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熠与姜云曦来得有些晚了,所以即使不让后面的人再上来,鼓楼顶端的平台上还是快站满了人。
远处的小山丘上,一行人正在准备点燃烟火的事宜。
“怎么还不点啊?我好困。”沈嫣很早就悄悄出门来与傅桓宇汇合了,谁知道得戌时四刻后才会放烟花。
所以,她又跟他去晚市逛了两圈,吃了点儿宵夜才来。
没想到,还没有开始放。
“快了,别急。”傅桓宇站在她的身边,嘴角挂着笑,他倒是耐性十足。
姜云曦与萧瑾熠离两人不远,但是中间隔着好几个人,所以双方都未察觉到。
“砰——”
刹那间,只听见一声震响,远处的天空,直接被几响盛大的烟火所占据。
蓝白交错的花色,如盛开的妖冶金丝菊,在空中短暂停留几息,又萧然暗黯淡落下。
随即,又伴随着下一声炮响,灿烂夺目的烟火再次占据前方黑幕。
“好美啊!”周围人皆在嗟叹。
萧瑾熠先是看了眼身旁人儿的眸色,才将目光移向美妙的烟火。
他早早便命人去给城北最大的烟花店铺掌柜打点,今夜的烟花,不似往年一般转瞬即逝,色调单一。
其实,傅桓宇和萧瑾熠都不知道,烟花店铺的掌柜是一个通吃的家伙。
好在,他虽然贪,但是事情办的倒不错。
“喜欢吗?”傅桓宇侧眼,将沈嫣眸中的惊喜神色尽收眼底。看来是喜欢的。
“今年城北的烟花铺掌柜怎么可能突然阔气了,傅桓宇,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沈嫣不傻,明眼可以看出来的事情,她也不会憋在心底。
“唉,竟然被你看出来了。”
“本世子不过打点了他些银两,让你看个尽兴而已。”傅桓宇没有拐弯抹角地掩盖现实,注视着沈嫣,叹息一句。
沈嫣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傲娇地哼了一声:“本小姐这般聪明,你怎么可能瞒得过我?”
“是,你聪明。”
傅桓宇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句,像极了内涵。
沈嫣别过眼,继续将目光放在烟花上。
每一箱的烟花色彩各异,璀璨靓眼,绽放在夜空之中,让那高高悬挂的点点繁星也成了陪衬品。
“好美。”姜云曦的眼底,尽是烟花的倒影。
她看痴了神。
“喜欢,那明晚可以再看。”萧瑾熠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眉眼浸出宠溺。
她喜欢,他便可以夜夜为她放。
“不用了,看多了会腻的。”她轻声回复。
就如同雪一样,刚来的一两天惊艳而欣喜,这两月断断续续都在下,久而久之,便觉得没什么独特之处了。
“那看我久了,会腻吗?”萧瑾熠拿了话柄,靠得更紧些,沉寂的目光掀起一丝波澜。
“嗯……”姜云曦刻意迟钝没有给出回答。
萧瑾熠的眼眸轻眯起,带着几分危险神色,埋首贴近她的耳边:“真会腻?”
“才不会。”姜云曦这才给出答复,但是,晚了。
她的耳垂被他轻轻含在口中,温热侵袭而来,引得身子轻颤,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衫,声线都是抖的。
“殿下,我错了。”
这么多人看着,姜云曦埋首,不敢把头抬起来。
堂堂浮云阁的阁主,如今,被萧瑾熠整得羞涩,这次的害羞一点儿也不假。
萧瑾熠的唇划过她耳尖,移到眉眼重重亲了一下。
“还敢这般逗本王,幸而,这里不是你的闺房……”萧瑾熠的嗓音低沉而醇醉,掌心箍着姜云曦的腰肢,也按了一下。
“我知道了。”
姜云曦点了点头,双手这才舒缓放松下来。
她才不会傻到在闺房里这般挑逗他,不然,不是被缠着亲得呼吸不了,便是……
萧瑾熠的耐性可能没有她想得这般强。
若是惹急了……不敢想象。
两人的亲昵举动被有点儿眼力见的人看见了,他们都主动地远离开。
就在这一片刻。
烟火已尽,沈嫣背靠栏杆,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四方,目光定落在不远处,姜云曦与萧瑾熠的身上。
他们两人,气质斐然,所穿所戴皆是上品。
而且,过于亲昵。
沈嫣睨眼,总觉得,那女子的身影有些眼熟。
“看什么呢?”傅桓宇发现身边人的目光像是被左侧的某些东西吸引住,便也一同望去。
不过他的目光,只放在了萧瑾熠的身上。
瞧见他鹤骨松姿,气宇轩昂,恐怕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出彩,沈嫣快把人望穿了。
“哟,看男人呢~”傅桓宇不爽极了,阴阳怪气地开口。
沈嫣先拍了一下傅桓宇的手臂,然后正经摇摇头:“我才没有,我只是觉得,那个女子的身形……有点儿说不出来的眼熟。”
这时,傅桓宇才看向那男人身边的女子。
仅此一眼,又观察到了萧瑾熠腰间的那枚独一无二的玉佩,眸光闪烁着不明神色,勾起薄唇,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
有趣,摄政王殿下这是带着哪家千金来共赏烟花呢?
犀利眼神再次投过去,但这次,瞬间被萧瑾熠发现了端倪,他那双凤眸含着森寒,看过来时,带着警告。
“曦儿,像是有人把我们认出来了。”萧瑾熠垂眸轻言轻语。
姜云曦眸光轻扫一眼侧面,瞳孔放大,是沈嫣与傅桓宇!
“不对,怎么越看越像曦儿妹妹?”沈嫣说着就要直接追上前去,但刚迈出一步,就被傅桓宇抓住了手腕。
“诶,别去了,估计是你看错了。”傅桓宇心底了然,适才,萧瑾熠的眼神俨然是在警告他闭嘴。
对于这种狠厉人物,他还是不理睬比较好,沈嫣的性子有些急躁,若是知道自己的妹妹被人拐走。
而且还是被萧瑾熠给拐走的,整个沈国公府和镇北王府怕是会直接乱锅炸开。
“我就是感觉很像!”沈嫣转过身,眼里可见的着急。
“你也不动脑子想想,你妹妹怎么可能跟一个男人出来私会?”
“你的姑父和表兄怕不得直接动手?”
傅桓宇有条不紊地胡编乱造,眼里可真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