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梏正抱着萧如歌平复心绪,突然就被她挣开,紧接着就觉得胸口一痛,竟是萧如歌一掌打在了他的胸前。
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飞出去,一口鲜血瞬间喷了出来,落地的时候撞碎地上的桌椅,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小姐!”
白芷跟白松同一时间冲进来。
因为没看清屋子里的人到底是谁,只看到一个人影倒在地上,白松出手就想制服穆梏。
但这时候墨一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一把拦住白松的攻势,两个人打在一起。
“都住手!”
随着萧如歌的声音响起,白芷也点燃了屋子里的烛火。
随后便看到穆梏嘴角挂着血丝,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而自家小姐则是脸色阴沉,眼底浮动的杀气毫不掩饰的倾泻而出,直冲穆梏。
白松跟白芷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听到萧如歌的声音后便站到了一旁。
墨一伸手将穆梏扶起来,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穆梏却对他挥了下手,“你出去,今日无论我怎么样,都跟萧二小姐无关。”
“主子……”
“出去!”
穆梏冷喝一声,墨一忧心的看了两人一眼,这才低着头走出去。
“你们也出去。”
萧如歌冷静吩咐,伸手从枕头下摸出那把匕首,轻轻拔了出来。
白芷跟白松对视一眼,很明显感觉到两位主子之间似乎出了什么事,但他们又管不了,最后也只得出去。
随着房门关上,穆梏咳嗽着又吐出一口鲜血,惨笑一下看着萧如歌一步步走近自己。
“如歌……”
“噗!”
他想解释,但刚一开口,萧如歌便拿着匕首扎进了他的肩膀。
前几天才刚受过伤的地方,重新被扎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流出来,染红了穆梏的肩头。
他闷哼一声,痛的眉头紧锁,但却没有躲开,大手直接搂住萧如歌的腰,将她整个人都带进怀里,搂的紧紧的。
萧如歌眼底冷意更甚,手上用力,匕首又深入几分。
穆梏痛的紧咬牙关,可手上却不肯松开半分。
等他忍过疼痛,苦笑一声看着萧如歌的眼睛,轻声问道:“你是准备杀了我吗?”
“有何不可?”
说着,萧如歌再次用力,匕首整个都抹入了穆梏的肩头。
穆梏受不住,转头吐出一口鲜血,苦笑出声。
他从身上拽下一块饕餮纹令牌,塞进萧如歌另外一只手里用力握住,轻声道:“这是我这些年培养的势力,他们只认令牌不认人,以后若是有什么危险的事,可以让他们去办。”
“剩下还有一个零散的势力,墨一知道应该怎么联系,到时候你可以拿着令牌去找他,让他帮你联系。”
说完这些,穆梏便环上萧如歌的腰,满脸坦然的笑了。
“来吧!”
萧如歌一言不发的注视着穆梏,并没有因为这块令牌跟他的话而动摇一分,眼神依旧冰冷。
她其实并不讨厌穆梏,对他虽然超过了合作关系,但她觉得两人也算是好友的身份。
如今这个好友总是对自己做一些过份的事,这让她有种事情超出自己掌握的感觉,这种感觉她十分不喜欢。
此时她是真的在考虑,自己要不要杀了穆梏。
终于,在凝视良久后,萧如歌做出了决定。
她坚定的拔出匕首,“噗”的一下又扎下,如此反复扎了穆梏肩膀五、六下,直扎的那一块地方破破烂烂,这才停下。
穆梏的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整个人因为疼痛而摇摇晃晃。
冷汗顺着鬓边流下,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浸透,可想而知他有多疼。
萧如歌冷笑一声,扶着他坐下,转身去找了一瓶金疮药,粗暴的扯开穆梏的衣服,一把将金疮药撒下去。
这次的金疮药跟上次给穆梏的不同,撒在伤口上格外的疼痛,本来穆梏就已经是强撑,经过一番刺激后,直接晕了过去。
药虽然刺激,但效果是好的,还在流血的伤口在被药粉覆盖住后,立刻就止了血。
看着苍白着脸色晕过去的穆梏,萧如歌冷笑一声,伸手打了他一个嘴巴,默默看了他一会儿,这才起身打开门将墨一叫进来。
当看到受伤昏过去的穆梏后,墨一眼睛都红了,转头就要冲向萧如歌。
但白松快他一步,闪身挡在萧如歌身上,目光森冷的盯着他。
萧如歌冷笑一声,将手里的饕餮令牌扔给墨一。
“想给你家主子报仇啊?好啊,我随时欢迎。”
墨一看着手里的令牌,吃了一惊,皱眉问:“这令牌你是怎么得来的?”
萧如歌挑眉,“你主子送的。”
墨一听了脸色一变,其实他刚才就所猜测,如今不过是想在萧如歌这里得到证实罢了。
萧如歌眸光幽冷,才不管墨一什么表情,指着晕过去的穆梏道:“带着你的主子,滚出我的房间!”
墨一看了萧如歌一眼,还是恭敬对她行礼,转身背上穆梏,在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他叹了口气。
“我从小就跟在主子身边,从来没见过主子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主子能将饕餮令牌给二小姐,这证明,在主子心里,二小姐是他认定的人,还请二小姐不要辜负主子。”
听到这些,萧如歌都给气笑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只要是个对我好的人,我就要嫁给他吗?”
这话让墨一一噎,毕竟跟其他皇子比起来,自己的主子不论是在地位上还是实力上,都比不过。
他虽然不认同萧如歌的想法,但还是向着萧如歌点头,转身飞快消失在夜幕中。
白松手脚麻利的打来水,清理地上的血迹。
白芷看着萧如歌脸色阴沉的站在那里,轻声问道:“小姐,您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以前只要萧如歌心情不好,白芷都会做好吃的给她吃,等吃了东西后,她的心情就会好很多。
可这次萧如歌却摇摇头,等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后,就让两人下去了。
她重新躺回床上,双眼在黑暗中瞪视着头顶的纱帐,脑海里一直闪过穆梏乖乖站着让自己捅刀子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