便是一沉。
    刘太医一番仔细的诊治之后,璟舒的脑袋便被一层又一层的绷带包的妥妥的了。
    刘太医心里松了口气,冲老佛爷拱了拱手道:“老佛爷,五公主显然是磕到了什么硬物之上,虽有流血,但好在伤口不大,之所以晕厥一是因为失了些血,二是因为公主身子本弱。臣这便开些药,喂公主服下,两个时辰之内,公主定能醒来。这是内服之药,连续服五天,至于外敷之药,还得是常太医的梅花点舌丹最得用啊。”
    闻言,老佛爷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一半,还有一半要等璟舒醒了才能彻底的松下。
    “快去开药方煎药,你亲自煎。”老佛爷吩咐道。
    “是。”刘太医应了声就退下了,便是老佛爷不说,他也要亲自煎的,五公主与十二阿哥,可都是皇后娘娘的心头宝啊,差池不得。
    刘太医退下后,老佛爷与纪汝轩说了会儿话,关心的询问了些战时的情况后便让他下去好好休息了。这孩子刚从战场上下来,身心不可谓不疲惫了。
    这是大清的脊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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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汝轩出了老佛爷的禅院,步子一拐,便去了刘太医那儿。
    此时,刘太医正守在药炉旁,兢兢业业的看着药锅熬着药。
    见纪汝轩来了,他立即起身拱手行礼道:“微臣见过纪将军。”
    纪汝轩颔首道:“我有一事要问下刘太医,望刘太医能够据实以告。”
    “纪将军请问。”刘太医以为纪将军是要问些关于伤病的事情,他自然是知无不言、言元不尽的,将士们不易啊!黑水营之围,以小几千对上万,能活着这都是奇迹啊。
    “我观你刚才有未尽之意,是否公主的身子有不妥?”纪汝轩问道。
    刘太医心里一惊,没想到将军问的居然是这个,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向纪汝轩,就见他正目光如矩的盯着自己,不由得就矮了几分,到嘴的“并无不妥”就变成了“据实以告”,不愧是从战场上刚切了敌人首级回来的将军,一身的肃杀之意。
    “公主的伤口虽然不大,但却有些深,只怕以后头上会......秃一块。”刘太医话音一落便觉得后背一凉。
    纪汝轩面色微沉,片刻后说道:“此事不可外传,若我听到什么风声......”
    “将军请放心,有关公主容颜有损之事,微臣定当守口如瓶。再者回宫之后,常太医未尝没有办法,他一向便是我们太医院的定海神针,医术十分的了得。”
    【常寿没有想到,人在京城坐,锅从天上来,从此以后,他会明白,医生艰难啊。】
    此时,纪将军嗤笑一声道:“这算什么容颜有损,若是掉了一双眼睛,削了一个鼻子,砍了半颗脑袋,那才叫容颜有损。”
    砍了半颗脑袋?听听,这是人话吗?刘太医的脑袋又低下去了几分,这赤裸裸的威胁他算是听懂了:“正是,这确实不值当什么,微臣行医几十载,这样的事常见。”
    脱发这种事,当真常见的。朝中几个老臣他是知道的,那脑后的长辫子,假的它真不了。只是,若是不造假,光着脑袋,那便是殿前失仪了。
    可公主这事自然不同,但他老刘向来听劝,让不说便不说。至于以后若是其他太医说了,那就和他没有任何瓜葛了。
    再者,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便是容颜有瑕了,那也是瑕不掩瑜嘛,他懂,他都懂。
    “今日此处,就当我不曾来过。公主的药,请刘太医费心了。”纪汝轩话音一落,迈开大长腿,转眼间,人便消失在了刘太医的眼前。
    公主的药与你何干?刘太医抹了把额头的虚汗,这是他这新的一年以来的第365次,想要解甲归田,含饴弄孙了。
    不过,刘太医转眼又似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张大了眼,纪将军??五公主,呦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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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纪汝轩刚回了禅院,程元就迎了上来,只见他颇为幽怨的说道:“主子,您半路去哪儿了?以后若去哪儿了,能不能先跟属下通个气儿?若不是因为主子您如今已经弱冠了,属下就得发动人满大清的去找您了。”
    纪汝轩瞥他一眼道:“要不,让我满大清的找你,这主子你来当?”
    程元立即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说道:“主子,这主子属下当不起。老爷时不时的折磨,哦不,考校,属下十之八九都得交白卷,然后挨板子。”
    这样的老爹,谢谢,他一个正经人家的孩子,委实要不起啊。
    而纪汝轩想到他那天下第一大才子的老爹,也有些脑壳疼,虽然他不怕他时不时的就来信边疆考校他,可次数多了,他也腻味,不过是陪他玩玩儿罢了。
    若是不陪,那就等着被他不重样的连写七封家书骂骂咧咧吧。大学士骂人都与常人不同,不带脏字,却又奇臭无比。
    试问,有个大文豪老爹是个什么感受?
    当真是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这爹若是能转让,转让出去倒也无妨。
    纪汝轩看向程元道:“给常太医传个信......”
    程元听他提起常太医,立即紧张的问道:“主子,您伤口又疼了?”
    要不是主子舍命相救,兆惠将军此时已经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正在排队等投胎了吧。
    “呵,那你还把五,”纪汝轩停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接着说道,“璟舒公主交给我。”
    程元没注意到自家主子口中璟舒公主,而非五公主,只是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主子您知不知道您多大了?您已经21了!京城同龄的大家闺秀早就成亲生子,儿女双全了。您想想咱家老爷吧,在17岁最好的年华与夫人成了亲,19岁就喜当了爹,有了您,纪府嫡长子。可您呢?也太不济了吧?连个通房都没有。不过主子,您幸好有一个为您操碎了心的长随......”
    “闭嘴。”纪汝轩简直就要谢谢他,幸好他打断了他刚才的话,不然,回京后不出几天,娘就会知道。
    让常寿制生发药的事,还得他自己亲口对常寿说,他这也算是为皇上分忧,尽臣子之责了。
    程元一秒收嘴,收放自如,不过他又说道:“此事不必那么费事,属下那里还有好多常太医制的药。”
    纪汝轩一抬手打断了他道:“我无事,我很好,我本来只是想把他约出来吃个肉喝个酒而已。”
    “哦,好的,主子莫忘了。”程元心里高兴,主子有肉吃他就有肉吃,好事啊。此时的他哪里知道,回京后,主子有肉吃,他连汤都没得喝呢。
    纪汝轩扫了眼兀自高兴的长随,希望他能一直如此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