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过上好日子了,陛下给我们做主了,你们站出来了,说陛下不好,我就不干!”
“这话到哪我都敢说。”
“虽然我不是读书人,不懂你们那一套,但我们知道,谁对我们好!”
王英被气坏了,愤怒的喊道:“鸡同鸭讲,你懂个屁啊!”
“赶紧走,本公子不想看到你!也就是今天本公子有事儿,不然抓你进大牢!”
许是喝多了,脱口而出。
让酒楼里不少的人都变了脸色。
本来,他们听得津津有味呢,双方身份也明确。
这几人肯定是驿卒,感念陛下恩德,而这些读书人虽然不知道说得是啥,但是听着也有道理。可王英这句话却让大家变了想法。
老百姓最恨的啥?
当然就是特权 。
这些人他们都不敢惹,仅仅是几句话就要抓人进大牢?
不管对错,他们都对王英有些反感了,身后的士子也有觉得这句话不妥的,拉了王英一下。
四虎抱起了肩膀:“哼!你们也就这点本事了,有本事你弄死我,老子还真不怕进大牢,我就不信了,陛下能让你们如此的嚣张。”
“我就在这,有本事你就抓!”
这时候,牛子几人也站起来了,站在了四虎身后。
怕四虎吃亏。
王英气的牙根痒痒啊,但是他真的不能抓, 抓了他岂不是恶霸?他也没有这个权力。
这时候,外面有衙役喊着。
“干啥呢,都闲的没事儿了啊?谁打架呢!”
几个身穿衙役服饰带着黑色小帽的衙役走了进来。
周围人一看,衙门来人了,赶忙后退。
王英看到衙役冷哼一声:“你们怎么当差的?这样的人都能放进来。贱役也配跟我在一家酒楼?”
衙役在外面早就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听到这句贱役,心情十分的不爽。
贱役?
我特么的衙役也是贱役。
开地图炮吗?
而且,他觉得陛下这个举措没有错,他们都是属于贱役这一层的,陛下今天能安排这些驿卒转岗,未来是不是也有他们的份?
要知道,贱役三代不许科举。虽然工作铁饭碗,可谁不想家里光宗耀祖啊,这些驿卒现在属于东厂了,算是跳出了贱役的坑了。
这是所有贱役都羡慕的啊。
不过这些都是未来的老爷,背后也都有人,他也惹不起,只能不阴不阳的说道:“这位士子,我也是贱役。”
一句话,全城寂静。
连王英都有些觉得脸红了,好像把人家都骂进去了。
这下子面子也有点挂不住,好在衙役也是聪明人,本着了事儿的想法,笑着说道:“几位士子不要跟我等贱役一般见识,还是忙你们的大事儿去吧?”
“酒楼喝酒难免有些口角,这都正常。”
王英等人自诩风度,也不好继续追着不放了。
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四虎。
四虎压根不怂。
衙役看着四虎,叹口气:“兄弟,你跟他们硬刚干啥啊。”
四虎拱拱手:“老哥,我四虎虽然没啥见识,但知道谁对我好,陛下这么对咱们,他诋毁陛下我受不了!”
衙役看着四虎,好像是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拱拱手:“兄弟应该是调到了京城,以后没事儿可以过来喝杯酒,我佩服小兄弟的胆气,以后咱们是朋友。”
一场小风波,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但是却在老百姓的心中产生了一些影响。
好像人家这些驿卒说得没毛病。
但读书人毕竟是权威,只是有了一丝的怀疑而已。
不过这倒是朱由检想看到的,他就是要一点点的把人心聚拢起来。
马宝又来了,神色有些苦恼:“皇爷啊,人越来越多, 已经不下三四百士子在外面了。而且还在增加,听说此时 京师各地的士子都准备来呢。”
朱由检没搭理他反而问道:“让你准备的人,都准备好了吗?”
听到这个,马宝更无奈了。
“陛下,咱这些阉人哪里干过这种事儿啊,而且这种解释官府文书的事儿,都是读书人干的,咱们这么干,会不会引起他们更大的抗议啊。”
朱由检哼了一声:“抗议?抗议要是有用的话还用拳头干啥!”
“厂卫在魏忠贤手里为什么可以压制群臣,怎么你当上掌印太监了,这点事儿办不了?”
马宝连忙赔笑:“皇爷,奴婢这是当心您啊,事儿当然能办了。”
朱由检笑骂一句:“能办还不快去?都集合!”
他知道马宝是怕他被反噬,所以才会这么劝说的,也就是信王府跟着出来的这群人,才会这么为他着想了。
所以他也不生气,乐意解释两句。
夜里,皇宫内院,马宝在一座宫殿里不断的视察,看着那些正在忙活的小太监,以及东厂的番子,不断的嘱咐着:“这是皇爷交代下来的大事儿,都仔细点!”
“谁要是不仔细,出了纰漏,我要他的脑袋!”
太监和番子们连忙赔笑:“马公公,您放心吧,绝对出不了问题,不过明天要是有人捣乱咋整?”
马宝眼皮子耷拉下来了目光中带着些许的凶光:“你们是什么?”
小太监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们是阉人?”
马宝气坏了,我特么的用你告诉我咱们都是阉人啊。
没好气的骂道:“你们是东厂!是陛下的狗!跟锦衣卫一样,出门代表的是陛下!是皇权特许!”
“有人捣乱,你们不知道怎么办?”
“东厂怎么教育你们的,那些档头,侦缉,都是吃白饭的?”
瞬间,太监们悟了。
“都抓了?”
马宝哼了一声:“不用都抓,就抓跳的最欢的。”
“还有,话术都给我记清楚了,明天能不能露脸,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众人这才赶忙陪笑道:“小弟们一定尽心!”
一夜通明,转眼来到了凌晨的时候。
一个个东厂番子出动,在各个街口都有东厂的人。
把一张张的告示全都张贴在了衙门发布告的位置,并且每个位置都留了几个带刀的番子守着。
同时还有一个太监在那不断的嘀嘀咕咕的,时不时清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