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姜云曦被抱着出内室,如午后那般红着眼眶,也不说话,就楚楚可怜地靠在萧瑾熠胸膛。
抹胸的襦裙并未盖住手臂和锁骨处的斑驳痕迹。
她沾到床后就立刻盖紧了被子,脑袋蒙住半颗。
萧瑾熠走去伏案那边拿药膏,随后坐在床边想要把人揽进怀里,给她上药。
但是一碰到姜云曦的身子,她就往里躲,要甩开他手。
“不要蒙在被子里哭。”
“才没哭。”她吸了吸鼻子,发誓以后再也不去招惹萧瑾熠了。
“是我混蛋,拿曦儿弹琴作画的手做这种事情。”他俯身贴近她耳朵,腔音带笑,慢慢地探进被子把她的手带出来。
浴池里姜云曦就只会骂这个词语,带着娇软哭腔,泪眼朦胧,更想欺负她。
萧瑾熠倒好,他认,但动作不停,不讲道理。
白嫩掌心连带着指腹的红还未褪去,破皮了,所以碰到热水她会哭。
两只手,都是如此。
浴池里一切都结束后,其实萧瑾熠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左侧锁骨上留了个深紫色牙印,显然是姜云曦的杰作。
小猫儿不仅挠人狠,咬人也疼。
报复性极强。
从来没有泡过这么累的澡,姜云曦没一会儿就安然睡去。
等日落黄昏,橙光占据天边一片时,萧瑾熠已身在书房。
暗卫那边虽然没抓到人,但是查到了另一个消息——浮云阁在京城的据点,金缕阁。
“金缕阁,一个男人开绣坊?”
变态。
萧瑾熠坐在高阶之上的靠椅中央,从寝殿起身出来后,他的嘴角就没有耷拉下来过。
如今兴致不错,信纸在他修长指节中,慢条斯理地被叠成小方块。
“王爷,那金缕阁要不要端了?”
他眉梢上挑,心底那种嫉妒情绪早已消逝,回复:“再放会儿,派人暗中好生监视,看见那狗男人露面,立即抓捕。”
“是。”
姜云曦睡了快两个时辰,醒来时,房间只有几盏夜明珠的光亮,净透柔和,烛火未燃,应该是怕吵着她。
睡了这么久,今晚怎么办?
脑袋昏沉沉坐在床上,萧瑾熠呢?她掀开帘子看了眼,未发现房间有人。
他去哪儿了?
意识逐渐清醒,姜云曦这才感觉到手的异样,垂下眼皮看。
泛红消了,但是那股坚硬滚烫感觉依旧存在,手指微屈,眸里说不清楚的情绪。
指腹都能弄破皮,萧瑾熠太不是人了。
两只手都这样,让她回王府后怎么办?
就在她心里埋怨之际。
萧瑾熠亲自端着个琉璃碗进门,瞧见鲛纱帐里,姜云曦半坐着,像在发神。
“曦儿,在想什么?”
听见某人的声音,姜云曦下意识往里面靠了靠,手放进被子里,防范心极强。
及腰的柔韧青丝一半在前,一半在后,略微凌乱,却多生了一种美感。
“什么时辰了?”她掌心轻撑着床,被子从胸前滑落,点点吻痕尽现。
萧瑾熠动作轻,这痕迹明日估计就消了。
“快戌时了。”萧瑾熠把燕窝粥放在柜台,自己坐在床边,试探性地去拉她。
“乖,我看看伤口。”
看他此刻穿得正儿八经,姜云曦才慢慢把手伸过去。
谁知道,萧瑾熠刚逮住她,一个用力就把人带怀里去了。
“手这般小,难怪握不完。”他把姜云曦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比划,慢慢的十指紧扣,说出来的话好似不经大脑思考。
姜云曦别开头,眉目含羞,“没有下次。”
萧瑾熠把姜云曦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心情可见的愉悦。
“是我的错,没有下次。”他点点头,也舍不得让曦儿的手再遭罪。
“尝尝这燕窝粥。”随即,他单手把琉璃碗端起,姜云曦被圈在两臂间,乖乖张嘴。
她确实饿了,罕见地把一碗粥光盘。
“送我回王府吧。”吃饱喝足,她就开准备跑路,但,俨然不现实。
“不送,就在这儿陪我不好吗?”萧瑾熠把人往里送,然后自顾自脱衣上床,盖上一角被子。
姜云曦看着自己一双手,暗自嘀咕:“我回王府后怎么办?”
“我跟着过去照顾你。”萧瑾熠掀起被子把她一并盖住,凑近她锁骨。
其实两人都没有倦意,但是这种两人躺在床上不必挂念琐事的宁静祥和时光过于美妙,得珍惜。
“曦儿,你身上有胎记吗?”
半晌,萧瑾熠若有所思地看着姜云曦美眸发问。
见她半天不回答。
玉竹般标致的手干脆覆在她手背,翻转。
那颗临近臂弯内侧的守宫砂惹眼得紧。
他喉咙干涩,慢慢抬起她手,在这颗红色小点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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