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到后院的时候里面没有人,而原本摆在院子里的炼油锅也不见了。
凌久时轻车熟路的穿过晾衣服的架子来到院墙处,上一次出去的门就在院墙上,不过几人运气没那么好,此时这里除了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出去的门已经挪到别处去了。
“不在这里了!”
凌久时几人沿着小院找了一圈一无所获,显然门不在这个院子里,可是外面的世界这么大,要找到一扇门的话可谓是大海捞针。
“问问于付氏吧,看看之前的过门人是从哪里回去的。”
阮澜烛前胸抵在凌久时的后肩处,昨晚劳累了一番,他挺心疼的。
“你去问问于付氏住在哪。”
阮澜烛示意程千里去前院问问管家,于付氏家里很奇怪,偌大的院子只有她们母子俩跟管家在,下人一个也没看见,这么大的家业不至于用不起下人。
“哦!”
程千里听话的转身就走,黎东源怕他出事也跟了上去,显然打听消息这种事还是他比较在行的。
“于付氏看起来不太好接触!”
谭枣枣忧心忡忡的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万一她跟昨晚上的黑袍人是一伙的怎么办?”
“不会!”
凌久时肯定道,“河神需要小孩祭祀,她儿子于才哲正好适龄,她应该不会跟黑袍人同流合污才对。”
“不一定!”
阮澜烛道,“如果牺牲我们这些过门人能保全她的儿子,于付氏肯定愿意。”
凌久时沉思片刻,但还是推翻了阮澜烛的猜测。
“你们记得昨天于付氏嘱咐过大家的话吗?”
“她让我们晚上必须点着灯睡觉,而昨晚上灯灭了的那个房间丢了一个人,这说明燃着灯能保命,所以,于付氏应该不是跟他们一伙的。”
三人走出后院的时候,黎东源他们也回来了,“管家说于付氏跟于才哲住在前院最靠近大门的那两间厢房,这个时间她应该在教导于才哲习字。”
“去看看!”
另外几个过门人吃完饭没有走,阮澜烛他们到前院的时候,这几人正在说着什么。
“怎么了?”
黎东源大大咧咧的走进去扫了一眼几人。
“昨晚上少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走出来说道,“我们六个人睡两个房间,今天早上起来,隔壁房间少了一个人。”
“我们还以为他是起的早出去找线索了,没想到到现在也没看到他,不过早上起来的时候隔壁房间的门是开着的,灯也熄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抓走了。”
男人旁边的女生连连点头,脸上还带着一些后怕,“对对对!昨天晚上npc说了不能熄灯的,不知道是不是他趁我们睡着把灯灭了的。”
“npc的要求肯定是禁忌条件,如果灯灭了,那他被抓走也在意料之中。”
阮澜烛看了一眼可怜巴巴盯着自己的女生,一看就不怀好意,他还是离远一点吧!
想到这里,阮澜烛又往老婆身上贴了贴,而女生见他不为所动甚至表现得非常嫌弃,心里无语至极,简直就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走吧!”
凌久时不着痕迹的在女生身上扫过一眼,牵着阮澜烛的手朝前院的方向走去。
“诶!”
程千里追上两步贴到凌久时旁边,“凌凌哥,你说他们都住一个房间,为什么只出去了一个人啊?”
“也许这里河神杀人也是有上限的吧!”
凌久时话音一落,阮澜烛接着道,“或者是想养着慢慢杀,新鲜的肉总比吃陈的好吃,要是一上来就把人全搞死了,一下也吃不完吧!”
程千里停下脚步愣在那里,目瞪口呆的看着阮澜烛跟凌久时走远。
“这、这是真的吗?”
程千里拉住从他身边路过的黎东源磕磕巴巴的问道。
“当然!”
黎东源双手插兜似笑非笑,“河神喜欢吃人你昨晚上看到了,小孩肉最嫩,所以献祭的是小孩。”
“其次是年轻男人女人的肉,最后才是老年人的肉,所以,我们五个人里面,你跟谭枣枣的肉最嫩!”
说完,黎东源翘着嘴角走了,身后的谭枣枣无语的白了一眼前面三人的背影,又恨铁不成钢的拍拍程千里肩膀叹口气,“走吧!”
而他们没想到的是黎东源随口胡诌的竟然是真的,几人到前院厢房的时候,于才哲的房间门敞着,门里的书桌就在房门口,小小的于才哲吊着小腿正一丝不苟的写字。
于付氏在门口外面的树下坐着,手里拿着一件小袍子正做针线活。
“你们来了!”
于付氏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跟几人打了个招呼,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来找自己。
“多亏你们帮我找到儿子,你们看,他的眼睛也能看见了,我教他的东西一学就会!”
于付氏看向房间里的儿子,脸上都是温柔的笑意,“我也不求他有多大的能耐,只要他健康就好!”
