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颂带了一个连的战士和一辆63型两栖坦克登上了另一艘驱逐舰抚顺号。
这两艘驱逐舰和同型号的四大金刚同名。
赵颂借由这种方式,仿佛与数百年后的时空隐隐有着呼应。
他要替老一辈海军人完成他们未曾完成的夙愿,炮轰小本子!
一辆坦克和一辆推土机停在驱逐舰的前后甲板上,把2000吨级的驱逐舰挤了个满满当当。
后面还拖拽着一艘民铎级民用运补船,上面装载着给养和一百多名陆军战士。
佐渡岛离旅顺2000公里,抚顺号的续航只有1200公里。
赵颂需要在济州岛或者对马岛建设一座补给中心,给军舰补充燃油。
民铎的航速比不上军舰,续航里程更达不到那么远。
海况复杂的时候还要驱逐舰牵引着给他加速。
赵颂没有别的补给船,远洋航线又不可能不带补给船,只能用民铎号凑数了。
想来毕竟是钢铁制成的船体,总比盖伦船靠谱吧。
赵颂没经历过太多航海,对各种海况还没有深刻的了解,多跑几次胆子就大了。
他的两艘船用几百米长的钢纤连着,一前一后驶出了旅顺。
一旅的先遣装甲突击群也在黎明之后开到了盖州郊外。
刚阿泰昨晚请来了几十个方外之人,做了全堂的水陆道场。
他作为主官,每场法事都要他作揖磕头,少说也磕了上百个。
一直闹到半夜才算罢休。
但是他还是放不下心来,横竖睡不着觉,第二天早早的就站到城头翘首以盼。
也不知他在期待些什么。
身边的奴才打着哈欠,全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一个奴才刚把哈欠出来的眼泪抹干净,就觉得远处有个啥东西反光,照的他眼睛一花。
待他定眼儿一瞧,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主主主子,王八精炸了营了,全,全都冲咱们来了。”
刚阿泰看清了远处黑压压来了几十个铁王八,也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咋回事,咱们这路是金子做的,还是城门是金子做的,特别乐意从咱们这过是吧?”
奴才问道:“主子,咋办?”
“还问个屁,你没脑子啊?”刚阿泰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赶紧四门洞开,任由它们来去。”
59坦克在门前停下,主炮射手瞄准了城门正要开炮。
却看见城门吱呀呀的开了,开门的鞑子们全都一脸堆笑,还做出请进的手势,然后一溜烟的跑进城,溜得没影了。
炮手离开瞄准镜,狐疑的问道:“车长,对面啥意思?跟我们唱空城计呢?”
车长在观察镜里上上下下瞅了一遍,没看出有啥毛病,只看见一群鞑子躲在城头上,鬼鬼祟祟的往这里偷瞄。
那神态,有兴奋,有紧张,还有些期待......
“车长,咱还进不进城?”驾驶员问道。
“废话,当然进,管他是不是空城计,他是诸葛亮,老子可不是司马懿,给我冲!”车长命令道。
四辆59,二十多辆装甲卡车轰鸣着鱼贯进入盖州城,不费一枪一弹。
坦克进来后,迅速行驶到城中央,抢占有利射界,调转炮口对准四个城门楼子。
看到乌龟精停下来看着自己,身边的鞑子问道:“主子,这又是啥情况,我有些搞不懂。”
刚阿泰挠了挠秃瓢:“搞不好是感谢我们的吧。”
他挤出笑脸对着坦克指了指北门:“去吧,去吧,昨天的都往那边跑了。”
装甲卡车进城后,开始迅速卸载步兵。
五百多名全副武装的突击队员,下车后展开队形,快速隐蔽在障碍后面。
看到乌龟壳子掀开,钻出一群群绿皮。
刚阿泰的笑脸立马僵住了。
他的声音都喊变调了:“绿皮,是绿皮,绿皮进城啦!”
鞑子们如梦初醒,慌不迭的举起了刀枪剑戟,手快的弓箭已经离弦而出。
“轰轰轰轰......”四门100毫米坦克炮几乎同时发出咆哮。
大口径直瞄炮火的杀伤弹威力远超迫击炮弹,四个城门楼子同时腾出一股狂暴的火焰,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起飞上高空。
枪声也一起响起,毫无防备的鞑子滚得满地都是。
一分钟后,枪炮声全都停歇了。
车长在周视镜里转了又转,确实没有一个站着的鞑子。
才略带疑惑的说道:“我特么还以为他们要投降呢,原来真想打咱们的埋伏啊。”
炮长撇了撇嘴:“这不是找死吗,真不知道这些鞑子咋想的。”
驾驶员道:“这边应该没活口了,咱们怎么说?”
车长道:“我们接到的命令是突击,兵贵神速,咱们要一路突击到沈阳城下,争取在三旅前面拿下沈阳,看看到底是水路快,还是陆路快。”
战车营一路向北,开进了海州城。
海州城也是四门洞开,里面只有几个正蓝旗的老卒。
一个老鞑子看到坦克车过来,笑呵呵的迎了出来。
“各位主子请了,奴才昨天见过主子们的铁王八,真个是好生威武,呵呵呵呵。”
车长看他都没带武器,城里也不像有埋伏的样子,打开炮塔,探出身子问道:“咋回事,海州城没人了吗?”
“回主子的话,海州城还有二三十个老卒,其他的都被三贝勒带走了。”
“三贝勒?莽古尔泰是吗,他让你过来干什么?”
“带路,给各位老爷带路哒,呵呵呵呵。”那老鞑子笑的见牙不见眼。
“那行,你坐坦克外面,咱们就不停了,直接去辽阳。”
老鞑子翻身上了坦克,那个神气活现的开心劲就别提了。
他咧着嘴笑道:“我的爹爹是汉人哒,我的娘亲是满人哒,我是满汉杂交的结晶体,我是二鞑子哒,呵呵呵呵。”
车辆开动起来,车长才发现这二鞑子其实并不老,只是邋遢的过份,满脸都是一条条污垢,看得像是皱纹,而且脑袋明显不好使。
车长问道:“你怎么证明你的爸爸是汉人的?”
“我,我。”二鞑子瞪着眼睛想了想:“我会背古诗。”
“哦,那你背一个给我听听。”
二鞑子清了清嗓子:“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夜来黑瞎子,谁也跑不了!”
“哈哈哈哈。”众人一起哄笑起来,车内车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一路逗着二鞑子,时间不知不觉过的飞快,前方快到辽阳城了。