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尸体的衣服全部被剪开,头发也被清理干净,陆用顿时就一目了然了。
甚至都不用解剖尸体,就可以断定死者是死于毒品过量,其中可能还掺杂着其他的毒物。
因为死者头皮上有着大量的斑点状痕迹,且尸体大部分血管丰富的地方,都有着明显的靛青色,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依然存在,那么死者应当是当天夜里就已经死亡,直到第二日清晨时候,死者妻子才故意大喊大叫起来。
“仵作,记录一下!奴作,将尸身翻身!”
陆用开始慢慢讲述起来,仵作眼睛雪亮的开始记载下来。
等到尸体翻过来的时候,陆用用木棍戳了戳死者的臀部位置,又在死者腰部仔细看了看,最后才回到死者的后颈部位看了起来。
后颈部位也有着明显的摩擦痕迹。
“奴作,再将尸身翻回原来的样子!仵作记录!”
陆用接着把他看到死者后部位置的情况描述了一下,接着再次用木棍撬开了死者的口腔。
“奴作,准备蜡烛,尽量离着尸身的嘴巴附近,再准备小铜镜一面。”
陆用说完,蜡烛很快被点了起来,小铜镜也是把光映入了死者的口腔。
虽然这种光线非常微弱,可是也够陆用勉强能够看到死者口腔里面的大概情况了。
“仵作,记录一下,尸身口内两边后侧出现大量褐色。取钳子给本官!”
仵作很快就把钳子递给了陆用。
陆用这会儿基本已经把仵作的事情做完了。
不过现代的陆用就是这样的职业习惯,这可不是一会儿两次就能改变的。
陆用用钳子挑了两下,然后夹了米粒一半大小的血块出来了。
接着陆用对着烛火看了看,确定这就是擦拭后留下的血块。
死者在死亡之前,应该是呕吐过,但是应该是被接走了呕吐物,还被擦拭了口腔,随即死者陷入昏迷状态,心脏开始剧烈搏动,接着就是心脏突然停跳,死者死亡。
陆用简单的和仵作描述了一下,接着就出了围帐。
陆用一出来,尹去秋赶紧拉着发妻就跪了下来。
“大人,犬子当真是儿媳所害?”
“尹去秋,你儿媳进门之前可有媒妁之人?”
“回大人话,有,邻居曹李氏。”
“武淳丰,将这个曹李氏找来。”
“是,大人!”
小武立刻带着捕快就出发了。
陆用慢步走到跪在地上的这个儿媳面前。
用脚踢了踢这个女子问道。
“你叫什么?哪里人?本官希望你实话实说,省的你吃不下苦头。”
女子赶紧跪直了身体说道。
“回大人话,民妇尹肖氏,原名肖燕,苏州府吴江县人。”
“领你见到那个曹李氏的人叫什么?哪里人?”
陆用问完,肖燕的脸色一下就白了起来。
“说不说在你,本官已经问了,得不到结果,就别怪本官用刑了。毕竟你毒杀你丈夫,已经是天理不容。”
“大人,不是民妇要毒杀丈夫,而是有人让民妇吃那些东西……”
“来人呐!杖责。”
“大人,民妇愿说,民妇愿意如实说,求大人不要杖责。”
女子一听马上就杖责,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刚刚打嘴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是真的打,而且打的非常狠。
“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如若你还是这般吞吞吐吐,本官就不会再用杖责了,那就会对你夹刑伺候。说!”
“大人,是江宁县方家药铺的东家父子,就是他们让民妇不停的在外嫁人试药,每次试药民妇不仅有酬金,且夫家所支付彩礼皆由民妇囊入其中,哪怕是把夫家的财产全部变卖,所得银钱皆是由民妇所有。”
“那你肖燕嫁了几次,害了几人?”
“大人,只有三次,大人,民妇知道还有其他和民妇一样的女子,也在帮着方家做着同样的事情。”
“来人呐,将江宁县中的方家药铺之人全部抓起来,不能错漏一人。”
“是,大人!”
“司检察,你去通知江宁县衙知县,告知于他,县衙之中与方家药铺勾结之人让他速速查清,否则本官就会去都察院参他一本。”
“属下立刻就去!”
司长辉赶紧让吏员开始写文书,吏员文书写完,陆用拿出印鉴盖好以后,司长辉也是立刻飞奔而去。
小武这会儿已经押着一个年近四十的女人走了过来。
“大人,这就是尹去秋邻居曹李氏。”
“大人,冤枉啊,小人只是做了一个媒,可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曹李氏见到陆用,直接一跪,连连磕着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