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不要说了。”
时晏手抖得不成样子,拿袖子给浮玥擦着血,大手抚着她的脸连指尖都是白的。
该死的垃圾001。
浮玥被呛得难受,狠狠动用神力给了所谓001一击。
于是又是一大口血吐出来,染红了时晏的一双手。
就连还对浮玥有些戒备的苏舟两人都惊慌起来,“怎么了?我们这有道具,你看看能不能有用的上的?”
应该要被好好收起来的治疗道具不要积分似的扔出来,一溜排地摆在桌子上。
浮玥配合着男人的擦拭动作抬起头,把溢出的血擦干净。
明明经受痛苦的是她本人,却好像着急的只有他们。
吐血受苦的长发美人神情倦怠,丝毫不在意那被扔进竹篓里、沾满了血的帕子。
浮玥现在心情十分不美妙,就连乖宝的香气都不太能完全抚慰她躁动的心情。
简单形容一下,就是现在来只狗都要被踹两脚。
正巧,院门口走进来个承托怒气的大冤种。
陈嘉继大摇大摆走进院子,想着欣赏一下这些新鲜食物被腌渍的进展。
今天下午太过激动,竟然都忘记关注这些食物的可食用程度。
上回村长拖出去那只人,肉都不够嫩,吃起来没滋没味的,白白浪费了好几十斤的肉。
“哟,吃着呢?怎么样,今天的伙食是不是很好啊?”
一副二流子相。
浮玥一口气被堵在胸腔,正好没处撒,“你,过来!”
“什么?”陈嘉继被一声喊弄懵了头,反应两秒才意识到喊的是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东西!几坨快被腌好的肉,敢这么跟他说话!
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坐在最高那坨肉旁边的浮玥格外显眼,像是悠悠散发着香气的无上佳肴。
绝对大补。
陈嘉继往前走两步,口水都快滴到地上,“你多吃点啊,多吃点才补。”
越近,那股从灵魂里传来的颤栗感越让他如痴如醉,天旋地转间都是想把自己肉都给啃了的渴求……
好晕啊~
浮玥还没来得及扇人,旁边男人就已经出手把人踹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陈嘉继还是一副迷离样子,脸往浮玥站立的方向偏挪,走都走不动了还要挣扎着往前爬。
时晏额角疯狂跳动,脸色黑沉得能滴出水来,“你再敢看一眼,我就把你眼睛剜出来,喂给狗吃。”
这话总算把陈嘉继的理智拉回去一点,瘫在地上后知后觉开始感受到疼痛——已经四五十年没有再感受到过的疼痛。
“你竟然敢踢我,到时候第一个先把你脑浆生吸出来!”
白胖子看不下去他那副犯蠢样,上前“啪”的一声又是一个干脆利落的巴掌,顺手从他衣襟里找出对牌。
这陈家村的规矩,每个人身上都会有一个刻了自己名字、生辰的木牌。
关于这一点,还是当时进村的时候,村长骄傲说出来的。
之所以会有这个规矩的存在,就是因为现存的陈家村村民,都是英雄的后代。
狗屁英雄。
要真是英雄,这副本就不可能存在了。
只要是历练者都知道的一个事实,但凡投入到使用中的副本,无一例外,都是发生过某件惨案、充满了负面消极情绪的存在。
陈嘉继被掏了木牌,想反抗又因为几十年养尊处优的孱弱身子动弹不得,气得破口大骂,直接将时晏一干人等的祖宗十八代全都囊括在内。
“堵了他的嘴。”时晏不耐烦。
于是只能唔唔叫着的陈嘉继干瞪眼,躺在院子里干嚎。
陈词上前看,皱眉惊疑,“陈嘉继?”
地上干嚎的人“ang”了一声。
“你们村里,活着的人都能用牌位供着?”陈词蹲身把他口里塞得布条扯掉。
“你去过祠堂了?”陈嘉继神情突然变得惊恐,比先前时晏、白胖子物理攻击他时还要剧烈的反应,像是被吓傻了的样子。
陈词正色,故意将祠堂内那些攻击隐去,“去了,还完好无损的出来了。”
果不其然,陈嘉继的神色更加惊恐,哀嚎着往后退,手指抓地血肉模糊都没感觉到疼似的,只是一直哭喊着:“女人进祠堂了,她们回来了,她们要回来报仇啦……”
眼见人已经陷入癫狂状态,陈词一掌劈在他脖子侧边,顿时陈嘉继便像抽了骨头的鸡,软趴趴倒在地上。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浓稠的黑暗追赶着天边仅剩的光亮,不出十分钟就能将它吞噬殆尽。
“有人过来了。”
随着望风的苏舟这句话刚落,村长领着一票人就进了院子。
和白日里似乎有些不同,村长他们脸上的青筋里像是藏了什么东西,身形也变得更加雄壮。
时晏往地上瞥一眼,陈嘉继也变得比之前躺在地上大两圈。
尤其明显。
不过村长他们好像并不在意这点变化被发现,“陈嘉继怎么来看你们吃完饭没有,还被你们给打倒在地上了?”
其实问这句话已经没什么意义,村长自信现在陈嘉继的体型足以对抗时晏几人,所以只可能是在天黑之前变成这样的。
嘴巴里面还疯狂喊着什么“报仇”“回来了”的话,怕是被这些外乡食物给办了。
时晏拉着浮玥的手没放,余光一扫白胖子他们的站位——已经做好杀出去的准备。
“爸爸,救我呀,他们要杀我~”
浮玥丧着一张脸,手牵着时晏的胳膊圈住自己脖子,有气无力地……求救!
白胖子他们三个瞪圆了眼睛,显然没想到还有这种骚操作。
对哦,这是村长他女儿。
但是已经把他们看成是一坨肉的村长,会愿意为了这个女儿放弃到手的猎物吗?
时晏接收到浮玥的信号,揽住她腰的手力道加大一些,将人牢牢圈在了自己怀里。
陈村长显然没想到还有这回事,被规则影响将浮玥忽视了的脑子里给塞进一段记忆,好像确实这是他女儿。
什么时候有的来着?
已经记不清了。
但是规则告诉他要保护自己女儿。
于是……
刚刚还凶神恶煞的陈村长顿时两眼泪朦朦,伸出左手疯狂嘶吼,“你不许伤害我的女儿……你只要不伤害她,什么我都给你。”
“但是你要是敢伤她一根毫毛,我就把你们都剁成肉酱做肉饼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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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虚空追剧的大圆:咋了咋了?天降一踹,着实让我悲伤到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