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颂顺着贺玥的指缝将她的手同自己的手相扣在一起,望着她的一双柳叶眼,那里含着温柔包容。
今儿是新婚夜,他的玥玥给予他无上特赦,允他无度的放肆贪求。
宁如颂垂下头与她相贴,熟稔地用唇轻轻吻她,细密又热烈,后在贺玥耳旁轻声说了什么,两人贴的这样近,气息都浑到了一处。
“你怎么还记得?”贺玥听罢后倏然间红透了一张清润的小脸,手挣脱出来,颤颤巍巍地捂上他的嘴,气声断断续续,“我那时候犯浑,嘴上没个把门,乱说的!”
她躺在鸳鸯被上,乌发散乱,微颦蹙着眉瞧着上方笼罩着她的男人,眼中波光粼粼,主动伸出一双白润的胳膊去环他的脖颈,唤他的字,“好持珏,好相公,你可不能当真!”
纸上谈兵用在实战上自然只有节节败退、溃不成军的结果。
她现在衣裳被褪去大半,堆叠在腰间,身子都在发颤发软,再显不出曾经的豪言壮志。
“莫怕,玥玥莫怕。”宁如颂双手握着她的腰,嘴上哄她,却又把她困在方寸之间逃脱不得。
红烛一直燃着,到了后半夜,贺玥真累了,她全身汗津津的,半点都动弹不得。
途中贺玥恼了,凶他,骂他,可过了一会儿他又恬不知耻的贴过来,用薄软的唇吻她,用乌黑明灿的凤眸瞧她,清逸雍然的面容总是叫她心软。
最后贺玥累的睡沉过去,想的最后一句话是,色令智昏,自己没救了!
宁如颂收拾着残局,唤宫人抬水至屏风外后退下,他打横抱起贺玥轻柔地把她放在浴桶中擦洗,估摸着水凉的时间把她带出来用棉布擦干净。
轮到宁如颂自己却很随意,懒着重新叫宫人抬热水,就着贺玥用剩下的冷水囫囵洗干净了自己。
…………
这一觉,贺玥睡得很沉,醒来时还窝在宁如颂的怀里,她动弹了一下,觉得自己四肢都散了架,“今天怎么到广明宫那里问安行礼?”
册子上写了,太子和太子妃大婚后第二日要去帝后面前问安。
宁如颂不知何时也清醒了,一张矜贵的面容,没有表情时很漠冷,丝毫看不出昨夜的渴求贪婪,那是滔天的爱欲,深的骇人,叫二人一同沉溺下去。
视线转回贺玥身上时又顷刻间和缓起来,环着她的手臂稍稍用力,把她拥的更紧了,嗓音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朦胧感,“不必担忧,今儿父皇应当不见人,我们下午去坤宁宫母后那里行一个礼全了礼数就走。”
“热。”他的手凉,身子却热烫,更别提二人身上还盖着锦被,贺玥推他一下,稍稍挣开了一些才不解询问,“为何?”
靖穆帝就算不喜她这个太子妃也不至于失了这样大的礼。
宁如颂把现今宫中的事同贺玥详细地说了说,“父皇得了一个新宠,养在了广明宫里,近日都不大见人。你还未醒时,父皇身边的刘林就传旨过来免了这次问安。”
贺玥坐起身,锦被下滑,露出的肌肤有着暧昧痕迹蜿蜒在上面,很扎眼。
她更疑惑了,靖穆帝面上瞧着是无欲无求的模样,月白色的道袍加身,手里捻着道珠,说上一句仙风道骨都不为过。
“不是说,父皇从不在广明宫里宠幸除了越皇贵妃以外的妃嫔吗?”贺玥得知早上没事,动作懒散起来,用细白的手指勾着外衫披上。
大婚已成,贺玥也跟着宁如颂改了口,称呼靖穆帝为父皇。
越皇贵妃逝去多年还被世人念叨在嘴边,离不开靖穆帝对她的独特相待,越制的位分,常年的偏爱,在她去世后一座座建起的道观。
靖穆帝的所作所为不仅让何皇后结下了抹不掉的嫉怨,也让天下人把越皇贵妃当做了妖妃。
宁如颂一边用手给贺玥揉着腰,一边开口,“父皇没有真正的宠幸她,只是养着。”
“咦!”贺玥趴下身子,伏在他怀里,捧着他的脸仔细瞧,追问道,“持珏,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是不是有什么密探之类的?”
她的皇宫生活被宁如颂护的密不透风,半点诡谲的阴私都没见识过,这会隐隐约约觑见点宫中风云手段,人也精神起来。
宁如颂好笑拢着她的双手,眉目清朗,真似个手段清正的正人君子,“这事从母后身上就能看出端倪,妃嫔侍寝是要记档的,母后头一个知道。”
“知道后,那新宠不可能还安生的待在广明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