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瞧瞧王爷回来了没？”这种要担责任的事，舒瑶敬谢不敏。
    吩咐金三福再去门口探探，“还有章太医，他到了立刻带来金禧院。”
    舒瑶进到寝间，张侍妾未满八月，单独的产房还没有收拾出来。
    胤禛未到，张侍妾这里不能出事，于情于理是她在管家，多多少少有些责任撇不开。
    免了那些人请安，舒瑶站在床边，直接问接生嬷嬷，“张侍妾现在的情况如何？”
    “宫口才开七指，还无法生产，羊水所剩不多，孩子坚持不了多久了。”接生嬷嬷担忧道。
    给皇家女眷接生是个喜忧参半的活，接生顺利，她们能得不少赏银，胎儿下不来，那她们……
    “侧福晋……求您，救救我的孩子……我不要紧，救祂……”张侍妾抓着舒瑶的衣摆，虚弱地恳求。
    她本以为此生无望，老天开恩让她有幸怀上孩子，是她无用，护不住自己也护不住孩子。
    “你别担心，会没事的，我已经让人去请章太医了，你会没事的，保持体力，不要灰心。”将张侍妾的手放回床上时顺便把了一下脉。
    情况还真是不容乐观，张侍妾的体力在迅速流失，肚子里的孩子情况也不怎么好。
    舒瑶吩咐泽兰将人参拿去切片端来，交给别人她不放心。
    从半夏手里接过银针包打开，舒瑶捏着针跟张侍妾说：“你相信我吗？”
    张侍妾虚弱地笑了一下，“我信。”侧福晋没有害她的理由。
    “别怕，会没事的。”
    浅浅安慰一下，舒瑶下针又快又稳，没一会儿，接生嬷嬷惊呼羊水流出的速度放缓了，张侍妾爷感觉身体没那么痛了。
    “侧福晋，谢谢您。”
    泽兰端着参片进屋，顺便将章太医也带了进来。
    “章太医免礼，你过来给张侍妾把个脉看一下。”舒瑶让开一点腾出地方。
    “容臣先缓一缓。”
    章太医刚下马车就被人着急忙慌带到这里，走太急心跳速度过快，把脉容易出错。
    章太医看到张侍妾身上的银针，“这是……”
    “给她缓解疼痛，阻止羊水流失速度过快。”解释了一句，舒瑶问：“章太医，你看她的情况需要开催产药吗？”
    “需要，这位主儿之前羊水流太多了，剩下的支撑不了太多时间，必须尽快生产。”章太医说完，起身去开方。
    催产药熬好，看着张侍妾喝下去，舒瑶收回银针，安慰她：“安心生产，你和孩子会没事的。”
    “嗯。”张侍妾感激地笑了一下，随即被身体涌来的疼痛扭曲了容颜。
    舒瑶让泽兰将参片递给张侍妾的丫鬟，就出了门，到正屋坐着等。
    痛呼声不绝于耳。
    不知过了多久，胤禛终于回来了。
    他大步走进正屋，见舒瑶的衣摆上的褶皱和脏污，身上还隐隐散发着血腥气，眉头拧起。
    “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啊。”舒瑶懵了一下。
    顺着胤禛的视线，才看到衣摆上不小心沾上的血迹，“我没事，刚进去看望张侍妾，不小心沾上了。”
    舒瑶没事，胤禛放下心来，才想起正在生孩子的女人，“张氏那边怎么样了？”
    “章太医开了催产药，孩子还未生下来。”
    等待期间，高无庸来禀报，张侍妾早产的原由。
    听罢，胤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沉声道；“将汪氏带来。”
    “嗻。”高无庸出门，带人去汪侍妾处。
    主子爷发怒，吓得金禧院的下人连忙跪下。
    苏培盛不动如山，心里不合时宜地想到，‘这要是侧福晋一巴掌下来，桌子八成要废。’
    舒瑶倒了杯茶递给胤禛，“爷，喝茶。”
    胤禛按住她的手，“爷不渴。”
    好吧，舒瑶知道胤禛这是嫌弃这里的陈茶，她收回来浅呷一口就放下了。
    确实不怎么好喝。
    她的口味被养刁了，琼华院里她喝的茶叶都是苏培盛从前院茶房拿过来的。
    平时没感觉有多好喝，和现在的茶叶一比较，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果然是什么东西都怕被比较。
    汪侍妾很快被带了来，跪下行礼道：“婢妾请王爷安，请侧福晋安。”
    并未叫起，胤禛沉声道：“说吧，你为何要害张氏？”
    “婢妾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汪氏低垂着眉眼，声音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