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官员低下头,也不敢为胖官员辩解,生怕触怒袁武,惹火烧身。
等胖官员被士卒压下去以后,袁武松了口气,脾气放缓,继续对百官进行考量。
“来,下一个,刚才挑了个胖的,现在挑个瘦的。”
袁武看向一名身材瘦高的人道:“你,出来,我考考你才学如何。”
“我?”那人眉头一皱,正思考烤鸭之题时,袁武沉声道:
“换个题目,如今正是秋天,你以秋月为题作答。”
“咦,这个好。”
来人自信满满,沉吟片刻高歌道:
“秋月里来秋月秋,我与那小妹妹去挂灯,红灯,绿灯,都是假灯,小妹妹才是真的灯呦~”
一瞬间,袁武大怒。
这居然是同道中人!
可这是县衙,不是他娘的鸡院。
“来人,给他压下去,革职,革职。”
袁武摆了摆手,哪怕是同道中人,也不留一丝情面。
“来,第三个,你来。”
袁武指着后方一名不起眼之人,只见来人直接跪下。
“启禀州牧大人,下官只擅长县中管理,不擅诗词歌赋。”
一众官员眼神一亮,暗道那人真是个聪明之人。
只要不擅长诗词歌赋,不就可以躲开了?
可惜,他们想的太简单了。
袁武既然决定对臃肿的官员胥吏们下手,又怎么会轻易收手。
“嗯,诗词歌赋确实只是小道,虽然能反应出一个人的大致才学,但由此看一名官员是否合格,却是不太合适。”
“这样吧,咱们去县衙大厅,现场处理百姓的疑难杂症。”
不一会儿,众人一起来到大厅,袁武坐在房间最后方。
那名考量之人半个屁股坐在县令大椅上,百官则站在大堂两侧,一众百姓涌到县衙大门之前。
本来,这些普通百姓不敢来县衙,看到官差也是躲着走。
可谁让这是袁武命令,邀请附近百姓前来观看审理,自然有许多人愿意。
其中最前面的人大都衣着华丽,其中不乏有东郡的大族世家,许多豪富之家也在其中,共同参观这难得一遇的审案场景。
“时候差不多了,开始审案吧。”
袁武望了眼周围之人,点头示意那名临时县令。
县令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道:
“来人,升堂~”
场下一片寂静,临时县令怒视周围,看到一众同僚之后,苦涩的脸上露出一个笑脸。
“额~没说你们,走个流程,走个流程而已。”
可能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临时县令赶忙自己大喊,学着平时衙役们的姿势喊道:“威武~威武~”
“来呀,传原告被告。”
一名道士拉着一名和尚走进屋里。
“啪~”
临时县令拍响惊堂木,大喝道:“你二人有何事情?”
道士委屈道:“县太爷,他骂我长发不便,每天打扮,不男不女,实在难看。”
和尚也是一脸委屈:“县太爷,他骂我身披袈裟,头上无发,割掉耳朵像个西瓜。”
“嘿,骂的还挺顺口。”
临时县令一乐,忽然想起后方还坐着那一位,赶忙闭嘴。
和尚指着鼻子道:“老爷您好好看看,刚才这老道士不讲武德,把我的鼻子咬破了,流了好多血,您看我手上这血。”
道士则是一脸无辜道:“老爷,这是他自己咬的,跟我可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临时县令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你个大胆的和尚,你咬了自己的鼻子,反而诬告人家,是不是想讹诈啊?”
“噗呲~”
一瞬间,堂下不少人笑出鼻音,不少官员更是衣袖盖头,为自己有这么个同僚感到丢人。
下方百姓更是捂住脸颊,忍的很是辛苦。
“就这也能当县令,我那八十岁的太奶奶上去都比他强。”
“别说你,就是我儿子都行。”
一旁男人向着,正坐在自己脖子上穿开裆裤的儿子问道:“石头,告诉爹爹,你能不能咬到自己的鼻子?”
“爹,人怎么能咬到自己的鼻子。”
“看到没,我儿子比县太爷都厉害。”
“我上我也行啊,这县令挺好当的。”
“可不是嘛,这县令简直就是个糊涂蛋。”
“就这水平,还不如我家隔壁那二傻子呢。”
“嘿,说不定那二傻子来审案都比他强。”
下方民众纷纷表示,这么个弱智玩意儿都能当县令,他们也能。
袁武不自觉握紧拳头,内心对这人满是敬佩。
又一个田主家的傻儿子,居然没有一点的生活常识。
和尚为自己解释道:“我自己根本咬不到自己的鼻子,都是这道士一派胡言。”
“嗯~有道理,大胆道士,居然险些骗了老爷我,该当何罪?”
老道士瞥了眼袁武,一本正经道:“回老爷,这和尚就会瞎说,他站在地上咬不到自己的鼻子,他不会站在凳子上咬吗?”
“你说的有理啊。”临时县令一抹鼻子,只觉老道士说的很对。
“这歹毒的和尚,你自己站在凳子上咬破自己的鼻子,反而冤枉人家,是何道理?”
和尚:“这这......”
“这什么这,给我拉下去众打二十大板,惩戒这股不良风气。”
和尚大喊:“县太爷,我冤枉,我冤枉啊~”
临时县令冷声道:“没挨板子之前都喊冤,等你挨了板子就不冤了。”
袁武突然插嘴道:“说的对,给我打他二十大板,让他知道什么是冤枉。”
“嘿嘿,州牧大人也觉得我做的对?”临时县令回头,露出一个傻缺一般的笑脸。
“遵命!”
下方士卒上前,越过道士和尚,直接来到临时县令身边。
一人一只手将其擒在地上,痛的他吱呀乱叫。
“哎呦~抓错了,你们抓错了。”
“人在那儿呢,应该挨板子的人在那儿呢?”
“没抓错,打的就是你”袁武站起身怒道:“好你个县令,你就是这么审案的?”
“你给我咬自己鼻子试一试。”
“好。”临时县令抬起头,咬不到鼻子以后,站在凳子上,随后一脸哭丧道:
“州牧大人,一定是我站的不够高,容我站在桌子上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