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勒疼你吧?”收回长绫,看姜云曦的手腕泛着一圈红,姹芜略有懊恼。
姜云曦摇了摇头,她方才藏住了武功,没有暴露。
眼眸看向萧瑾熠的同时,也注意到水盗慢慢将船只往远处驶去。
这就放弃了?
“中了我的毒,跑也没用。”姹芜抱着手,脸上依旧潋滟着笑,冷漠而疏离。
她的清月坊能发展到这个地步,也不是好欺负的。
“曦儿。”萧瑾熠抓起姜云曦的手腕,看着这圈淡淡红痕,怒火中烧,紧接着就要与姹芜交手,但被她拦下。
“我没事。”姜云曦抓紧了他的手。
“怎么了?”
“你护着她?”
萧瑾熠心底一阵不平衡,仔细看,那双本薄情的凤眸里,竟生出了点滴委屈。
“我没有。”姜云曦赶忙否认,拉着萧瑾熠去甲板的另一侧,回眸,又看了姹芜一眼。
那女子还是保持微笑,优雅地挥挥手,心情看起来不错。
“曦儿,我觉得她心思不单纯。”
“不要跟她牵手,她碰你一下都不可以。”
萧瑾熠就是傲娇地收回自己的手,他可以忍受曦儿与她交好的沈嫣等人碰她手,与她玩乐,但对于清月坊坊主这一类人,毫无忍耐度。
“好好好,我知道了。”
“我们回房间再说好吗?”姜云曦心里有了对付那群水盗的主意,但此计划,需要清月坊坊主的帮忙。
她常年穿梭各大水路,照刚才应对这么多水盗都得心应手,肯定对他们极为了解。
擒贼先擒王,她只略微出手,一根毒针就葬送了此番领队前来劫船的头领。
“过来,我抱。”萧瑾熠站在原地,等着姜云曦主动踮脚环上他脖子,颇为傲娇。
她也惯着他,就这么做了。
他抱起她轻轻松松,从姹芜身边走过。
“哼!”姹芜扣紧手,回过头,留给她的只有姜云曦垂下的裙衫。
她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想和美人待在一起而已。
“禀坊主,还有半个时辰就到乌县码头了。”
“加快速度,防备着那群水盗卷土重来。”姹芜吩咐完,自己也转身回四楼房间。
楼梯拐角,路过三楼房间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娇滴滴的嘤咛声。
“这是本坊主的船,小心把你丢进湖里喂鱼。”
她自是气愤,但又做不了什么,在这世道,她的年纪在尚未出阁的女子中算是大的,但历经这么多事情,当然知道里面的声音是在做何种事情。
如此乖巧漂亮的美人儿,怎么就遇上戾气这么重的男人?
姹芜步伐加重,上楼的声响比平日大许多。
房间里,姜云曦被圈在门框处,衣衫凌乱些许,领口微张。
雪白锁骨上印着斑驳红痕,香肩露出一半,睫毛湿润,微弱的喘息声像是催情素,一点一点地消磨他意志。
不过,他也不会逾矩。
“要靠岸乌县了,清月坊会在此地停靠两日,殿下觉得够吗?”
“够了。”萧瑾熠的唇落在她嘴角,食髓知味。
“这水盗盘踞此水域多年,一看就是官员治理不妥善,不负责,本王会让他们知道,怠职的下场。”
若这些官员个个关心民生疾苦,哪儿会有这么多水盗集聚?
既然来了,就好好整治一番。
此时,尚享受朝廷丰厚俸禄的官员正坐在怡红院听曲喝酒。
八宝桌上人坐满了,美酒佳肴应有尽有,最好的视野,最狂的笑容。
台上舞女身着露脐的妆容,身材姣好,风情旋转跳舞。
“各位爷,今日的舞曲如何啊?”老鸨一身花绿色绫罗裙,拿着把梅花扇子亲自给乌县县令斟酒,声音清脆豪爽。
瞥见县令脸上的高兴神色,眼珠转悠几下,靠近他:“您看中间领舞的那位怎么样?”
“环儿,新买来的丫头,正好十五岁,要不您……”
后面的字眼她没说完,但眼前人无一不懂。
这年岁,滋味肯定不错。
“送我房间,今晚爷就好好疼爱她……哈哈哈哈。”县令醉红了脸,食指摇摇晃晃朝着环儿点了点,眼神色眯眯。
“哎,最近租金又涨了,照这趋势,说不定几个月我这怡红院都开不下去了!”老鸨看准时机,又递了两个金元宝给县令,装得一副可怜模样。
“这有什么,怡红院这片地是哪家的?”县令默默收好金子,转头朝桌面下方的人询问。
“禀县令,是齐家的。”
“找个理由给他收了。”县令挥了挥手,话一出,毫无收回的地步。
刚才开口的男子有话哽在喉咙,但忍了忍,还是点头答应。
脸色慢慢沉下来,看着眼前铺张浪费的佳肴,于心不忍,但又做不了什么。
他当年科举失利,人又无依无靠,好不容易入了官职,吃上公粮,但却发现,他之前所向往的地方,并无他想得那般美好。
官官相护,毫无人性可言。
桌上其余人都笑呵呵继续赏乐喝酒,殊不知,这一切都将开始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