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被江南士绅的无耻彻底激怒了。
不知廉耻的无下限。
“既然你们眼里没有大明,那就不配在大明的土地上立足。”
“来人,将这个乱臣贼子拉下去,砍了。”
钱顺治瞬间傻了眼。
说砍就砍,朱棣不讲武德。
其他士绅见状,纷纷跪在地上。
“请太宗爷息怒。”
“钱顺治没有别的想法,他只是想帮大明节约开支,将钱花在刀刃上。”
“还请太宗爷看在钱顺治一心一意为大明朝的份上,饶他不死。”
大伙是一起来请愿的,不能眼睁睁看着钱顺治去死。
江南士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非常团结的。
朱棣再一次认清了江南士绅的嘴脸。
丑陋无比。
大明朝的北方都要被你们抛弃了,你们还好意思说一心一意为大明?
你们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朱棣刚要发雷霆之怒,杨帆站了出来。
朱棣不爽,“杨军师,你要为他求情?他刚才的话难道你没有听见,他竟然让朕放弃九边,放弃中原,龟缩在南京,当第二个赵构。”
杨帆却道:“太宗爷稍安勿躁,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钱大户,免得太宗爷冤枉了好人。”
士绅们还以为杨帆要给求情,纷纷对他另眼相看。
这个年轻人,能处。
如果他表现再好一点的话,可以赏他一些银两,让他当江南士绅的走狗。
杨帆目光灼灼看着钱顺治。
他记得钱谦益的祖父好像也叫钱顺时来着,不会是一家人吧?
“你认识钱顺时吗?”
钱顺治眼前一亮,“那是草民堂哥,杨军师跟他有交情?”
钱顺治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恨不得上去握住杨帆的手,加深感情。
他哪里看不出来,在场能够说服朱棣,让朱棣回心转意停止新政的,只有这位年轻有为,来自后世的杨军师。
杨帆站在人群前边,大声说道:“钱顺治的堂哥钱顺时,未来有一位孙子叫钱谦益。”
“钱谦益,在后世可以说是一个大名人。”
“此人在北京当过礼部侍郎,在南京当过礼部尚书,还是文坛盟主。”
哇。
在场士绅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老钱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礼部侍郎礼部尚书无所谓。
就是内阁首辅也是他们江南士绅碰上去的。
最牛逼的是文坛盟主。
文曲星下凡,那是要青史留名的。
钱顺治应该不用死了吧。
钱顺治本人一脸傲娇。
看看我们老钱家。
你大明朝还得指望我们老钱家给贴金呢。
哼哼。
只听杨帆继续说道:“钱谦益一生做过很多事,比如,给太监写碑文,比如,59岁那年娶歌妓柳如是为妻。”
“当真是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枝梨花压海棠。”
钱顺治闻言,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
读书人最瞧不起谁?太监!
读书人最看重什么?名声!
钱谦益不肖子孙,把钱家的脸都丢尽了。
刚才还羡慕钱家只恨文曲星没投胎到自己家的人,心情瞬间好多了。
他们甚至想笑。
好好嘲笑一下钱顺治,真丢人啊,给我们江南士绅丢人。
跟歌伎滚床单,是风流雅事。
但你公车私用,就该天打雷劈。
至于钱谦益最出名的水太凉,杨帆没说。
让江南士绅知道大明朝未来亡了,还得了。
先把他们家搞臭,免得再生出一个嫌水太凉的狗奴才,公车私用,祸国殃民。
杨帆问道:“你们说,这样的钱家,值不值得同情?”
士绅们瞬间进入怒喷模式。
“读书人的脸面都被钱家丢尽了。”
“这种不要脸的人,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妈的,既然你们家将来出了一个礼部尚书文坛盟主,我们家没有出,那对不起,你们家得去死。
只有死了,才不比我们过得好。
朱棣这才明白杨帆的心思。
火上浇油,推波助澜,挑拨离间,然后让士绅们自己落井下石。
如此,钱顺治一家不想死也得死了。
皆曰可杀。
朱棣想不杀都不行,不能违背民意。
不愧是父皇钦封的军师,牛逼。
杨帆对朱棣小声说了几句后,对众人说道:“太宗爷一直看重江南士绅,把江南士绅当成自己人。”
“他老人家见不得江南士绅受苦,更不忍心对江南士绅动手。”
杨帆这些话,江南士绅一万个不相信。
谁不知道太宗爷杀伐果断,仅次于太祖爷。
他们只当杨帆是在扯淡。
朱棣真要如此,就不会搞什么新法。
“现在,太宗爷让你们帮忙做个决定,钱家的未来出了钱谦益这样一个不知羞耻的人
“给太监写碑文,娶妓女回家,江南士绅的脸,都被钱家丢尽了。”
“为了江南士绅的集体荣誉感,你们说,钱家该不该杀?”
没人回应杨帆。
江南士绅不是农民,好山东好忽悠。
他们不会给人当枪使。
杨帆呵呵了。
嘴巴挺严啊。
“难道你们愿意让北方士绅看你们的笑话?”
“如果换成是我,我忍不了。”
“这样的钱家,也配出文坛盟主?”
最后一句,杀伤力最大。
同情转化为嫉妒,不过是一秒钟的时间。
杨帆又冷厉问道:“钱家,你们说该不该杀?”
“该杀。”
原本团结一心的士绅,立即出现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