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飞呵呵一笑：“哟，黄科长，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可是你们四科的大客户，你们得供着我点。”
    黄科长笑着把王飞拉到了一间小会议室，道：“供着呢，财神爷啊，我们年年供。”
    等王飞坐下后，黄科长给王飞泡了杯茶，道：“怎么样，这次回京有什么新指示下来？”
    王飞喝了口茶，道：“你们四科的指示，自有老万下达，没我什么事。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说，我下个月去南洋了，你有什么事找杨进步，不能见面，只能通过那部内部的专线电话。”
    “规矩我懂，我说我们万副处长托我问你，下一步还有没有什么新计划，我们要准备多少人，别老是搞突然袭击，我们科最近从各地招的人最多了，其他科都在闹意见，说我们把好苗子都抢走了。”
    王飞晃了晃翘着的木马腿，道：“暂时没有，不过，六科最近可能要招人了，因为我要去南洋。”
    黄科长一听，也是一阵笑，道：“呵呵，确实，六科要提前准备一下，我得跟万副处长说一声，卖六科一个人情。”
    王飞又喝了一口茶，道：“那个小报亭以后叫柏爱报亭，我们九科商量好了，成立一家百货公司，集中采购，量大就有优惠嘛，专门给报亭供货，这报纸这一块是每天都会派人从报社拿了货后，分发到每个报亭，而其他的零食、饮料等日常小用品，一般是三天送一次货。”
    黄科长一听这话，明白了，王飞这是给他卖人情呢，这就是告诉他，这送报纸和送货的人必须得拿下一个，或者两个都得拿下。但因为这是两个科的事，王飞也不好明着说，只能暗地里点一点。
    黄科长没有说话，嗯了一声，道：“你这柏爱报亭租出去后，允许他们卖别的货吗？”
    王飞道：“我们有送的货品，不能卖同类的，但可以卖不一样的货，比如新出一个产品，市面上空白，或者独门独方的东西，都可以卖。我们也允许不同站点的报亭有自己的特色。”
    “那我知道了，对了，你这广告公司的业务员之前招了那么多人，是不是等广告牌都谈好之后，就得裁掉一些？”黄科长往嘴里丢了粒薄荷糖，他不抽烟很久了，为了在这地下室工作，他戒烟了，为了提神，他买了不少薄荷糖，想抽烟时就吃上一粒。
    “暂时不会裁，业务员的业绩，有好有差，我们在意的不光是业绩，后面还会有定期更换广告内容的人，霓虹灯广告也要定期检查，另外还要招会画室外宣传画的人，现在的人事科负责人是市面上招的，你知道的，他有点贪财，我打算等把人员定好之后，再把他开除了。”
    “到时候，业绩好的会安排到各公司拉广告业务，业绩差的但老实本份的，就安排更换广告和定期检查维护。如果还有多的人，会安排到其他地方去，建筑公司缺工人、中医院缺男护工、百姓药房还缺一个送货的。”王飞又喝了一口茶，他知道黄科长要问的是什么。
    黄科长听了，长吸了一口气道：“果然是财神爷，想的就是周到。对了我这边得到了一些消息，你看一下，对你有没有用。”
    说完黄科长拿出了一叠资料，递给了王飞，这是四科收集整理的一些商业信息和港英政府人事异动的消息。
    王飞接过资料，一目四行，看了一遍，又回过头，重新看了一遍，道：“有些用，但用处不大，对了，公司有公司的规章制度，一般的问题是罚款，最严重的是开除，如果有人要回老家不出来了，最好是先请丧假，打电话通知也行，，时间到了后安排人递上辞职书，这样的话，最后一个月上了几天班就能领几天的工资。”
    现在国内生活条件艰苦，王飞还是希望潜伏人员就算出事了或是暴露了，不得不回去，也能多带点钱回去。最近公司招的人有不少新人，陌生环境，陌生的工作，平常要上班，下班了就要四处熟悉环境，收集信息，整天小心翼翼，还得保持正常人的状态，确实不容易。
    黄科长苦笑了一声，道：“也别这么麻烦了，你这么做公司不好管理，我们也是有经费的，亏待不了有功之臣。公司重要，只要公司在，人过来了，都有落脚点，能有个适应期，以后的工作也都好开展。你还是专心做好公司，别太显眼，同大流，和光同尘最好。”
    王飞也是笑了笑：“这你就错了，我是张半明牌，可不能同大流，和光同尘，要体现得有些不一样，但又在英伦人的承受范围之内，能给他们带来税收和利益，又能给当地官员带来钱，这样我的公司才能存在得更久。”
    黄科长一听也明白了，道：“那行，我会交待下去。”
    对王飞的好意，黄科长是感激的，嘴上虽然答应了，但会不会这么做，四科自然有四科的规矩，除非在公司担任的职位重要，冒然失踪，会引起不好的反应，黄科长是不会按王飞的意见办的。为了一点钱，导致兄弟单位的麻烦，因小失大，他是不愿意看到的。
    “噢，对了，之前你托我查的日顺建筑叫松井的小鬼子，有进展了，他是在东北长大的，和他一起上过学的人说，他父亲长短腿是个残疾，小本子民垦团的，母亲是朝鲜人，小本子投降后，他们一家就回国了，没干杀人放火之类的坏事，但一般的欺压民众、买东西不给钱、少给钱的事也没少干。”
    “目前就查到这些资料，没有其他的进展了，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没有？”
    王飞想了想道：“让国内的同志，了解一下这个松井的成长经历，有没有特别爱钱或是特别的爱好，另外性格特点是怎么样的，我也需要多了解一点。虽然他回小本子也有十多年了，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想从侧面多了解一些信息。”
    黄科长不知道王飞要这么详细的信息做什么，但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给人挖坑，另一种就是收买成线人。
    “行，这事我去安排国内的同志去做，一定把详细信息给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