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因为他!
回过神,她摇了摇头,她的确不知那人是谁。
“他未曾留下过姓名?”苏老爷又问,能让金掌柜亲自登门,对方来头一定不小,他自是想结识。
在大赋城,苏家在米商中排第一,而金掌柜则稳坐茶商老大的位置,且人脉颇广。
“老爷,那位公子年纪轻轻,贵气不凡,绝不是来自普通人家。”张婆子哈腰弓背接话。
李妈妈脸上有伤,担心苏老爷询问,将头垂得很低,却附和张婆子的话:“是的,是的,那位公子生得俊俏,气势骇人,定然来自大家府邸。”
听两位老婆子如此一说,苏老爷更是好奇了,又难免有些失望,眼神紧盯苏小月。
苏小月紧张地捏住手指,在那人面前,她根本不敢多言,生怕露出什么马脚,哪里敢询问他的名字。
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苏老爷摆了摆手,“都下去吧。”
府里不过多一张嘴巴吃饭,米铺每月却可多卖出万斤大米,一颗弃子如今倒成了摇钱树,苏家不亏。
天刚蒙蒙亮,远处的山峦,轮廓渐渐清晰,仿佛是巨龙在晨光中苏醒。
平日里,张叔都是挑着担前往城中送茶,这次有上官浅同行,他特意去邻村借了一辆驴车。
驴车缓缓行进在蜿蜒的小道上,车轮辘辘,伴随着驴蹄踏地的轻响。
车上整齐地排放了六袋新制的茶叶,清香四溢。
上官浅面戴白纱,张叔头戴斗笠,身着简朴的布衣,各坐驴车两旁。
远处山峦起伏,近处田野翠绿,远离喧嚣,宁静又美好。
行至岔路口,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张叔立刻拉紧缰绳避让。
上官浅侧眸,几匹快马风驰电掣般从驴车旁呼啸而过,高大挺拔的领头男子正是宫尚角。
上官浅心中一紧,他,也是去大赋城吗?
宫尚角遭遇了意外,又受了伤,按理应该先回宫门,为何会停留在此处?
聚贤阁坐落于繁华街市之侧,古色古香,雅致非凡,自有一番幽静之境。
驴车缓缓在后院门口停下,张叔跳下马车走到另一边将上官浅扶下,“小月,我们到了。”
上官浅点头示意,待张叔去敲门,她抬眸望向院前的老槐树,枝繁叶茂,光影斑驳。
吱嘎一声,院门打开,管事从内走了出来。
他熟络的跟张老头寒暄,又吩咐两人将茶叶搬运进去,余光却瞥向槐树下挽了妇人发髻的女子,微微有些诧异,素日里都是张老头一人前来。
“那位娘子是?”
张老头叹息一声,“她啊,也是个苦命人,家中遭遇洪水,亲人都没了......”
“江城人?”
“正是。”
陈管事颔首,最近不少茶客在闲聊江城百年难遇的洪水,他略闻一二。
见下人正要去拿最后一布袋茶叶,张叔立马拦了下来,“等等。”他神情十分紧张,小心的打开布袋,从茶叶中取出一个白色的陶瓷罐。
“陈管事,前几日暴雨,闪电劈中了一棵野茶树,树枝顺着河流飘到了下游,被我拾起采摘。我本想留着自己喝,可小月说这是野生好茶,特拿来给你掌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