“一定会的!”
凌久时看了一眼里面的小孩,“其实我们过来是有事想问你。”
“我知道!”
于付氏也收回目光看向几人,“你们是想问晚上出现的人吧?”
“没错!”凌久时点点头,“那几个小猪之前不是跟在你身后的吗?为什么跑到黑袍人那里了?”
“不一样的!”
于付氏把手里的小袍子放进篮子里,“我之前身后跟着的是小孩扮的小猪,而那些人身后跟的,是真的小猪!”
真的小猪!
凌久时一惊,竟然真的有直立行走的小猪?还能给人当小跟班?
“那个黑袍人之前是镇上的屠夫,后来跳进河里成了河神的仆人,在祭河神的这几天他每天晚上都会出现。”
屠夫吗?难怪戴着猪脸面具,身后还跟着几头小猪呢!
“其实镇上献祭的小孩根本满足不了河神的胃口,但他又不能一下吃掉所有的小孩,所以他晚上就会出来给河神找吃的!”
于付氏的目光在几人脸上一一扫过,“除了小孩之外,他最喜欢的就是少年跟女人的肉了,其次是年轻男人,最不喜欢的是老年人的肉,因为干瘪口感不好。”
程千里见她目光最后定在自己脸上,胳膊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这跟黎东源刚刚说得一模一样啊。
“为什么小孩不能一下吃完啊?”
程千里搓了搓胳膊,要是河神一直吃小孩的话,他们就很安全了!
“要是把小孩都吃了,就没有小孩慢慢长大,然后给他生更多的小孩啊,笨蛋!”
谭枣枣拍了他一巴掌,不过这河神还懂可持续发展的,挺聪明啊!
“可是昨天晚上他们带走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据我所知,那个房间里面,还有一个年轻女人,为什么他带走的不是最符合河神口味的呢?”
“在此之前河神答应过我们不会随便吃人,但是只要晚上睡觉熄灯的人,就会被黑袍人引走。”
“为了不让自己成为河神的口粮,所以每家每户的灯油里面都加了迷魂药,为的就是一觉睡到天亮。”
“至于昨天晚上被引走的男人,应该是他本身就没完全被迷倒吧,迷迷糊糊的听到召唤就跟着走了。”
凌久时跟阮澜烛对视了一下,所以睡得死跟完全清醒的人就很安全,而那些迷迷糊糊的人就危险了,听到召唤就会跟着走。
“如果都睡得很死的话,那河神岂不是就吃不饱了?”
黎东源想了想问道,“他应该有其他办法吧?”
“昨晚上的风都看到了吧?”
于付氏问道,阮澜烛跟凌久时点点头,黎东源三人摇摇头,不过早上看到被吹得乱七八糟的房间,也能猜到昨晚上的风有多大。
“大家都怕一睡不醒,所以灯油里加的迷魂药不多,蜡烛熄灭之后大概一刻钟人就会清醒,所以风吹灭蜡烛之后,谁听到召唤会出来,谁就自认倒霉吧!”
“那他是怎么召唤的?”
阮澜烛问,昨晚上风声很大,他不确定是自己没听到异常的声音,还是本来就不是靠声音召唤的。
“虫!”
虫!!!
阮澜烛听到这个字感觉浑身都在发痒。
“黑袍人手里有河神给他的虫,唤作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个虫会顺着指令爬到人的身上,被它咬中的人会听从黑袍人的指挥,自己走到献祭的地方跳进河里。”
这不是蛊虫吗?
凌久时惊讶,上次进来祭河神是假的,这次进来,河神是真的,还是会操纵蛊虫的河神!
“所以在祭河神完成之前,你们还是小心点吧,别落到了河神嘴里!”
于付氏重新拿起小袍子低下头。
“还有个问题!”
凌久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之前出去的门不是在后院吗,我们刚刚去找了,它已经不在那里了,你知不知道门搬到哪了啊?”
“具体位置我不知道!”
于付氏看了他一眼,“不过我看出去的人都是去的祭河神那边,或许门就在那里吧。”
“好,谢谢!”
凌久时抿了抿嘴准备离开,蹲在地上的谭枣枣刚起来想跟上,但是看到于付氏自顾自的做着针线活,不由多说了一句。
“姐姐,你家这么大买几个下人啊,这些事不一定要自己做嘛!”
谭枣枣无心的一句话让转身走了两步的人,都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有下人的,只是你们都住在我这里,每次祭河神都到我这里来拉人头,你们没被弄走,倒是把我家里的下人拉走了不少!”
于付氏翻了个白眼,“现在就剩个管家了,别人也都不敢来我这里当下人。”
几人面面相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大的宅子就只有于付氏母子跟管家在了,照这个趋势下去,怕是这三人也会被河神给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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