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
    宋屿安满脸写着不相信，“他都这么优秀了为什么会选择自杀？因为太无敌寂寞了？”
    郁言摇头，他也想不清楚为什么。
    思路遭到阻塞，只能把这个问题先放到一边，郁言抿了抿嘴唇，转头询问着宋屿安那边的进度，“你们那边发现了什么？”
    一提到这个宋屿安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些许，眉眼微低，声音微沉地说，“这个学校，没有文学。”
    没有文学？
    “文学作品在这所学校里，是禁书。”
    郁言想到最开始的那张“高考”卷子，满页都是数物化生，不仅没有政史地这种文科，连最基本的语文和英语也没有。
    他原本猜测这个学校只是“重理轻文”而已，毕竟这个现象十分的普遍，在他们那个世界也是如此，只是这个副本把它夸张化了而已。
    结果原来不是重理轻文，是这个学校将文学作品设为禁书，是这个学校没有文学。
    谢徵听的忍不住皱眉，“怎么感觉这个学校这么复杂啊。”
    又是没有文学，又是智慧水的，还有一个莫名其妙自杀的天才，啊啊啊，搞不懂，搞不懂。
    谢徵用力晃了晃脑袋，还是只费体力的任务更适合他。
    指针逐渐走到十点左右，整个教学楼中响起了上课铃，不断地在外面鸣叫着，似乎在提醒所有学生回教室学习了。
    四人按照手机上给出的课表消息找到对应的教室，和上次一样，后排的座位早已被占领，几人只能坐到教室最前排的位置。
    谢徵把帽子戴到头上，已经做好了听不懂睡觉的准备，又被郁言一把子薅了下来，“好歹看看老师的脾气再决定这节课要不要睡觉。”
    万一是那种脾气暴躁事还多的老师，发现你上课睡觉说不定直接给你扣分挂科。
    谢徵听到他的话乖乖坐直身子，翻了翻面前的课本，有些不高兴地撅起嘴，听又听不懂，睡又睡不了，接下来注定是一节又无聊又难挨的专业课。
    正这么想着，走廊里传来一阵皮鞋踩地的声音，清脆的声响轻而易举地压下教室内的说话声，众人的视线皆向门口处望去。
    走进来的是个熟人——他们的辅导员老师，李老师。
    “我就知道，”谢徵提前拿出口罩戴上，说话的声音有些闷闷地，“这个狗游戏穷的要死，多请几个npc都不乐意。”
    谁家好大学辅导员和专业课老师是一个人啊，就算学生愿意老师也该累死了。
    他嘟嘟囔囔的声音似乎引起了老师的注意，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淡淡地朝四人方向瞥了过来，唇角上扬，露出一个骇人的微笑。
    熟悉的腐烂气味自他口中飘出，坐在前排位置的学生脸色皆是一变。
    有胆子大的忍不住举手提问，“老师，您用的什么牙刷啊，味道还怪好闻的呢。”
    郁言听到这话微微挑眉，怎么说，这算贴脸开大吗？
    针对性这么强的话正常人一听就是在阴阳怪气，但讲台上的老师却露出羞涩的微笑，“谢谢这位同学的夸奖，不过这香味并不是牙膏的味道，而是知识的芬芳。”
    这话说的太过抽象，郁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讲台上的人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而坐在他身侧的那位npc使劲嗅了嗅鼻子，郁言转头看去，看到对方脸上露出近乎痴迷的表情。
    “哇，原来这就是知识的气味吗，书上说的都是真的，我也要好好学习。”
    郁言疑惑地看着他：“？”
    不是，哥们你是认真的还是演的，你怎么能闻着这种气味露出这种痴傻表情？
    郁言眉头微皱，身子微侧将手边的笔碰落在地，借着捡笔的功夫不动声色地转身，大致观察了一下后排人的表情。
    意外发现痴迷的人竟然不是少数。
    一天过去，发生了什么？
    郁言看着那些人面前摆放的蓝色液体，默默收回了视线。
    讲台上的老师翻开课本，开始正式上课，像谢徵想的那样，这节课上的枯燥且无味，十分钟还没过去，他就一个猛子扎在了桌子上。
    老师讲课的声音一顿，眼睛看向谢徵一旁地郁言，“他这是……？”
    “胃疼，疼晕了。”
    郁言从善如流地回答，让一只只会简单识字算数的小狼来上大学，确实有点难为狼了。
    “还没去校医院看过吗？”老师语气不悦，昨天已经发生过这样的事了，今天又这样，没有老师想要看到学生在自己课堂上理直气壮地睡觉。
    “胃癌，”郁言淡定说出两个字，思考两秒后又补充了一句，“晚期。”
    李老师短暂地怔愣了两秒，眼神从最开始的不悦转到茫然，再到后悔，再到同情，就差把“我真该死啊”五个字刻到脸上。
    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在郁言的安抚中重新开始讲课。
    老师的表情是愧疚的，一旁的宋屿安和沈霁却差点没有绷住笑出声来。
    谢徵本人知道自己睡一觉的功夫成胃癌晚期了吗？
    郁言：没关系，这都是他应得的。
    一节课就这么在愧疚与悔恨的诡异氛围内低沉度过，下课铃声起，谢徵伸了个懒腰坐直身子，意外发现，周围人看他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难不成他睡着打呼噜了？不能吧，他这么帅的人怎么会打呼噜。
    正疑惑不解着，他突然发现那个嘴里跟吃屎一样恶心的老师朝他的方向慢慢走来，脸上还带着悲痛的表情。
    他呆愣愣地看着那人将手放在自己肩膀上，用力拍了两下，嘴里吐出两个字，“坚强。”
    谢徵：“好哦。”
    虽然不懂为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他需要接戏，乖乖应完后，那个老师……好像更愧疚了？
    “老师，”郁言在李老师拿着课本准备离开教室时叫住他，“方便问您几个问题吗？”
    “当然。”
    “您认识一位叫陆伯明的学长吗？”
    男人的身形在听到那个名字后轻微地晃动一下，“陆伯明……你问这个干什么？”
    “只是想了解一下学长这个人而已。”
    李老师上下打量了郁言一眼，“他是个很好的学生，想知道他的光辉事迹的话网上一搜就能查到，但再深层的东西……”
    “我劝你，不要打探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