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婴絮絮叨叨,念的君筠一声不吭。
确实,它说的没有毛病。
修炼的时候她也看到了那个封印,跟任何手札古籍里的记载都不一样。
综错复杂,让人难懂。
“哦对了,你的修为提升的太过突然,我怕引起下封印之人的注意,就给你修为暂时隐藏了起来。”
说了老半天,九婴总算是说到了重点。
“你还怪聪明的嘛。”
君筠竖起大拇指。
她不是没想过要这么干。
而是当幻境解除的那一刻,她是真的昏了过去,不是装的。
“说这话,你也不看看我是谁,这点小事都考虑不到的话,我也不至于到现在还能跟你搁这聊天。”
九婴很是骄傲。
“我睡了多久?”
君筠想了想,又问。
“三天。”
九婴翻了个白眼。
难怪外头的人越吵越凶,正常人躺这么久,是家人肯定都会以为出了大事。
君筠感受了下,发现身上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比以往更加轻盈。
直到此刻,她才真的意识到,她筑基了。
她不再是那个不能修炼的世家混混,也离她自己制定的计划更近一步。
听着外头的人还在吵,现在桑穹帝已经不讲话了,全是她娘的单方面输出。
“什么叫我闺女自己跑到湖边去的?要不是你家好孩子把她带着,她能自己翘课去玩?”
“我跟你讲,君筠才五岁,她现在已经躺了三天了,如果她今天晚上还没醒,我就拆了你的宫墙。”
“她多睡一个时辰,我就拆你一片墙头,直到给你皇宫全都拆完为止!”
“你为什么不讲话?说话!不是很能叭叭吗,现在一声不吭,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上官鱼越挫越勇,声音直飚八个度。
君筠听不下去了。
其实吧,青笙一点问题都没有,有问题的是这个被她契约的神兽。
“娘……”
软糯糯的声音一出,外头几位都是修炼之人,纵使动静再小,落入耳中亦是听的真切。
上官鱼瞬间住嘴,像大风一样刮进房里,轻轻坐在床上,满眼关切:“囡囡,你醒了?可有哪儿不舒服?”
瞧她这温柔的样子,要是没有听过她骂架名场面,定要以为她本就是个柔情女子。
“没有,娘,君筠害怕。”
小团子眼睛一眨,金豆豆便从眼眶中滑落,看得上官鱼心中一阵一阵揪着疼。
她赶忙将闺女抱到怀里,轻轻安抚:“不怕不怕啊,就是一场噩梦,睡醒就好了,娘就在这。”
桑穹帝和君吾德从外面进来,见到这副场景,不约而同放松下来。
天知道,君筠昏迷的这几天,他们的日子有多难熬。
桑穹帝更是连早朝都没上。
人家皇帝是为了美人醉生梦死,他是怕皇宫被人给拆了。
“呦嘿,你还知道害怕呐?”
看到君筠醒来,君吾德看上去明显安心不少。
但是吧,做人,他嘴很贱。
“掉湖里多好,能长长记性,看你以后还下水去玩吧?”
他们这几天全都忙着怎么研究才能让小团子醒来。
加上青笙和青笙昀吓的不轻,只囫囵将他们落水过程说了个大概,君吾德并不知道自家闺女是怎么掉下去的。
君筠嘴一瘪,委委屈屈道:“爹爹,不是君筠自己下去的。”
君吾德一听她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怎么着,按照你的意思,是二皇子跟三皇女给你推下去的呗?”
“你干什么,能不能好好讲话?”
上官鱼瞪了他一眼,刚才还阴阳怪气的君吾德,顿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是湖。”君筠举着小手,边说边比划:“是湖把我拽下去的。”
“囡囡,怎么回事?”
上官鱼一听,觉得这事不太对劲,赶紧追问。
“喂喂喂,你不会是要出卖我吧?”
九婴有些着急,在她的神识中不断拍打尾巴。
“不管怎么说,如今我们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出卖我你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
君筠不理它。
弱弱的瞟了两眼君吾德,不出意外的,后者又收到了来自媳妇的威压。
见场面一切稳定,君筠这才继续往下:“我跟哥哥姐姐出去看鱼,本来好好的,可是突然水里出现了一个大洞,我跑不掉,就被拖下去了。”
君筠的话让在场几位大人面中一沉。
小孩子可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他们却是知道的。
“难道说,那东西醒了?”
桑穹帝倒抽口气:“君筠,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君筠缩缩脖子,然后应了一声。
小团子本能的害怕不像作假,为她的话语又增添了几分可信度。
“那你在下面有看到什么吗?”
君吾德这会儿没了嬉笑意味,而是变得很严肃。
看来他们果然知道那湖下的情况。
而且她老爹还很重视。
君筠心里嘀咕,面上仍是躲在上官鱼的臂弯中,小小声道:“有一块石头,很大很大的石头,而且还很臭。”
被说很臭的九婴:您礼貌吗?
房间里的几人心中已有定夺。
既然看见了石头,那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家伙了。
“好了,你现在才刚醒,这几天好好休息,别给我再出去乱跑。”
君吾德凶巴巴的:“还有,别再去那个湖了,你要是再掉下去,看我不把你捞上来后打断你的腿!”
君筠没讲话,一头扎进上官鱼的臂膀下。
“她还是个孩子,你对她发什么脾气,她现在能懂多少?”
不愧是当母亲的,根本看不得自己孩子受一点委屈。
不过这事情非常重要,上官鱼骂完丈夫,又赶紧安抚闺女:“囡囡,你爹说的没错,这几天好好休息,哪里也别去,知道吗?”
君筠乖乖应下,几个大人又叮嘱几句,随后便让花花叶叶过来守着,他们自己则是飞速出去。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是要下湖,看看那块所谓的石头。
“你确定湖底下的巨石修复好了吧?”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君筠“虚弱”的钻进被子里,对着九婴问。
“当然了,我的能力你还用质疑?”
九婴现在很不爽。
“你干嘛跟他们讲我的事情?随便编个理由骗过去不就好了。”
君筠笑了笑:“你觉得,就算我不说,跟我一起去的那两个孩子不会说吗?”
九婴一噎,难得有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