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君筠朝她挥挥小手,算作是打了招呼。
花花的视线从上往下移,落到她背着的包袱上。
“您为何会在此处?”
她说为什么在远处看着背影很是不对,进入暗卫大本营又为何没人阻拦。
平时这个点儿,小家伙老早睡得过去,喊都喊不醒。
今日是为何……
“嘘!”
君筠竖起一根小胖指头,压在嘴巴边上:“你声音小点,别给叶叶吵醒啦。”
“小小姐这是做什么?”
花花拔出了剑重新缠到腰间,指着她身上的大包袱问。
“这是送给叶叶的,但是君筠又不想告诉她是我送的,所以只能偷偷摸摸来啦。”
君筠抖开捆绑固定的绳索,里面亮晶晶的全是今日收到的灵石。
“小小姐其实可以不用为她做这些的。”花花心头触动,她们只是暗卫而已,生来就注定为守护主人,死不足惜。
“不行哦,花花和叶叶都是君筠的家人,叶叶又困难了,君筠不能坐视不理。”
小团子记得这两个丫头为她所有付出,她现在不单纯只是一个未觉醒心智的孩子,她有能力,可以尽可能的帮助她们。
“今日是叶叶碰到了困难,日后若是花花也同样如此,君筠也会帮忙的,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家人……
花花向来对这个词汇无感。
今夜君筠的话语让她第一次产生了不一样的想法。
暗卫,被主人一生养在暗处的狗,得以托小主人的服才转到明处,像她们这种人,也配拥有家人吗?
“记住了嗷,千万不能跟叶叶讲灵石是我送的,更不能跟爹爹讲我半夜不睡觉偷偷跑出来。”
君筠卸下沉重的包袱,提桶就要跑路。
她得赶紧回去,这几天她家三位哥哥死了都要守着她睡觉,为了送出这袋灵石,她没少动脑筋。
撂下这句话后,君筠轻手轻脚的跑了。
花花一个人站在灵石边上,凝望那道蹑手蹑脚猫着腰离开的小人,久久回不过神来。
……
吃喝玩乐了好几天,在叶叶日日抱着灵石数,确定不是幻觉下,盛宴终于正式开展。
宴会开启的第一天,君筠天不亮便被君吾德从床上抓了起来,由叶叶为她梳了一个看起来非常淑女的头。
君筠困得与周公藕断丝连,全程像个木偶一样被摆弄,动都不动一下。
“小小姐,今日你可要乖哦,不能捣蛋。”
“宴会上齐聚各国名流贵族,大家身份都很尊贵。”
“加上进宴会者是需自己拿着请柬通过审核,现场很有可能会出现差错。”
“你要是捣蛋弄得现场更乱,丢了桑穹脸面,帝师可能会真的打断你的腿。”
叶叶对她是操不完的心。
君筠迷瞪着眼,对于她的话并不上心。
总归只是个宴会而已,能齐聚到哪里去?
“小小姐,你有在听吗?”
叶叶梳完了头,将小人儿身体摆正,面对着她。
“在听哦。”
君筠对着她那一张忧心忡忡的脸敷衍道。
嗯,估计是没听全,一只耳朵进去,另一只耳朵立马出来。
“小小姐。”
叶叶叹了口气:“帝师一早吩咐了我,要让你万万不得出现差错。”
“你要是犯了事,他可会扣我三个月薪水。”
“放心吧叶叶,君筠不会让你没钱花的。”
小团子的态度依然不变。
有的时候吧,人总是会在没有接近真相以前狂妄自大。
君筠就是这样一个上好的例子。
不论叶叶在府上对她如何形容,这次宴会的不简单,都远没有现场被刁难的冲击力度大。
身为龙的传人,君筠缩在一条堪比边境防守线的队伍末尾,突然就明白了她为什么要起这么早的原因。
听说往年盛宴有人冒充贵族混入场内,欲行暗杀之举。
后面再举办这等宴会时,不论哪国皇帝开展,都会发下特定请柬,只有本人进行血脉共鸣方可识别通过。
君筠很难受。
这才是第一天,花花叶叶全在另一条队伍里验证。
光看着队伍的长度,不到晚上众人都进不去。
她能不能再发一次烧啊,不想参加了……
“喂,前面的小孩儿。”
动歪脑筋间,君筠恍然感觉到有人戳了戳她的小脊梁骨。
早在她身后更加了几十位排队的,队伍一时间显得更加冗长。
“我家兄长身体不适,怕是排不了这么长的队。”
见小团子的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那人倨傲的发话:“你到后面排着去,让我们先过。”
兄长?
君筠的目光往后挪了一个。
十五六岁的少年身形已然抽条,瘦削的身体藏在宽大的斗篷下,淡薄的唇中没有血色,显得一整个人羸弱无比。
“不要。”
君筠转了回去,小jiojio往前迈了两步,与队伍间凑得更紧。
他身体不适,她身体就好了?
她可还是个孩子!
君筠不同意,身后之人显然急了,他略粗鲁的将人往后拉了一把,想要找她理论。
君筠全身就跟没骨头一样,借着他的力道倒在地上,后脑勺与地面来了个响亮的亲密接触。
“你……我没用劲啊,你少讹我!”
他被吓到急急松手,这次倒是不着急往前走了,还一度往后退了两步。
这条队伍里所有人的身份皆为不凡,他虽然一向不用看皇家人的脸色,但倘若盛宴中因他出事,恐怕会闹的不好看。
“咳……咳咳!”
君筠躺在地上,捂着嘴用力咳了咳。
拉拽她的人惊恐发现,竟然有血不断的顺着指缝中溢出,淌了小孩满脸!
“你,你没事吧?”
“没事……”
君筠把手拿下来,一字一喘。
“对不住,我不知道你是这种情况。”
小孩哥愧疚的将她抱起,本来还想让她到后面去,哪知这小孩身体比他哥更虚弱。
检查一番,幸亏没出什么大问题,只是脉象凌乱了些。
“符漳,退下。”
身娇体弱的兄长喝退了不讲理的弟弟,方才他提出插队他便想阻拦了,奈何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没喘上来气,只能先行调息。
被唤为符漳的小孩哥弱弱收手,乖顺的像个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